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心里委屈,儿子女儿年纪都到了,都不愿意议亲,这可怎么办?
虽然小公子是自己的孙子,可是现在姓蓝,不姓傅。
难不成傅家真的要绝了后不成?
周氏鼻子一酸,又掉起眼泪来,自从儿子瘫了,她变得更脆弱了,动不动就想哭。
傅城看母亲如此,态度软了下来,“母亲,您不用替儿子担心,儿子一定娶一个比孟亦青好百倍的人给你做儿媳妇。”
周氏看了傅城一眼,不像是在骗人,可孟亦青的条件已经很好了,还能有更好的?
她狐疑的蹙了蹙眉,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
儿子是个心气高的。
她往傅城房里塞了好几个丫鬟,想知道儿子到底还行不行,可是没等这些丫头爬上他的床,就被赶了回来。
她发了好大的火,骂这些丫头没用,冷静下来想想,谁能强迫傅城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呢,于是赏了这几个丫头一些银钱了事。
“哎,我算是管不了你了。”周氏摇着头,声音里满是失落。
“母亲,儿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傅城真诚发问。
周氏捶了他一下,心想从小到大,你可没少骗我。
算了,只要儿子开开心心的,成亲的事儿,她再慢慢劝着吧。
周氏一贯是个会自我安慰的,从来不硬逼着儿子做不愿意的事儿。
“夫人,王夫人来了,还带着她的小孙子呢。”吴嬷嬷来报。
周氏脸瞬间拉了下来,她这个弟媳李氏心里打什么算盘她清楚着呢。
“打发了,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人。”
李氏让小孙子过来讨她的欢心,如果傅城到时候真的无所出,那么就过继给傅城,好继承庆国公的爵位罢了。
“看,现在就有人打上过继的主意了。”周氏气呼呼的对傅城说道。
“母亲,不必为此生气,对了,我让阿胜从铺子里带了你喜欢的栗子酥,你快去尝尝。”傅城岔开话题,这个问题再说下去,周氏估计又要生了郁气,对身体可不好。
“好吧。”周氏悻悻的离开了。
晚些时候,周氏备了一些礼,到孟侍读家里去说清楚,两家是无缘了。
孟亦青的母亲刘氏听到傅城不愿意,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打心底里高兴。
她本不愿意女儿嫁过去,现在好了,傅城拒绝了,女儿也怪不了她了,好极了!
刘氏客客气气的接待了周氏,满心满眼的高兴,反而弄得周氏面子上挂不住了。
孟亦青派她跟前的丫头到前面去偷听,丫头回来传话后,她大怒!
花瓶玉器茶杯茶碗无一幸免,粉身碎骨的躺在地上。
“我到底哪里不好,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孟亦青声音尖利,脸上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
母亲就是不肯全力为她筹谋,不行,她必须嫁给傅城!
自从13岁那年,第一次在诗会上见到傅城开始,她就倾心于他。
往后她所有的筹谋就是嫁给傅城,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母亲都办不成!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等着母亲把周氏送走,她一定和母亲好好说说,她要么嫁给傅城,要么削发为尼,一辈子不嫁人!
送走周氏后,刘氏满身的轻松,终于了了一件烦心事儿。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到了孟亦青的闺房,却一眼看见满地狼藉,瞬间慌乱了,“青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快告诉母亲。”
往里一看,孟亦青正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一脸的绝望。
“这是?”刘氏心里一惊,“快叫府医来啊。”
孟亦青气若游丝,“母亲,不必了,女儿这是心病。”
今日早些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
“青儿,你快些告诉娘亲,是谁惹你生气了,有什么事儿都告诉母亲,母亲都答应你啊,你千万别糟践自己的身子,我的女儿啊。”刘氏心疼的不行,眼泪已经快落下来了。
“是你。”孟亦青声音弱如蚊蝇。
“什么?”刘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和庆国公夫人说了,但是傅城不同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呀。”
“你没有尽全力。”孟亦青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楚。
刘氏心里一顿,女儿说的没错。
“那我让你父亲再去和庆国公说说,行吗?”刘氏小心翼翼的问。
“好。”孟亦青面色终于好了起来,“那我等父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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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内,方墨仪正陪着萧贵妃聊天,萧贵妃爱怜小公子,当即命张公公赏了不少金银。
“仪儿,你别说,宫外的糕点味道还真是不一般,御膳房的那些,我都快吃腻了,你下次来的时候,多给我带点。”
方墨仪点点头,九里香铺子会定期做回访,根据客人们的意见改善配方,最后做出来的成品,肯定是不错的。
“张公公,吩咐丫鬟婆子带着恒儿和小公子去花园里玩玩吧。”
萧贵妃看着她,“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母妃,你知道有个姜常在吗?”
“知道,听皇后说是一个负责擦地的小宫女,皇上醉了宠幸了她一回,不过倒是个不受宠的,被随便安置在春山阁了,离皇上的养心殿远的很。”
萧贵妃不解的问她,“你怎么知道的?问她干什么呀?”
“母妃,这个姜常在其实是皇帝最宠幸的,如今还怀了身孕,已经六个月了。”
萧贵妃细眉微蹙,红唇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
姜常在好像是说病了,大半年没到皇后那里请安了。
“不能吧?有了身孕都是要报到皇后那里去的,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呢?”
方墨仪也有些吃惊,她也是刚刚知道姜常在有孕的消息是封锁的。
那也就说的通了,她记忆中的十皇子就是一个常在养着,生母说是一个宫女。
这些也许都是皇上的障眼法!
“母妃,此事非同小可,不能与其他人说起,是否有孕,还需亲眼验证才行。”
萧贵妃点头,“不过就是一个常在有孕而已,是男是女还未可知,你怎的如此关心?”
方墨仪道,“如今父皇已经把恒儿架出来与太子抗衡了,父皇年富力强,皇后的母族势力强大,怕太子逼宫夺位,如今皇位之争,已经不是退缩就能自保的了。”
萧贵妃叹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多一个皇子,尤其是受宠女人的儿子,那不又多一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