强烈灯光预示着所有试图逃跑的人，即将无处可藏。
曹寻又骂一声，在黑色背包掏出电脑，手速极快敲打。
附近刚重启的摄像红光又瞬间熄灭。
曹寻合上电脑，催促道：“最多十五分钟，我们动作要快些......”
“你留下。”
“啥......？”曹寻呆住。
江淮然漾着令人迷乱的笑，指指地上躺着的数人：“你留下，引爆炸弹。”
“这些人都得死。”
曹寻：“！”
江淮然身姿俊朗，美丽的脸在凉夜下宛如雕刻天使化魔。
他笑得纯粹，说出惊悚话语，完全不符合表象。
“大少爷，学校里还有其他学生在......”
“关我什么事。”
曹寻又是一愣。
江淮然抱起时钰，微掀眼皮：“今天，我看到一个北江的人，他参与了这场暴乱。你被派过来，一是接我，二是清清神教里的垃圾，我说的不对吗？”
“大少爷，原来你不急着杀，是为了一锅端......”再事了拂衣去。
曹寻张了张嘴，最后说：“那个姜胜要不要先下手。”
姜胜？......
啊，不说都忘了。
江淮然颤着浓密睫羽，下颌微微磨蹭女孩发丝。
胃里那股恶心涌动，他抱紧怀中人，抬眼：“在爆炸里死，是他的荣幸。没死的话......”
他不再说。
曹寻却在他黯淡目光中感受到寒意。
没死的话，是不是要砍手砍脚做成花瓶娃娃？
毕竟北江唐氏，祖上数代均是有威望的大官。
有代祖先曾掌管全国各处牢狱，刑罚法子居多，有些不外露的还留存在唐家。
正因如此，江淮然的外公才会做出那种事，以至于唐家不定时就派人手去全国各地清理余孽。
“只有十五分钟，还不去？”
曹寻听他淡淡催促之意，单手接过他扔来的老式手机。
江淮然：“打079。有人会带你去引爆。”
“......”曹寻：虽然但是......怀疑这人是主谋怎么破。
月色寂凉，漆黑无人的老旧校区，枯草遍布医务室各处。
‘吱呀——’铁门解锁。
江淮然顺着楼梯走下，视线黑暗，他没有打开手电，凭着记忆避开物体。
忽然踢到一个硬物，江淮然挑眉，打开手电后看到中型笼子被人嫌弃的踢到角落，他叹道：“曹寻怎么乱动东西啊。”
他把笼子掰回正中间。
这才对嘛，这才是……最佳观赏位置。
江淮然往前走几步，怀中女生的手忽然坠落，他垂眸正要拢起，随后，目光倏然一暗，他停下拢起的动作，任由女生的手臂触到铁笼。
细白与纯黑，软弱无力，强烈对比。
“真，好看......”他近似无声呢喃。
半响，笼门锁链掉地。
江淮然弯腰将少女放入笼中，力道轻缓，他长指拾起锁链，一圈一圈，紧紧地缠绕，锁好。
空气流动的闷潮气息，抵不过白光照射，静谧气氛响起一声惊叹。
“好好看啊......”
江淮然赞叹着，白衣渗透大片血液，他在黑暗中孑然独立，宛如夜色温柔地野兽一瞬不瞬盯着笼中猎物。
白光照耀的地方，
时钰紧闭双眼，眼皮略有不安，无意识地颤动。
灰色外套掩盖住的身姿，娇艳纤细，她长发铺洒在地，发丝有着丝绸般的乌黑和光泽，有种难言的清冷纯洁。
“要是时钰能睁开眼就好了。”
一定会，非常的美。
江淮然触着她的发丝，别样情绪蕴藏在眼底。
下一秒，他摇摇头，认真道：“不行不行不行。说好时钰做洋娃娃的，不能太贪心！”
解开铁链，江淮然将人抱起，他脸蛋凑近时钰，听到她的呼吸非常孱弱。
于是将额头贴着她的脸颊，唔了声道：“......好烫。时钰发烧了。”
“时钰要养好身体，才能做我的洋娃娃啊。”
江淮然关掉手电，走到一面白墙敲了敲。
是空声。
他笑着后退两步。
啪嗒——！
白墙如纸皮易碎，一踹便开。
凉风寸寸涌进，透着青草绿意，无声的寂寥，如同黑夜沉眠。
江淮然抱着时钰，踩着松软草地，一步一步踏进未知黑暗。
......
......
曹寻解决掉一批守卫，快速跑进大开的化学教室。
大门砰地关闭。
李韵首先拿出老式手机，冷眉道：“江淮然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让我来。”曹寻摆摆手。也拿出老式手机，算是交接暗号。
“那他什么计划？”
“引爆炸弹。”
李韵一愣，低着头不知想到什么，无奈笑道：“也对，全部炸死最好。”
“等人走光再炸也不是不行。”
“你什么意思？”
“我去围墙看过，所有守卫都被放倒。外面的警员应该混进来了。等他们全部救走，再炸。”
李韵暗下神色，“你真有自信。”
曹寻立马骄傲，他调放画面。
三队警员正在分批将学生运出去。另一个画面，其他守卫在互相残杀，血液、喊叫乱飞。
李韵拧眉，这群人她已经控制不了了。他们屠杀上瘾，就连她也不得不避开。
“等他们救完这一批。”曹寻敲了几下键盘，抬头道：“你是这事的主谋。炸弹爆炸后，你被判死亡，出去的人举报了你的罪行。你怎么生活？”
“回老家帮我弟弟扫扫墓，再找个地方上吊。”
“噢。”曹寻点点头，表示理解。
李韵好奇他冷淡的反应，不由问：“你是做什么的？”
“打手？好像不对，应该是世家养的暗卫吧。”
暗卫这一说法是在古代，唐家一直保留到现在。
曹寻从小被唐家培养，长大后便负责帮唐家清理一些明面上处理不了的腌臜事儿。
“其实，我不是主谋。”李韵说。
曹寻目光从屏幕移开，望着她。
“三个月前，我收到一通来自北江的电话，他说可以帮我弟弟报仇，也会增派人手给我。前提是，”
“是什么。”
“组织一场劫持杀人事件，看看江淮然的反应。”
“看看？”曹寻神情严肃。
李韵点头，语气饱含怒意：“我答应了。那些欺负，害死我弟弟的人，凭什么逍遥法外，满面笑容。他们，必须死。”
“有些人，没有欺负你弟弟甚至见都没见过，这也该死？”
李韵闻言沉默。
“北江的人没你想的那么正常，你看。”曹寻再次切放画面。
视频中，强壮男生不顾女生呐喊抗拒，生生咬下女生的肉，张着血口疯狂大笑。
周围几人也笑着上前，撕烂女生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