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幽河的目光落在九世身上，看得九世忍不住侧转了身子。
“你变了。”幽河淡淡地扔出三个字。
九世听得莫名其妙：“哪里变了？”
“性格变了。”幽河眸光微转：“十步的变化我能理解，你是怎么回事？受刺激了？”
“人总是会变的。”
“你非得这么正经的说话么？”
“那你要我怎么说话？”
“做你自己就好，这么端着累不累？”
“端你个头啊，谦谦君子懂不懂？”
“为了十步？”
幽河陡然的一句问愣了九世，九世撇开目光，没有回答。
“你抢了蓝魂的未婚妻？”幽河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皱眉看向九世。
九世不语，良久：“她毁了婚约，但不是为我。”
幽河闻言一愣：“什么意思？蓝魂不要她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她毁的婚约，说明是她放弃了蓝魂，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来的为什么？”
“她貌似也没选择你。”幽河试探地看向九世。
九世眸光微动，没有开口。
“所以，她选择了那个白衣少年口中的主人，也就是曾经的少阁主？”
幽河的步步试探让九世有些不耐烦，于是看向幽河淡淡道：“以前怎么没见你对十步如此关心？可是因为升任门主了？”
幽河也不避讳，直接坦言：“你可知异族中有一条提升修为的捷径，叫合修？”
“什么意思？”九世微微皱眉。
“十步的修为不在蓝魂之下，若是他俩结合，钟翁氏必将如虎添翼，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你想说什么？”九世冷冷道。
“说你心中所想。”幽河笑看向九世：“不只是我，放眼整个异族，只要她愿意，各族的青年才俊皆会趋之若鹜。”
“你敢！”九世闻言不觉动怒。
“我自然是不敢的。”幽河大笑一声：“我的修为不如她，怎敢强求？”
九世看向幽河，第一次觉得眼前之人变得陌生起来。
“你不必这样看我。”幽河淡淡道：“异族之间皆是如此，身无婚约，便可公平竞争，眼下十步的身份已然公之于众，接下来便是好戏的开场了。”
九世还想说什么，远远地瞧见十步过来，不待幽河开口，便紧走两步上前拉了十步便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十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路跟着九世走了好久。
“哥哥！”十步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发生什么了？”
九世没有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
十步紧走两步与九世并肩，想要开口却见九世一脸沉郁，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十步微微一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很少见九世如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被九世拉着往前走去。
“你喜欢他吗？”九世停下，转身看向十步，眸底尽显挣扎。
十步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九世，良久方缓过神来，于是赶紧转开了目光，她不知道九世口中的他是谁，但她的第一反应是司鹤。
“可不可以不去找他？”九世的眸光透出忧郁。
十步心中微颤，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九世。十步的迟疑让九世没来由的心慌起来，于是上前一步拥住十步：“这段日子你不在，我每天四处找你，宫里宫外，市井小巷，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大家都以为我疯了。”
十步听得心中一紧，她并不知这段时间九世的付出。
“我每天都很矛盾，我很想回到清谷的时候，照顾你，保护你，可我又害怕耽误你，拖累你。”九世迷惘的声音萦绕在十步耳畔，十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轻声道：“哥哥不用多想，十步能照顾好自己。”
“留在我身边可好？”九世强忍住内心的酸涩，沙哑的声音略带轻颤：“不管异族，不管其他，就十步和我，可好？”
十步心乱如麻，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焦虑，如同迷失在黑暗森林，找不到出口。
“答应我。”九世的声音略带哀伤：“没有十步，魂香于我毫无意义。”
“哥哥。”十步闻言惊住，想要挣开九世的束缚却是不能。
“答应我。”九世拥紧十步，语气中透出恳求：“用我的余生做交换，可好？”
十步心中凌乱，她不愿意九世用性命做交换，沉默良久后，终是点了点头。
九世心中一动，似有些不确定，于是松开十步期盼道：“你答应了？”
“嗯。”十步点了点头：“哥哥可愿接受魂香了？”
九世一愣，眼底的失落转瞬即逝，于是温和地看向十步：“只要十步给的，我都接受。”
十步莞尔一笑，并未多言。
再次见到幽河，幽河一转先前的挑衅，转而笑看向九世：“成功了？”
九世一滞，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震惊地看向幽河：“你故意的？”
“不激你一下，我怎好确定该不该下手呢？”幽河的眸子透出笑意，若是只能在九世与贯丘氏的少宗主之间做选择，他自然是站九世这边的。
九世有些无奈地看向幽河：“没想到数月不见，你戏弄人的手段是愈发长进了。”
“是你为情所困罢了。”幽河看一眼九世：“我如此帮你，你如何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魂珠。”
“魂珠？”九世困惑地看向幽河：“魂珠不在我这儿。”
“我知道不在你那里。”幽河淡淡道：“所以想请你跟十步打探一下，看她能否割爱？条件随她提。”
九世微微皱眉，十步之前为了取得假圣上的信任，拿魂珠作为诱饵，如今圣上归位，魂珠下落不明，不知是否被十步收回了。
“你若是觉得为难，我亦不强求。”
“不是为难不为难的问题。”九世解释：“先前十步将魂珠交给了圣上，眼下我也不确定魂珠是否还在圣上那里，不过我可以帮你打探一下。”
“多谢！”
“你要魂珠作什么？”九世好奇道。
“救我娘。”
“你娘？”九世愣住，他从未听幽河提及过他的娘亲，于是忍不住问道：“你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