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南姝和晁一醒来之后，顿时被他们各自身上散发的恶臭味熏得差点吐出来。
好在这儿有天然的温泉，而且还有好几处，也就方便了他们。
而老道平日里就是拉着他们修补结界封印，毕竟这两小家伙虽然岁数上小了些，但是修为却已经算得上年轻一辈里金字塔尖的高手了。
经过好些天的相处，将军也总算接受了两条蛟龙不会吃掉它的事实，加上将军和其主人一脉相承的厚脸皮和自来熟性格，很快就突破了心理障碍和它们打闹在了一起。
大蛟甚至还主动地背着将军在天上转圈圈玩，把将军美得冒泡。
也让一旁累死累活的江南姝羡慕嫉妒得眼红。
老道拿着拂尘给了她一下：“别想了，在你没有突破金丹之前，大蛟和小蛟的种族骄傲不允许它们背一个凡人。”
“那只肥猫凭什么可以！”江南姝忿不平。
“人家是玄冥灵猫，放在修真界也是独一份的血统。”
“那我还是业火红莲的宿主呢！”
“你觉得他们会喜欢一个动不动把他们烧得渣渣都不留的宿主吗？”老道睨了她一眼，凉凉地问。
“避如蛇蝎！”一旁的晁一适时地说了一句。
江南姝把手里的石头朝着晁一丢了过去。
晁一一吓，及时躲开：“师妹，你谋杀啊！”
“你睡觉最好睁一只眼睛。”江南姝阴恻恻地威胁道，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
被泼了冷水的江南姝不死心地问：“师父，你好像对修真界很了解啊？”
老道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差不多算是吧。”
“什么叫‘差不多算是’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干活！早日将这空间裂缝修补好，咱们就早日离开这鬼地方。”
“那你也不能带着大蛟和小蛟出去吧，离开这死亡峡谷，万一被无人机拍到了，这不得轰动全世界啊！”
这种只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的生物一旦出现，那整个天都要变了！
“它们不会离开这儿的。”老道说，“峡谷的空间很大，足够他们生存了，而且对蛟龙而言，几十年也不过打个盹儿的功夫。”
“几十年？”
“哎呀，突然间有些困了。”老道打了个哈欠，“到底是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来了啊，你们俩加把劲，修补好这个漏洞再休息啊。”
灰头土脸的二人就这么看着老道慢悠悠地走到了他自己的墓碑前，然后一甩拂尘，就这么靠在墓碑上睡了。
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呼噜声。
“……”
江南姝和晁一看了看那个睡着的老头，又看了看对面同样狼狈得像从矿坑里爬出来的邋遢队友时，齐齐地丢下了手里的法器。
江南姝的天师镜“咚”地一声落在正在呼呼大睡的斩妖除魔剑的剑把上，斩妖除魔剑瞬间就跳了起来：“谁，谁打我？”
“老祖宗，你很闲吗？”江南姝一把抓住它，“很闲的话陪我干活啊！”
“不闲不闲，我头好晕啊……”斩妖除魔剑立马大喊。
可是话还没说完，江南姝就无情地戳穿了它：“你没有头，没有脑子，你就是一个没有身体的剑灵！”
“啊啊啊啊！”斩妖除魔剑瞬间破防，“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江南姝不敢对那两只蛟龙输出，但是仗着契约还是敢拿捏下这个岁数大心智却只是孩童的老祖宗，带着它一起开始干活儿，用它来引天雷之力。
晁一默默地保持着和江南姝的安全距离，然后一言不发埋头苦干，这些天的经历告诉他千万别招惹江南姝，不然她要是发癫起来，谁都招架不住。
……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空间裂缝始终还剩下手臂粗的口子，哪怕是老道也无能为力。
“罢了，就这样吧。”老道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那道口子，隐约可见闪电交横纵错地闪现着。
“会不会慢慢地又撕拉变大啊？”江南姝问。
“会。”
“……”江南姝看向老道，“那你还这么淡定？”
“这不是有两条蛟龙在这儿吗？”老道看了一眼身后的蛟龙兄妹，“它们的职责就是守护着北边结界的安全，等日后想出法子彻底解决之后，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昆仑山脉灵力充沛，远离世俗凡尘，最适合它们生活。”
“哦。”江南姝找了找晁一，发现他这会儿还在卖力地挖坑，于是偷偷地凑近了老道，“师父……”
老道无情地将自己的袖子从江南姝的手里拯救出来：“又想什么歪点子呢？”
“你跟我透个底，你不是金丹吧？”江南姝压低了声音问。
老道挑了挑眉。
“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先天后期巅峰渡劫成功后步入金丹，按照估计记载，金丹修为也不过是修仙一道的门槛，而修仙之后那些境界和凡尘俗人无关了。说得好听是修仙，可金丹之后飞升去的也不过是修真界，依旧从头开始……”
老道失笑：“既然这么久了心里一直有疑惑，怎么不问师父？”
“我若是问了，你会告诉我吗？”江南姝看着他。
“不会。”老道直接回了两个字，都不带思考地回答。
江南姝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那你还说。”
“怎么现在又问了？”
“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
老道声线微微一扬：“哦？”
“你是不是将功力传给我了？”江南姝这话虽然带着反问，但是她早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是想听老道亲口承认罢了。
老道笑了声。
“你……到底是谁？”这一刻，江南姝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得到莲花图之后看到的那些轮回画面之后，江南姝就产生了深深的疑惑，在本就灵气稀薄的现在，老道那两三次不顾及自身的传输功力的行为，几乎是断了自己的退路。
且不说自身修为受到严重的影响，几十年修为几乎化为虚无，而且想要再次修炼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得花费比从前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然而老道却依旧还是练出了第二分身。
可第二分身啊……
那不是传说中元婴才有资格修炼的吗？
她看过古籍记载，也看过各类修真小说，真真假假，虚实难断，这些天她暗中偷偷观察过老道，也偷偷观察了两条蛟龙对他的态度，又偷偷让将军暗戳戳地套了那兄妹俩的话。
这也让江南姝产生了一个大胆又荒诞的想法——
她神秘又强大的师父，或许根本就不是此世间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