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景？………你真行。嘿嘿，多谢你啦！”
裴池景皱着眉揉揉被拍的胳膊。
无奈道：“裴池景。”
“对对……裴池景……！你名字怪好听的。”
南音搓搓手，呼口气。
这京市的冷，和东北不一样！
南音有些想小河村想家属院了。
叹息一声。“顾南音，你记性这么差？怎么考上京大的？听说你………”
“嗯？听说我什么？”南音觉得这个铁牛5号还是可以的，跟铁牛一样厉害。
“咳……没什么！”裴池景转过头。
“四户人家，那个老太太家一家五口人占着最大的。
那个打你的中年妇女一家占着北边的那排。
东边住两户人家，还加盖了两间。
顾南音，听那主任的口气，李老太太一家有些背景。”
你放心，街道办会督促他们赶快搬家。”
顾南音踢着路边的石子，裴池景想告诉她，她穿的皮鞋会踢掉皮的。
皮鞋贵……还要票。
张张嘴，裴池景觉得自己管的真宽，又闭嘴了。
南音找到一颗圆润的石子。
踢。
“她们搬走了，我的家也不见了。”
“…………”
看着顾南音的背影，裴池景鼻子有些发痒，眼睛酸涩。
“那个……南音同志！对不起。”
南音一脚把石子踢的老远。“没关系，铁……那个裴池景同志。
人都不在了……
东西在不在又能怎么样？还有可能………
………有可能是我那时候小，记错了！
它们可能压根就不在。”带着鼻音。
裴池景看着南音的背影，刚要上前………
南音转过头道：“我不喜欢这里，我喜欢东北！
等上完学，毕业后。
我和嫂子就回东北去。”
“南音同志，你……你在东北过的怎么样？”
南音皱眉，觉得裴池景有些唐突。
可是………
裴池景帮了她，还因为她挨了打。“很好，小河村的婶子们很好！铁牛很好。
后面的山也很好。”
“听说东北很苦，过了十月份就冷了，冬天零下三十多度，你们怎么过的？”
“听说冬天买粮食很费劲，都是苞米碴子。”
清朗的声音，像是在闲聊。
“你要去东北参军？打听这个做什么？”南音上下打量着裴池景。
裴池景没否认也没承认。
南音面露嫌弃，“你这样子跟我哥差远了，东北军都壮实，你不抗揍别去了！
就顾向南那样的，都不用我哥出手！
远怀哥都能打他一个来回。
没准，铁牛都能把顾向南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他。”
“你讨厌顾向南？”清朗的声音不疾不徐。
“讨厌！！！
我嫂子和我哥讨厌谁，我就讨厌谁！他肯定不是好人…”南音皱眉，觉得裴池景话有些密。
“嗯，南音同志！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做一个让我嫂子骄傲的人，然后努力活着，活到一百多岁。”南音想到那天她和苏茉的谈话，想到未来……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你怎么让街道办那个主任松口的？京市真有一个裴家？”南音有些好奇。
想到那个红袖箍点头哈腰的样子，南音有些恶寒。
“他好像学过变脸术！这样的人………哼！
还是我们村里好。”
“嗯！提了一下李首长，狐假虎威罢了。”
裴池景眼神躲闪。
“还是李爷爷好使，回去给他点赞。”
“嗯？点赞……也是东北话？”
“算是吧！”南音点点头。
尔等凡人，是听不懂的！
“南音同志，你想过要从事什么职责吗？”
南音皱着眉，她是不爱说话的人，除了和她嫂子。
“咱俩很熟吗？裴池景，你话怎么这么密呢？”
裴池景有些不解，“你………在李首长家，我看你挺爱说话的！
对不起，南音同志。”
“嗯……我这个人不爱说话。”
两人一路无语，直接回了家。
“嫂子，晚上吃什么？能不能吃锅包肉……？
哎呀！不行……不行！那个李爷爷段爷爷牙口不好。
那吃溜肝尖行不行？
不行……不行………杜爸爸不爱吃内脏。
那吃狮子头吧？狮子头行吗？”
哎呀！姑姑的小安安啊！快来给姑姑抱抱。
好几个小时没看见姑姑，想姑姑了没？
姑姑想我们小安安咯！
默默，笑一笑！别学你爸板着脸。
哎呦，杜爸爸！严爷爷你俩偷吃啥呢！给我一口！
嫂子……嫂子！咱们带过来的肉干放哪里了？
小……裴池景同志今天保护我受伤了。
我送他点肉干表示感谢。”
裴池景看着南音跑上二楼，噔噔跑下来，手里多了两个纸包。
裴池景伸出手，南音熟视无睹跑过他。
“嫂子，咱们的四合院被一帮人霸占了。好多好多………都没有了……”
裴池景悻悻然收回手，无奈一笑。“好吧！原来话少只对我一个人”
苏茉不知道说了什么，南音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大家都笑起来。
“那个……小景啊！”李老招招手。
“小景，这次多谢你了！这是小南音给你的谢礼。”
李老递过去两个报纸包。“这一个是牛肉干，一个是果干核桃榛子。”
特意解释一句，“都是东北山里的产的。
牛肉干是村里的老牛死了，做成的。
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裴池景接过报纸包。
报纸上几个大字［镇里理科第一名韩朝阳、魏喆第二名顾南音。文科第一名苏巧慧、第二名苏茉——均考上京大……………］
看清上面的字，裴池景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你们拿这个包肉干和果干？这不应该贴墙上吗？这么光荣。”
“没事，以后还能更光荣，不差这一次！”苏茉不在意摆摆手。
裴池景揉揉头，“苏姐，这要是我能考上京大，我爷爷能死而复生。”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拿来包吃的！”
“送你了，你吃完肉干可以贴墙上激励自己。考京大，加油吧！”苏茉握紧拳头。
裴池景看着苏茉的拳头，“你们东北人说话，真有意思。”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苏茉给裴池景打完气，转身去了厨房。
严老给李老一个眼神。
李老轻咳一声，“咳咳……那个………小景啊！天挺晚了，你回去吧！拿着东西赶紧回去吧！
别让家里长辈着急！一会儿你爷爷该着急了。”
“李首长，我爷爷去世了。你回来参加谁的葬礼，你忘记了？”清朗的声音透着无奈。
李老，“…………”尴尬了！
段老道：“你爷爷在地下，该着急了！咳咳……
你爷爷年轻时候就爱操心，死了也得操心。赶紧回去吧！天要黑了……”
“段首长，锅包肉……”裴池景想尝尝东北菜。
严老怒道：“啥火爆肉，那个肉这个肉的………没有！没有！今天就买一块肉，你好意思跟我们三个老家伙抢？”
裴池景失笑，“那三位老同志，明天见！”
“明天见，小景。”
“嗯嗯……快回家吧！”
“明天见。”
裴池景走后，三个老头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老李头，裴老头看上你了？他孙子给你当警务员………？”段老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
咔嚓……
“你少吃点，一会吃饭了！小宝下厨。”严老善意提醒。
“我也怀疑这小子有事，看看吧！咱们在他面前注意点………”
低声道：“不该露的别露。”
……………………
六菜一汤。
白菜冻豆腐汤，里面还有几片金华火腿，薄薄的带着油花。
如果被几个爷爷问起，苏茉就说小河村村民送的。
山里打的野猪被风干了……
锅包肉，南音想吃的多糖加酸。
四喜丸子给李爷爷和段爷爷的。
一道酸溜白菜。
一道筋头巴脑炖土豆。
这些食材的由来，苏茉已经准备好了说词。
“开饭吧！这么多好菜……老段你喝酒不？”
“喝……春生给我倒一杯。”
严爷爷乐呵呵，“春生，给我也倒一杯，二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