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块钱。”
卖房的人没有犹豫直接给出价格。
“多少？……我刚刚没听清。”
如果不是在黑市，肖建国都能喊出来。
倒不是肖建国嫌对方要价高了，相反是低了。
有老舍买房的案例在前，如果对方的房子卖5000块钱他也是能接受的。
他没想到卖方几乎给他打了个对折。
这真是意外惊喜，不过肖建国也没表现出来。
假装和卖家再确认一下。
“3000块。”
“行，我记下了，遇到有买房意向的人我会帮你介绍的。”
之后肖建国又打听到了卖家的住址，然后接着卖肉。
……
三天后，星期日，休息不上班。
肖建国按照地址找到了卖房人的家。
位置就在皇宫的东北角，很好找。
肖建国没急着找人，他先围着这个四合院转了一圈。
院墙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了，整体看上去倒也完整。
如果他买下来肯定得把院墙推倒重新垒。
里面房屋的情况只能进院再看了。
肖建国来到正门，院门是关着的，他上前敲门。
很快院里就传来了声音：“来了，稍等。”
听声音肖建国就知道来人正是在黑市要卖房的人。
院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
年龄大概五六十岁，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留下深刻的皱纹；
背有些驼，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身材瘦弱；
身着普通百姓常穿的深色棉衣棉裤，脚踩黑色棉布鞋。
“请问您找谁？”
“哦，您好，是有人介绍说您这里打算卖房子，我没找错地方吧？”
肖建国故作不好意思状。
听见肖建国提房子的事，老者先是一喜，可是再看眼前的小伙子也就二十来岁，他能出得起钱买房吗，老者有些疑虑。
“地方没错，就是这个院子，我是房主，是您自己想买房吗？介绍人怎么没来？”
房主准备探探肖建国的虚实。
“介绍人只告诉我是一个二进的四合院和地址，没打算陪我来。”
“他说如果房子我买了，您不会亏待他的。”
肖建国心想哪有什么介绍人，都是哥们儿自导自演的。
“那介绍人和您提房价了吗？”
“说了，3000块钱是吧。”
“没错，这么说您出得起这么多钱？”
“对不起，没别的意思，我是见您这么年轻……”
房主有些歉意。
“没关系，理解，我既然来了，证明我有这个实力。”
“但是先别急着谈价钱，您是不是应该带着我看看房子？”
肖建国摆摆手不在意道。
“院外不用看了，刚刚我已经绕了一圈。”
“说实话，如果我要买了您的房子，这院墙肯定得拆掉重新垒。”
“咱们直接在院里看看吧。”
买东西的套路，先说一些你东西的缺点，好砍价啊。
“您说的是，时间长了，也没怎么修缮过，走，我带您进院看看情况。”
房主说完带着肖建国往院里走。
边走边介绍。
肖建国边听边看，有时候还停下来仔细摸摸瞧瞧。
一圈下来也没发现其他的人。
房主看出肖建国的疑惑，主动说道：“这个院子是我和我老伴儿住的。”
“去年老伴儿就走了，剩我一个人。”
提到自己的老伴，房主有些伤感。
“那您把院子卖了，您住哪儿？”
“不瞒您说，我祖上是东北的，解放前，我就安排儿子回老家了。”
“毕竟当时的四九城很乱，东北要安全些。”
“现在就剩我自己了，我打算去东北投奔儿子。”
“儿子告诉我，家里的祖宅重新装修过，我回去就能住上新房。”
“所以等把这个院子卖了我就走。”
提到自己的儿子，房主脸上又有了喜色。
不管房主的话有几分真，肖建国至少知道一点，他着急卖房子。
不然也不会在黑市找上他这个不熟悉的人了。
那就有的聊了。
“那我先恭喜您了，马上就能跟您儿子团聚了。”
“整个院子我都看完了，实话和您说，我认为您这个院子不值3000块钱。”
肖建国表现出一副没太看上这个院子的样子。
房主认真看了看肖建国的表情，说：“小伙子，这也就是我要投奔儿子去。”
“这房子可是我家一辈一辈传下来的，我都不舍得卖。”
“其实您老说的有道理，既然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那更应该留着了。”
“说不定您在东北待不惯，想回四九城呢，有个房子不是省事儿多了。”
“那行，我就先走了。”
说完肖建国一点也不留恋转身就走。
这一出给房主弄懵了。
心想大家讨价还价你怎么还直接走了？
赶紧拉住肖建国，说：“小伙子，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卖。”
“回四九城是不可能了，我都多大岁数了，折腾不起了。”
“咱还是说房子，我这房子可是在皇宫边上，有龙气保佑。”
“住在这儿对你全家都有好处。”
“您说笑了，您说的那是封建迷信，我可不信。”
“再说，真有龙气保佑，满清王朝还能亡了？”
“连他们自己人都保佑不了，我可不敢指望这个。”
房主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也是顺嘴就来，可是他没想到有人从这个角度反驳他。
“行，就算小伙子你说的对，没有龙气保佑。”
“可是这个位置不是假的吧，紧挨着皇宫，搁在过去那也是贵人才能住的地方吧。”
“您要不说我还没想到，紧挨着皇宫有什么好的？”
“谁不知道那里面死了很多人，这几百年了，怨气多重啊！”
“您说这大晚上的，您家离的又近，不行，不行，太瘆得慌。”
“这房我不打算了买了，您再找别人吧。”
说完又要走。
房主此时脑瓜子嗡嗡的“不是你说封建迷信的嘛，怎么还扯上怨气重了？咱俩到底谁迷信？”
“小伙子你这才是封建迷信，如果说有死人，整个四九城哪儿没有死过人？”
“八国联军进城的时候杀了多少人？那怨气重不重？”
“可你看咱们现在不都活得好好的嘛。”
“这样，咱们也不整这些虚的了，你说说你想出多少钱？”
房主拉着肖建国的胳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