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拿起地上的石头就朝他砸去，“好啊，现在就知道清高了，以前你们花这些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见得说这些。”
莫焦的后脑勺被砸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莫律大步上前，替他按着不断涌出来的血，说道：“大哥，你没事吧？”
莫焦的脸上有着难得的成熟，他微颤着苍白的嘴唇缓缓说道：“没事，没事。”
莫律心疼得眼睛泛红，回头朝莫夫人凶道：“娘，我们可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哥！”
莫夫人彻底疯了，她红着眼睛，冷声说道：“你们这两个不孝子，并不是我儿子！”
莫焦后脑勺的血一直涌着，眼看着人就坚持不住了。
莫律也不再废话，直接扶着莫焦冲了出去。
他们二人一路跌跌撞撞，四处寻找大夫。
可是这路上的人见着他们是莫家的人，一个个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说他们莫家以前就喜欢仗势欺人，这会儿受报应了，活该。
莫焦和莫律以前的确是张扬，但是从未做过什么坏事。
这些人落井下石，完全不管他们还只是个孩子，就纷纷闭门不开。
莫焦的背后都被鲜血给染红了，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整个人再也站不住了，晕倒在了地上。
莫律顿时急哭了，“大哥，大哥，你醒醒，快醒醒。”
他慌张不已，抬头看着那些紧闭的门，后悔不已，若是以前他们对这些人态度好一些，尊重他们一些，那他们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想到这里，莫律扛着晕倒的莫焦走到一家医馆前，一边跪地，一边磕头道：“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大哥吧，以前是我们不对， 是我们不对，只要你们救了我大哥，我甘愿为你们做牛做马，任由你们打骂！”
“求求你们了，只要你们能救我大哥，让我什么都行。”
“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可是医馆依旧没有人开门。
这回，并不是因为讨厌他们而不开门，而是因为莫焦的血流得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害怕自己救不了他，还惹祸上身，就当做什么都不种地。
莫律回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大哥，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然后，就在他刚刚准备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少年走到他们身后说道：“你们若是不嫌弃我年纪小的话，我可以救他。”
莫律听罢，回头看去，只见是一位穿着灰白色素衣的男子，年纪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白皙的脸庞长得有些女相，但是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俊俏。
这是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
莫律愣愣地看着他，一脸诧异道：“你是谁？”
谭五贯朝他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说道：“我在家排行老五，叫谭五贯，你就叫我五贯吧。”
莫律听到这个名字又是一惊，心中忍不住猜测，难道他是老谭家的人？
谭五贯见着他在出神，连忙提高了声音唤道：“要不要我治，若是不要我治的话，他可能就这么死了。”
莫律连忙回神道：“要，要，当然要治。”
谭五贯笑道：“那行，你背着他来我住的客栈。”
莫律依旧有些迷糊，但是看着大哥伤得这么严重，也来不及多想，背着莫焦跟着谭五贯来到了客栈。
谭五贯十分熟练地将莫焦放在了榻上，给他吃下止血的药，剔掉后脑勺的头发，上药包扎，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