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没有说话，坐在位置上没有任何反应。
楚恬打了个响指，又有四个奇形怪状的畸变物出现。
“楚慕，我的好妹妹，刚才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那就别怪哥哥心狠手辣啊。”
楚恬笑容一收：“把楚慕抓起来。”
袁胖子一手举起面前的桌子，哐一下砸到了四个畸变物脚下。
“老子还没死呢！想伤楚慕，先问问爷爷的拳头。”
“哈哈哈，”楚恬又是笑，“就你？一个没什么特殊技能的力量畸变人？”
话音刚落，四人中的一个，满头长发忽然全部倒竖而起，朝着袁胖子这边刺了过来。
那头发硬若钢针，一碰到脚下的桌子，就将它切割成了数块。
袁胖子将冷肆交给楚慕：“嫂子，待会儿我喊一二三，你就带着冷哥走……”
头发的速度很快，已经逼至眼前。
胖子深吸一口气：“1、2……”
“3”还没有喊出口，一只柔软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头。
那手软软的，皮肤泛着细腻的白。
看着就知道是被娇养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把袁胖子摁在了座位上。
袁胖子还来不及诧异，手里就多了一个人。
“看好你冷哥。”楚慕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绮丽的红色。
胖子急了：“嫂子，这些人都是90%的畸变物，不是闹着……”
半人大的镰刀凭空出现。
唰。
钢针般的头发被一刀砍断。
“啊——”畸变物发出惨叫。
楚慕右手执刀，左手徒手揪住那畸变物的头发。
然后像甩面条那样上下甩动。
咚，碰，咚咚。
“……玩的。”胖子机械性地补全了他刚才未尽的话。
“你一大男人cos什么贞子，你不知道人家是可爱美丽的小姐姐吗？差评差评！”
楚慕最后一甩，生生将畸变物的头皮带头发，一起撕了下来。
“哦呀，这就死了？”楚慕甩开血淋淋的头皮，“喂，你确定这是神药？”
楚慕脸上挂着浅笑，姿容昳丽，艳色无边。
所有人都忍不住被他的浅笑吸引了，目光纷纷定在了他的脸上。
一不小心又对上那毫无情感的视线，瞬间便又掉入了冰天雪地。
所有人都背脊生寒。
包括楚恬。
他不受控制地开始后退：“上！都给我上！”
随着他的呼喝，门口处不断涌进畸变人，畸变方向千奇百怪，但都有同一种共性。
丑，巨丑！
楚慕真是一秒钟都看不下去，挥刀就杀。
“一个，两个，三个……”
这一刻，他好像专为杀戮而生。
他的身形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哪怕是四面八方都长了眼睛，堪堪捕捉到一点残影，还没来得及高兴，视线便急速下坠，在还没有意识到之前，脑袋就咕噜噜滚在了地上。
楚慕一眼就能洞穿畸变体的命门，往往只要一招，平日里难以斩杀的畸变物，在他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袁胖子闭上张了好久的嘴巴，把冷肆往怀里搂了搂：“冷哥，你肯定是吃软饭的那个。”
“十五。”
最后一个畸变人倒下，楚慕挥刀甩下一串淋漓的血珠。
“还有吗？”
楚恬看着一地的残肢，开始缓缓后退：“不……不可能……”
忽然，他的眼睛流出血来。
“啊啊啊——”楚恬紧紧摁住左眼，“我的眼睛！”
一枚小小的，好像萤火虫大小的光斑从楚恬左眼处脱落而出。
楚慕眼神一凛，对着那萤火虫甩出镰刀。
光斑被切中，发出了无声的啸叫。
这啸叫恍若声波攻击，所有人都捂住耳朵哀嚎起来。
楚慕也受了影响。
就在此时，被切断的光斑忽然重合，咻一下消失不见。
楚慕踩着脚下的鲜血追击而上，却仍是晚了一步。
“洪、文、韬……”楚慕一字一字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一段只有楚慕能听见的声音钻进他的意识：“楚慕，你终于融合了。”
这句话，不像气恨，倒更像欣慰。
“洪文韬！”楚慕逼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等了好一会儿，几乎要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时，意识里再度响起声音：“送你回家。”
接着，就再也没了声响。
楚慕眉心紧紧蹙起。
宛若隔绝的意识屏蔽重新打开，三楼的人间场景映入眼帘。
尸山血海，断臂残肢，跪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楚恬，以及瑟缩着不敢上前的其他人。
“老龟孙，”楚慕呸了一声，“又让你给逃了。”
袁胖子回过神来：“嫂子——不对，楚哥！我嫂子还晕着呢！”
楚慕：……
袁胖子从他那张无语的脸中看出了熟悉的影子，嘿嘿笑了起来：“楚哥，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特别识时务，能屈能伸。”
“我、我也能屈能伸！”人群中有道声音喊了起来，“楚哥，楚老大，我听你的。”
周围的人一边鄙视，一边在心里嘀咕：楚慕又不是傻白甜，怎么可能这样就信你了……
“不错。”楚慕歪了歪脑袋，向着那人露出个标志性的甜笑，“那就麻烦你帮我打包一些刚才的卤牛肉，味道不错子。”
“好好好！立刻去！”那人一溜烟跑了。
其他人：还能这样子……
“老大，我家世代做包子，以前是网红店，排队几个小时才能买到的，您要不嫌弃，我可以给您做。”
楚慕挠了挠脸：“可以啊，我最爱吃包子。”
“老大老大！我会……”
人们你争我抢地开始自报家门，一时间根本听不清。
楚慕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又像被摁了关闭键一样，立马安静下来。
“这样，你，”楚慕找到一开始就犹豫，不想吃进化药的小个子，“去帮我统计大家的特长，再分门别类整理好，能做到吗？”
“能。”小个子不像其他人一样喜形于色，但是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应该就是激动的。
楚慕摆摆手，人群立即有秩序地排好队，现场登记起来。
“胖子，你送肆哥先回别墅。”
袁胖子立正敬礼：“保证不辱使命。”
走出了两步，他又退了回来：“楚哥，外面要是遇到那些畸变物……”
“阿三。”楚慕喊了一声。
一阵浓雾卷过，长相老实的男学生站在了袁胖子面前。
“保护你袁哥。”楚慕甚至都没有加上冷肆的名字。
阿三幽幽一笑：“遵命，我一定把嫂子安全送到家。”
楚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