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琼市琼大附中。
虞砚初正坐在寂静的考场里，面前的课桌放着一张试卷，她捏着卷子上下打量一番，总共只有三道题。
考场有人唉声叹气，有人镇定自若，有人神神叨叨，有人胸有成竹。
虞砚初拿着笔开始做题，这已经是第一阶段第四轮考试了。每轮三道题目，题目总分共84分，总成绩排序前15名将进入集训队第二阶段。
第一阶段总分与第二阶段总分相加的成绩前6名将代表中国队出征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经过这段时间恶补数学知识，加上系统的加成，虞砚初做起竞赛题目又快又好，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场的哪个不是各个学校的数学大神。既然参加了竞赛，她就没打算半途而废，怎么也得拿个世界第一回去。
第一轮成绩很快就出来了，虞砚初首次超过那对双胞胎，排名第一，双胞胎并列第二，林明嘉第六，纪衡第十五，都进入集训队第二阶段。
在成绩榜前，盛向阳英俊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和弟弟盛向飞可是头一次被别人在数学上踩在头顶。
“唔，弟弟，我们的第一被抢走了呢？”
盛向飞不像哥哥那么在意成绩，但也不是毫无动容，很快被激起了好胜心。
“还有第二阶段呢，最后的总成绩见分晓。”
纪衡安详地平躺在林明嘉套房的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眼下的青黑色和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无不显示他的疲惫。
他脑子聪明，学习并不费力。但尽管如此，在数学上他并没有多少天赋，与虞砚初妖孽般脑子更不能比。
为了能跟着虞砚初的脚步入选国家队，他从年前就开始日夜苦练。
如果没有恶补竞赛名师提供的习题资料，他可能在这60人的集训队里都是吊车尾，更别提进入十五名参加第二阶段集训了。
好累，纪衡感觉身体被掏空。
林明嘉拿着苹果走过来，一只手拍了拍纪衡的肩膀。
“我叫了砚初过来，咱们再过一遍知识点。”
纪衡异常英俊的脸上愈发阴沉，但听到虞砚初的名字只能挣扎着爬起身来，这就是喜欢一个太过优秀女孩的苦果吗？
距离第阶段考试结束还有五天，虞砚初微信突然收到消息。不少与她交好的主播、粉丝发来消息，问她直播间怎么被封禁了？
莫名其妙。
虞砚初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但她当初信息留的都是虞母的联系方式，和虞母联系了一次，发现她已经飞往欧洲度假，手机卡也没带，暂时也没收到任何官方的通知。
只能暂时搁置，等考试结束再处理这件事。
虞清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躺在美容室，按摩师正在为她服务。
直播间官方的处理非常迅速，当她把各类证据上传之后的第二天，虞砚初这个小贱人的直播间就被封禁了。
可惜她没看到虞砚初脸上不可置信挫败的神情，有些遗憾。
这时，手机响起，佣人将手机递给虞清，她懒洋洋地打开手机，“喂？”
“哇哦，虞清你越发出息了呢？大明星打赏我点吧！”
虞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推开按摩师的手，捂着话筒，“你们先出去。”
等服务人员出门，虞清才松开手，“你到底想怎么样？秦航。”
秦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我一个瘸子只是想要点钱。”
“那你应该向虞砚初要，是她把你的腿打断了。”
虞清就不明白了，秦航为什么对她阴魂不散，明明罪魁祸首是虞砚初。
“你和虞砚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哈哈。两日之内，见不到钱，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秦航说完撂下了电话，紧接着一个银行卡号发了过来。
秦航也不是没想过找虞砚初复仇，可他想起虞砚初和虞砚陌这两个双胞胎如出一辙的心狠手辣，还有虞父的雷霆手段就有些发怵。
更何况，他根本没有虞砚初的证据，但手里可有不少虞清的丑闻，柿子当然还要挑软的捏。
虞清面色发白，自己的亲生父亲靠不住，上次让他教训秦航反而把自己在榆林的名声搞得身败名裂，她也不敢告诉虞父虞母，万一让他们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说不定会赶自己离开虞家。
但秦航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五百万，只怕以后越要越多，这可如何是好？
虞清根本就没打算给她一毛钱，自己的卡上满打满算也只有几十万，变卖家当去给秦航，她根本想都没想过。
转眼间，提心吊胆的四天就过去了，虞清再也没收到秦航的消息，逐渐放下心来。
这天早上，经纪人一个电话就把她从睡梦中惊醒，“虞清，你上网看看热搜。”
虞清瞬间清醒，她点开微博，热搜末尾正是自己的名字，《新人虞清高中霸凌》，排名还在不停地往上。
“公司已经给你撤下来两个热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纪人的声音还从话筒里传出，虞清却顾不得理会，她好像又回到身败名裂的那天——指尖骨折，铺天盖地的谩骂信息。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伊孙：【需要帮忙吗？虞小姐。】
虞清犹豫了一下，立刻回复。
她还太过年轻，并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天上并不会凭空落馅饼，这些馅饼需要更多超越馅饼价值的东西来换取。
……
一天之内，热搜再度消失，所有媒体都被捂嘴，秦航也毫无动静，好像令虞清绝望的新闻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微博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讨论，也迅速被别的消息掩盖。
“虞清，伊总可是帮了你个大忙啊，”经纪人在电话里感叹，“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拉点好感度。”
“怎么拉好感度？做点慈善吗？”
经纪人出谋划策，“搞个直播，你看某某女星洗个脸卸个妆，还有露个马甲线什么的，或者学学那个谁直播打游戏，接地气一点。”
虞清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直播游戏？那不是有个现成的果实可以摘取。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跑到楼下，叫住一个女佣，“妈妈落家里的电话卡呢，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