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寒九食肆愈发忙碌起来。
阿九的肚子也如同吹了气一般逐渐大了起来，双手双脚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浮肿，成日里只能疲惫地躺着，吃什么吐什么，原来养起来的一圈肉肉也逐渐消瘦了下去。
初次有孕的男子孕期会长一些，需要12个月才能产子，再次有孕孕期会明显缩短，八到十个月就能产下婴孩。
因此头次有孕的男子往往更加煎熬痛苦一些，怀孕的反应更大更难受。
阿九虽然难受，但还是每顿饭强迫着自己尽量多吃一些有营养的肉和菜，但他依旧无法避免地消瘦下去。
小初和小春心疼地厉害，再不肯让他多做什么活计，阿竹更是每日绞尽脑汁地窝在厨房做温补的药膳。
春节是大节庆，洞庭书院也照例给学生们放了不短的假期，夫子们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回家度过这难得的假期。
不过也有一部分家单身书生不愿意离开书院，书院便为这些书生单独留了个小厨房让他们可以自己做饭，一并留在书院读书。
过年期间自愿留在书院继续读书的刻苦书生不多，但也不少，零零总总算起来有十来个。
学生自发地聚集起来在书院共同学习，也是书院所愿意看到的。
书院对于学生刻苦向学的意志自然是十分赞赏的，为了方便管理将他们住宿的寝室集中在一起，单独辟出来的小厨房也随时开放，方便书生们自行做饭。
这些书生大部分家里没那么富裕，且没有夫郎，因为过年期间书院会提供免费的炭火而自愿留下。
省下来的银子哪怕多买一方墨几张纸也是好的。
留下的书生们顺便兼任了看护书院的职责。
况且几个好学的人聚在一起，也方便随时探讨学问，年后的乡试带给人的压力如影随形。
晨未亮夜不眠举灯温书之人比比皆是，落到耳朵里的都是谁又温书半宿，谁又落文多少篇的话来。
童考只是入门考试，方方面面都不如院试考察的严格，且考生也不再为年轻学子的主场，多的是考了许多回不中而经验老道的读书人。
且录取名额有限，竞争难免大。
在这般紧迫的氛围之中，平常心的人也提心吊胆起来。
白寒自然是不愿意留下的，阿九如今身子愈发臃肿，离不开她的照顾。
虽然她也没赚得什么银钱，但是冬日的炭火倒是买的够够的，足够他们这一大家子过个好年了。
面对阿九她心里总是充斥着担忧，听说男子第一次有孕往往要艰难许多，算算日子，她大概是赶不上阿九的临盆之期。
乡试要去县城所属的郡进行考试，路途不远不近，但也不能轻易回家。
留阿九一个人生产，她心里想想便觉得酸涩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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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屋子虽说现如今没人居住，但过年总归要回去收拾一番，也算是给老屋子添一些人气。
老人们都说老屋有灵气，得时常有人气养着才能镇宅，今年他们虽然不打算回村里过年，但是打算在年前回去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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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九食肆关了门，白寒阿九一行人匆匆赶路，推开村里宅院的大门，封尘许久的大门发出咯吱咯吱沉重的声音。
“嘿，阿九，你们回来啦！”
原来是隔壁的周柳听见了这边的声响，怕会有什么宵小来偷东西，所以急匆匆地跑过来看看情况。
没想到宵小没看到，竟然是正主回来了。
阿九脸上浮现出久别重逢的惊喜，“柳柳，是你。”
长时间没见面，两人都十分惊喜。
周柳显然是过得不错，脸颊白白嫩嫩的，多了些肉，眉眼间有些缱绻的秾丽，俨然是一幅受过宠爱的样子。
“阿九，你去隔壁和他们坐坐吧，我先回家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