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方墨仪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秋叶。
“是呢,老夫人气坏了,侯府的两个女儿,啧啧……”秋叶摇着头。
不忘赞叹一下方墨仪的笔力苍劲。
方墨仪在宫里的时候,字就得到了太傅的认可,曾被拿来在众皇子面前传阅,把皇子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拿去吧~”方墨仪把写好的字给了秋叶。
“我等下就让人裱起来,挂在屋里,天天看。”秋叶受宠若惊的接过来。
方墨仪的身子重了,写了一会就累了,由晴儿扶着休息去了。
秋叶的肚子也越缠越大,等到白羽竹生下孩子,她也能尽快把这劳什子去掉。
天气还是热的,她的肚子上已经起满了痱子。
幸好公主给了她一盒干爽粉,才稍稍好了些。
回到了秋园,她就命人装裱公主写的字。
在宫里跟着公主耳濡目染了几年,说不出这字好在哪里,只知道看着甚是好看,而且是公主写的,这就够了!
最近蓝卓往兰轩阁跑得勤了些,
方墨仪对他的态度比以前温柔了许多。
晴儿和柔儿是看着主子的意思来,主子对侯爷好,她们对侯爷也就殷勤一些。
“仪儿,我们好久没有这么说话了,你辛苦了。”蓝卓坐在床边,握着方墨仪的手。
方墨仪因为身子重,休息不好,明艳的脸上多了一丝娇弱。
她自然的把手抽了回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侯爷,不必挂心。”
蓝卓仔细打量着方墨仪,心里生出一阵阵心疼。
他只想着白羽竹,冷落了她好一阵子。
她这些苦,都是为了他受的呀,肚子里也是他的孩子。
蓝卓愁容满面,欲言又止。
方墨仪看出了蓝卓的迟疑,问,“侯爷遇到了什么难事?”
蓝卓叹了口气,说起了蓝茵和蓝梦的事儿,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方墨仪心里暗暗笑了一下,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茵妹妹在家待久了,难免心里烦躁,还是有夫君在身边陪着好些。”
蓝卓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可是,韩国公并不愿意派人来接,如果就这么巴巴的送回去,茵妹妹在夫家恐怕没有立足之地了。”
方墨仪沉默了片刻,悠悠的说道,“我来说和说和,你不要再忧心了。”
蓝卓眼睛一亮,“真的?”
方墨仪脸色温和,缓缓地点了点头。
真正不让蓝茵回去的,是沈禾罢了。
平阳侯是个爱女如命的人,女儿受了如此委屈,他免不了要给韩国公施压。
“那我代茵儿谢谢你。”蓝卓此话倒是有几分真心。
他温柔的看着方墨仪,想着自己答应了白羽竹换子的事情,心里隐隐不安、自责。
等到蓝卓走了,柔儿一脸愤慨的凑过来。
“公主,你真的要帮那么跋扈的茵小姐,她上次还偷您的野山参呢。”
张嬷嬷笑而不语,经过这段时间,她觉得公主和以前不一样了。
公主说帮忙,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晴儿满心满眼的为公主担忧,
“那,您去说和了,不会得罪了平阳侯吧,他性情刚烈,为了女儿都状告到皇上那儿,您这么为茵小姐说话,我怕日后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方墨仪微微颔首,“你想的周全,很不错,我自有办法,韩国公很快派人来接,并且,沈禾和平阳侯也会感激我的。”
看着方墨仪胸有成竹的样子,晴儿放下心来。
方墨仪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一个小盒子里,交给展云飞。
让他拿着公主的令牌,亲自送到沈禾的手上。
白羽竹已经有些时日没见到蓝卓了。
蓝卓被公务和家里的糟心事儿弄得焦头烂额的,无暇他顾。
白羽竹有些着急,她感觉侯爷对她冷淡了许多。
“如月,帮我装几个热水袋子里。”白羽竹低声对如月说,生怕被门口那两个丫鬟听了去。
“姑娘,我没听错吧,大热天的,您要热水袋子干什么?”
“别问了,照着我说的去做,别让金溪和银柳那两个丫头看见。”如月默默地点了点头,趁着金溪和银柳闲话的时候,灌好了几个热水袋子。
白羽竹又吩咐如月给她拿了一床大棉被。
一切准备妥当后,白羽竹等了一会,很快浑身发热,脸上也通红通红的冒汗。
“快去叫侯爷,说我病了。”白羽竹声音孱弱。
如月瞬间明白了,冲着金溪和银柳大喊,“白姑娘好像得了热症,快去叫侯爷来。”
两个丫鬟狐疑的看着如月,冲到白羽竹床前查看了一番。
“快去叫侯爷和郎中,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事,否则老夫人怪罪下来,我们承担不了。”
金溪去叫郎中了,如月去叫侯爷了,银柳则跑到了老夫人的院里禀报。
秋叶正在院子里和小雨玩,看见几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赶忙进去查看。
只见白羽竹冒着汗,嘴里喊着侯爷的名字。
看见来的人是秋叶,白羽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
“你以为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孩子,就能在侯府作威作福了?侯爷在意的是我,也会看中我肚子里的孩子。”
秋叶抿了抿嘴,“你这孩子生下来,还不得我养着,跟着我这个不受宠的姨娘,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真是让您失望了。”
白羽竹冷笑一声,侯爷会帮她安排好一切。
郎中说她这胎是男相,生儿子的可能性很大。
她的孩子生下来,就会是侯府的嫡长子。
而跟着秋叶的那个没有出息的孩子,会是公主的亲生儿子。
白羽竹不愿意正眼看秋叶,“你只是个工具人罢了,摆正你的位置,不受宠的妾,是没有前途的。”
秋叶想起了公主的话,她想作什么妖,暂且就由着她去吧。
等到蓝卓赶到了,白羽竹真的快被热死了。
热水袋偷偷的藏了几个到床下。
一见蓝卓,白羽竹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
泪珠子又像断了线似的。
蓝卓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怒吼着郎中怎么还不到。
老夫人心里正烦着呢,不来了。
过了片刻,金溪就带着郎中来了,把了脉,问了几句,只是说没有大碍,开了几副清热去火的方子,如月就去抓药了。
丫鬟们很有眼色的退下了,房间里只留了蓝卓和白羽竹两个人。
“侯爷,羽竹不好,让您担心了。”白羽竹声音软软的,在蓝卓的怀里很是乖巧。
“侯爷,你得想个办法,如何换,你可打算好了?”
蓝卓皱着眉没有回应。
白羽竹又嘤嘤的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侯爷没有把我的事儿放在心上,呜呜……”
哭了半响,白羽竹说,“侯爷,我要换房,到你的福寿堂去住。”
蓝卓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