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黎把合同一式两份，盖好了章交到了陈以鹿的手上，然后冲一旁似乎若有所思的尚临北说道：“你的补充合同之后小施会找你签的。”
尚临北点点头没说话，刚起身准备往外走，覃黎赶紧叫住：“欸，趁你们都在，要不先拍个官宣照片吧。”
“哈？”尚临北和陈以鹿都没想到营业来得这么快。
“小施！”覃黎抢先一步推开办公室的门把尚临北的经纪人小伙给叫了回来，“带他们去拍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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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鹿坐在化妆间被动接受补妆的时候，她才想明白覃黎这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是料到了他们一定会答应。
喜欢男神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能被发现吗？那他呢？他自己发现得了吗？
这么想着，陈以鹿偷偷扭头瞟了一眼坐在斜对面正在做发型的尚临北。
所以男神也要做明星了吗？原本以为只是玩玩社团而已，没想到是要走职业路线了……陈以鹿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情理之中，毕竟好看的皮囊还是得发光发亮嘛，更何况男神除了好看的皮囊之外，还有完美的内核。
陈以鹿神游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等妆发弄完，她提着裙子站了起来：“唔，衣服不用换吗？”
“不用，咱这官宣主要是回应今天发生的事情。”小施解答着，然后招呼着两人站在一起。
尚临北总是有意无意触碰着陈以鹿自然下垂的手，所以pose还没摆好，陈以鹿的脸就已经先一步变得通红了。
“女生自然一点哈～上半身往后靠在男生胸口，欸，继续往后，不要害羞嘛。”摄影师举着相机说着。
“哦…”陈以鹿点点头，原地踏着步子，丝毫不敢真的触碰到尚临北，就更别提什么靠在胸口了。
尚临北一只手插在西服裤的口袋里，另一只靠近陈以鹿的手自然下垂，然后微微低头看着正脸红原地踌躇的陈以鹿，突然扯起一边嘴角，微微低头在她的耳边说：“要不再去喝点儿？那样是不是胆子会大一些。”
陈以鹿快速翻了个白眼，压着声音：“胆子大才不需要喝酒！”然后仰起头往后直接靠上了他的胸口。
尚临北就知道这小丫头经不起激将法，站在她身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的，很好！”摄影师似乎很满意，疯狂按着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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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拍了大半个小时，摄影师才收起了自己的相机。小施又跑去选了很久的照片，才抱着手机跑到他们面前：“我大概选了几张照片，你们要不再选选。”
尚临北没接话，陈以鹿倒是点点头：“那我看看？”
接过手机看到照片的第一秒她的脸就红了起来，第一张照片里的尚临北站在身后眼神温柔看着自己；第二张陈以鹿被摄影师逗得弯腰直笑，尚临北那只原本自然下垂的手微微抬起护在她的周围；第三张……
“拍…拍的真好啊。”陈以鹿尽力隐藏着自己的激动，这就像是那种粉丝见面握手会，还能合影留念的那种，还是影楼级修图的那种！
“那我就发了？”小施说着看向尚临北。
“嗯。”尚临北点点头。
“你发吗？”陈以鹿有些奇怪。
“某辞现在的微博是我在运营的，然后您这边也需要发一条，文案我给您，或者您也把微博账号密码和我说一下，我来一起运营也是可以的。”
“不……那倒不必……我自己来吧。”陈以鹿连忙摆手拒绝。
怎么可能把自己和男神名字缩写+生日的密码交出来，怎么可能！
“那小施哥，我加一下你的微信，你把文字发给我，我就直接发了吧。”陈以鹿说道。
“行。”小施点点头。
陈以鹿边验证着好友，边说道：你把文案发给我吧，然后什么时候需要我发你直接拍拍我就行啦。”
“行，那今天需要你们协助的工作就完成啦，我半个小时后会使用某辞的账号发布，到时候您复制我现在发给你的这段文案然后转发就行。”
“好。”陈以鹿在小施发来文案之前就已经关掉了手机，看向站在一旁的尚临北：“那我们走吗？”
尚临北点点头：“嗯，你先去门口等我吧，我和小施再确认一点事情。”
“噢。”陈以鹿乖巧点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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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以后，陈以鹿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她不断刷新着微博，心里既紧张又激动的，像极了之前查六级分的样子。
没多久弹出一条特别关注发博的提醒，陈以鹿舔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点了进去。
某辞：嗯…本想等到三月十四高调官宣的，但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不去拥抱她。@小鹿回来了【影楼cp图1】【影楼cp图2】
这应该是尚临北第一次艾特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呀！她嘿嘿笑着点开了大图，照片其实已经让小施都发给自己了，但是这两张可是印着尚临北微博水印的照片啊！陈以鹿赶紧长按保存，生怕下一秒它们会因为各种突发意外情况被删除。
花痴了五分钟后，才点开微信准备复制文案。刚点开就收到了小施的信息：“等等哇小鹿，我发新的文案给你。”
“好。”陈以鹿发了个oK的表情，很快就收到了小施传来了新的文案：“被你拥抱的我，被我依靠的你，何其幸运。”
陈以鹿抿嘴忍着笑，心想：这也太太太酸了吧……但我好喜欢哈哈哈哈。笑着点开微博的转发，复制上去后还私自加了三个爱心??????。
“嘿嘿嘿。”陈以鹿不自觉傻笑出了声，拿下男神这件事怎么稀里糊涂就被自己给办到了，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啊！虽然是假的哈……陈以鹿想到这里假装正经干咳了两声……但……但谁在乎啊！！哈哈哈哈哈，陈以鹿抱着手机在床上来回翻滚起来。
甚至开始幻想，其实刚刚在覃黎那里男神也一直在问自己的想法，难道他也……？哎呀，终于被他抓住了和自己假戏真做……的好时机嘛！陈以鹿越想越离谱起来。
“铃……”手机突然响起把她从脑补中拉了出来，看见来电是尚临北之后，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按下接通按钮：“喂？”
“是我。尚临北。”
“嗯嗯。”
“我看见你转微博了。”尚临北直入主题。
“噢…对…小施哥叫我转的。”陈以鹿想着把小施拉进来比较不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嗯，我看到还是有些不好的评论，你别放在心上。”尚临北语气里带着些担心。
“啊？我发完就退出去了，因为关了消息提醒，所以我还没去看评论的，有很多吗？”
“你没看那就不用看了吧，反正只是营业而已，你可以把评论设置关闭。”
“嗯……好的。”陈以鹿点点头，“你打电话来是告诉我这个事的吗？”
“不是……”尚临北语气中带着些迟疑。
“那？……”
“其实这份合约都是因我而起的，你没有义务做这么大的牺牲。”
“牺牲？”陈以鹿一时没明白怎么用了这么个略显严重的词，但很快发现自己这反应快得有些太不淑女了，赶紧干咳两声把声音放低，“不会啦。”
“其实我也不太在乎什么演艺事业，这次签了演艺合同也只是好玩而已。”
“嗯……”陈以鹿抱着手机点点头。
“所以……”尚临北拖着音，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随时可以结束我们这段关系。”
陈以鹿心里一怔，瞬间变得空落落起来。尚临北的一句“结束”就像是在提醒她，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如果是清醒的话，如果她告白，那这“结束”就会变成“拒绝”。
所以真的只是营业而已。
自己但凡多一点幻想，都是自作多情。
“好的。”陈以鹿的语气明显也冷了下来，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又倒回到床上，用手背捂着眼睛顿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当然也是为了我们社团。”
“嗯？”尚临北显然有些意外。
“你也知道，覃黎给了我们社团很多资源……所以我当然不傻。”
“这样。”尚临北也不知道为什么，听陈以鹿说完后，自己的负担并没有减少，反而觉得胸口越发堵得慌，也没再多问，微微皱眉快速说了结语：“那就这样吧，再见。”
“嗯，再见。”陈以鹿直到耳朵里传来挂断电话的嘟嘟忙音之后，才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把被子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