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跑得到快。”郁梦斐嫌弃地看了一眼男人擦得油光水滑的地，觉得这人在家肯定没做过家务，撇了撇嘴，将目光移到柜台边的齐衍身上，然后就看到男人一脸惊悚地看着自己。
呃，忘了旁边还有人，没收住脾气。
“那个……”
“嗯？”齐衍一惊，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盒子推到郁梦斐面前，“您随便挑，看上哪个拿哪个，我……”
说完，齐衍往回不着痕迹地挪了挪步，一副上供的模样。
郁梦斐：“……”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被当成收保护费的。
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郁梦斐抬手从盒子里面挑出一瓶贴着雪松字样的香水，温声开口，“那人口中的老板，你见过吗？”
“没。”齐衍摇了摇头，“我这种人，哪里见得到那种人物，一个月前突然有一个男人来传话，说他们公司要收购我的香水配方。”
“突然来的？”郁梦斐一愣，手指微微一顿，“齐先生，恕我冒昧，香水这一行我不了解，你在那一行……”
“我不出名，基本就是炮灰阶层。”齐衍听明白了郁梦斐的意思，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答道，“这次被他们盯上是因为我新研制的蛇兰香水，本来想和朋友拿这款香水翻身，没想到，却被一家大香水公司盯上了。”
怀璧其罪，他这一个月是真的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
“那家公司势力很大，先是劫了我朋友公司的香水备案，又抢了我的香水配方。他们甚至都没掩盖什么，直接明抢，现在又将主意打到了我其余的方子上。”说到这儿，齐衍眸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落寞，随后抬起头，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过我也不准备干这行了，方子如今不卖，也只是为了让他们开一个更高的价钱。”
郁梦斐轻轻抬起眼，没说话。
他要是真的想卖香水配方，刚才就绝对不会是那个态度。
“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但之后的事，就不用您帮忙了。我这一穷二白的，实在是还不上你那么大的人情。”
就算这女人真的能够和那家公司对抗，他也不能真的开这个口。
萍水相逢，自己凭什么领人家那么大的人情。
钱可以还，可人情怎么还？
男人的声音真挚，也算是推心置腹，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但……
郁梦斐轻轻嗤了一声，慢声慢语地开口，“齐先生，人情不人情的咱们以后再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事情如今发展成这样，你可甘心？”
香水配方是他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赶出来的东西，如今就这么被人抢走，他怎么可能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斗不过那家公司。
“我这个人吧，有个习惯。”郁梦斐继续开口，一双淡漠的眸底闪过一抹幽光，“就是从来都不会白跑，事情既然让我遇到了，我自然不会不管。而且……”
郁梦斐顿了一下，低头嗅了嗅手中的香水瓶，弯起唇角：“谁说你还不上人情？我很喜欢你这瓶木质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