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也是这一天知道的，不过不是通过老高，而是白栩。
白栩直接给他打了电话，特地告诉他姜思尔和陆淮也在一起了。
比起白栩起伏不定的语气和情绪，裴渡听完非常淡定，除了起初有一瞬的怔愣外，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这不是很正常？”裴渡语气平静。
白栩似乎有些歇斯底里，裴渡非常不理解。“你该不会以为陛下能和你哥在一起吧？”
“那倒没有。”白栩突然冷静下来。
“上次团建还海边，他们本来就有进展，和在一起没什么差别。那会儿怎么不见你激动。”
“你也说了，那不是还没在一起吗。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正式！”
“所以呢？你在激动什么。”
“……”白栩无语凝噎，“我激动了吗？”
“是的。”裴渡：“你刚刚一直在重复‘他们在一起了，他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了’等等。你看起来似乎比他们两个还要激动。”
“我是替他们高兴。”
“是吗？”裴渡明显不信。
白栩反客为主，“你这么平静，听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怎么，嫉妒了？”
裴渡真想翻个白眼给他，可惜隔着电话他看不到，起不到效果。
白栩：“你嫉妒了就直说，我不会告诉他们。”
“不要拖我下水，我对陛下的感情和你们都不一样。”裴渡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直言不讳：“包括陛下对我也是一样的。我不像你或是沈今墨奢求什么，我只是希望能陪在陛下身边。”
“她开心我就开心，我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生活。在我看来，陆淮也确实是她的最佳选择。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在很早之前，我都有在劝说陛下接受陆淮也。”
“你不用觉得抓住我的把柄，或是企图让我和你一样崩溃，亦或是像沈今墨那样起了拆散他们的念想。我告诉你，这些我都不会。”
“我是很喜欢陛下，但比起做伴侣，我更希望成为她的亲人，成为她毫不顾忌选择相信的人。这份感情要比喜欢更强烈。”
白栩：“……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不算是。”裴渡：“陛下对我毫无保留，这些年对我没有产生过任何情愫一直把我当做弟弟。我就知道，我们之间还是更适合做长久陪伴的家人。”
“至于你和沈今墨……”裴渡稍作停顿，最后丢下一句：“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特别是你哥，当年都没有挣过陆淮也，这会儿更不会有这个可能了。”
从他的话里，白栩得到了一丝信息，试图狡辩：“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喜欢姜思尔。”
“谁知道呢，我只是觉得你比我要在意他们在一起了这件事。至于喜不喜欢，你还是问你自己吧。”
“……你这会儿说话也是满嘴大道理了。”
裴渡没继续和他闲扯，看了眼时间道：“我去彩排了，挂电话了。”
“哦……”没等白栩把话说完，对面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靠？”
收起手机，白栩站在窗前开始思考刚才裴渡对他说的话。
他喜欢姜思尔吗？
算了，好像这个问题的结果也没那么重要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沈今墨。
他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他打给裴渡其实不只是想传达这个信息，而是想从裴渡那里得到一些解决办法。光顾着听他讲大道理了，结果没来得及……
这事儿他真不知道怎么说，虽然姜思尔和陆淮也现在是地下恋，但纸包不住火。他哥早晚要知道的。
他比较担心的是，他哥就是让他来可颂“卧底”的，实时监视姜思尔的动向。
等他哥后面知道了，再怪他知情不报怎么办？
他要是装作不知道，他哥能信吗？
嘶，比起那颗急需要缝缝补补的少男心，白栩现在更担心自己的死活。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呢？
他身边也没个军师，一时间都不知道找谁帮忙参谋了。
斜对面的电梯门打开，有员工从上面下来，怀里抱着蓝色花束。
白栩看了一眼，“谁要来？”
这里是一楼，她们应该是下来接人的。
“是江老师！”几个女孩子特别激动。
白栩灵光乍现，“江星礼？”
对面几人用力点头。
来的正好！
白栩挑眉看向门口，一辆黑车后座车门打开，下来的男人穿了件冲锋衣，身姿颀长。
等几个女孩送完花，签完名。白栩赶忙把人拦住，“老江！”
这么叫他的人不多，江星礼签完最后一张，冲几人微微点头示意，便走到了白栩面前。
落地窗前，白栩勾住他的肩膀，把人带过来，“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事要找你！咱俩果然有缘！这算什么，心灵感应吗？！”
“……”江星礼扯了扯被压住的领口，抬手将脸上的口罩勾下来，面色温和的问：“你今天没工作？”
“没有啊，姜思尔现在都不管我。”白栩故意给姜思尔泼脏水。
听完，江星礼果真皱了皱眉，不过一开口是替姜思尔说话：“应该是你要偷懒，陛下拦不住你吧。”
他算是说对了。
白栩最近一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罢工，老高拿他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姜思尔呢，最近私事太多，自顾不暇，也懒得和他理论，就痛痛快快的给他空了半个月的假期出来。
所以他今天才能自由在可颂大楼上下乱窜。
白栩摆摆手，不在这件事上和他争论，说着正事：“我和你说一个秘密。”
江星礼侧目，等着他的后续。
“但是呢，作为交换，你要帮我一个忙。”
江星礼被他坑过，这次不上当，“那这个秘密你还是继续埋藏在心里吧。”
“……”
“我要上去找陛下，没其他事的话，我就上去了。”江星礼和他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要走。
白栩没拦着，站在原地悠悠说道：“她今天不在。”
“怎么会？”江星礼一脸诧异，回头看着他：“昨天陛下说今天会在公司。”
“她下午出去了。”白栩指了指楼上，“老高刚刚告诉我的。我能骗你吗？”
他招招手，回到正题：“快回来吧你。我这个秘密就和姜思尔有关！快来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