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不如问我们佳柔。”
林佳柔刚才吃了瘪。
她的跟班，此刻迫不及待想要展示林佳柔的特殊性：“我们佳柔，可是嫁入了傅家，四大家族之一，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对，我都快忘了，佳柔你说说，九爷是什么样的人？”
林佳柔打起精神，扬了扬下巴：“九爷很少出席晚宴，我之前见过，面容丑陋，双腿残废，是个名副其实的丑八怪。”
“嘶——”
“上天都是公平的，给了九爷高智商，那么优越的出身，收回了容貌和健康。”
“我之前就听说九爷丑陋不堪，当时还有人和我杠，现在好了，佳柔作证。”
林佳柔其实也有些心虚。
她确实嫁入了四大家族，但也是旁系。
纵然有机会出席顶层晚宴，也没见过司寒庭。
她也只是道听途说。
不过这群人，肯定不会接触到九爷，她说的就是真话。
时笙：“……”
她看向姜岁岁，似乎在说：“快快快，快说出真相。”
姜岁岁垂下眼眸，手机叮咚一声。
是司寒庭的消息。
ting：【过来。】
姜岁岁知道他等得不耐烦了。
素手敲击屏幕。
岁岁：【老公，你去停车场等我，几分钟。】
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离。
姜岁岁垂下眼，听着林佳柔添油加醋的描绘着豪门晚宴的场景。
时笙好歹也算是个富豪千金，听得直翻白眼。
“……”
梁老师的丈夫来了，开着一辆灰色代步车，低调节俭。
“老师，我送您上车。”
梁老师上了车，拉着姜岁岁的手：“岁岁，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往前看，别回头。”
“老师，我知道的。”
灰色代步车渐渐远去，身后的同学们还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司家隐秘。
林佳柔高谈阔论，满嘴都是胡话。
一群簇拥者，争先恐后，议论着关于司寒庭的负面新闻。
面容丑陋。
心狠手辣。
锱铢必较。
姜岁岁很反感这些话，眉心一蹙。
“各位。”
她小脸写满了愠怒：“贸然在背后议论别人 ，对得起你们接受的教育吗？”
“九爷若真是你们说的那样，那这些话若是传入九爷耳朵里，你们还能存活多久？”
短短几句话，让原本的好奇心戛然而止。
他们是好奇，但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毁了几十年的积累。
林佳柔明显还在兴头上：“我们只是说说而已——”
司寒庭又没在这儿，就算在这儿又如何？
还能因为几句话和她撕破脸不成？
“恶语伤人六月寒。”姜岁岁冷声：“好自为之。”
“笙笙，我们走。”
姜岁岁和时笙离开，满眼都是称赞。
走出很远，她才道：“岁岁，你为什么不戳穿林佳柔的谎言？”
时笙瞧不上林佳柔，装腔作势，道听途说，也亏她说得津津有味。
司寒庭长相乃是上上等。
林佳柔大肆吹嘘，她听着都觉得不舒服，更别说姜岁岁。
“外界传闻，九爷都没有澄清，我不能戳穿。”
关于司寒庭丑陋不堪的传闻，经久不衰。
司寒庭本人也知道，他没有公开。
那就说明，这个传言是他默许的。
那她也不能擅自戳穿。
时笙想了想：“也对，九爷身份敏感，说不定这个传闻就是他放出去的。”
手握重权，富可敌国。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被人忌惮。
他们所认为的负面新闻，或许对于司寒庭而言，是一层保护色。
到了停车场，黑色劳斯莱斯隐匿在黑暗之中。
老六下车，打开车门：“太太。”
目光落在了时笙身上，隐含几分审视。
“笙笙，我送你吧。”
“好啊。”
时笙下意识点头。
她还想趁此机会，看看司寒庭对姜岁岁好不好。
可……一阵寒意蹿过背脊。
隔着姜岁岁，她对上了一双黑眸，寒意迸射。
时笙吓得背脊冷汗密布。
九爷这眼神未免太吓人了。
姜岁岁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就知道是司寒庭搞得鬼。
她猛地回头。
司寒庭眼底的寒意还没退却，被抓包了。
“老公，不可以这么对笙笙。”
司寒庭薄唇紧抿，声音略低：“十点半了。”
她说过，最多十点结束。
超时了半个小时。
姜岁岁无端端听出了几分委屈，意识到是自己超时了，让他等了这么久。
“要不，我自己走？”
时笙放低了声音，她不是傻子。
司寒庭不欢迎她。
姜岁岁都敢这么和司寒庭说话，可见他们关系比她想的更好，时笙自然不会多说。
不等姜岁岁答应，转身就往自己的车里跑。
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司寒庭的眼神戳死。
大红色跑车风驰电掣一般，疾驰而去。
姜岁岁站在原地，片刻后。
她坐上车，一抬眸，撞入司寒庭漆黑的眼眸之中，心口仿佛被攥了一把，酸涩交加。
姜岁岁原本有些不满，司寒庭对时笙很排斥。
这是不对的。
可她也知道司寒庭骨子里的占有欲有多强，她想一点点软化。
她伸出素白小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一点点，挤进去。
十指紧扣。
紧密交缠。
“对不起。”
她脆生生道：“原本我以为很快就能结束，但我太久没和老师见面了，耽误了时间。”
司寒庭薄唇紧抿，眉眼之间氤氲着一股愠怒。
姜岁岁叹了一口气，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瓣：“吃饭没有？”
“……”
司寒庭受不了她这样，喉结滚了滚：“没有。”
姜岁岁知道他胃不好。
总裁的通病。
她拿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准备点砂锅粥和做粥小菜，我们马上到家。”
“好的，太太。”
黑车启动，缓缓驶出停车场。
老六升起挡板，这狗粮吃不了一点。
司寒庭兴致不高，姜岁岁叹了一口气，认命一般地攀住他的脖子：“笙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对我很好，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对她好一些，下次，你不能这么吓唬她。”
时笙经不住吓。
司寒庭抬手，攥着她的腰，眼底盈满了晦暗光泽：“我和她，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