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新觉看来，手机都还给赵承安了，就算警察来了，最多也是批评教育一下。
那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赵承安：“？？？”
第一次遇到这么臭不要脸的人，他着实是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
直播间的观众也跟着见识到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疯狂刷屏。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同学，拜托你了，揍他！打到他医保欠费！】
【你那么有钱你怕啥，上啊！】
【实在不行我出一部分，求你了，网友的乳腺也是乳腺，别光气我们，也得出出气啊！】
姜以清适时地再次开口：
“他不是第一次偷了，之前还偷过你的钱，前前后后总共偷了八千七百块。”
“偷钱的事也有证据，你有一次电脑录屏没有关，正好拍下来了，你可以回去找找看。”
第一次知道自己还被偷过钱的赵承安：“！！！”
虽然现在他几乎都用的手机支付，可他还是会在钱包里放一些现金备用，以防万一。
可因为不怎么用到现金，所以他没去注意过，每次见钱少了就以为是自己用了，没有多想。
结果没想到啊！竟然被偷过八千七百块！
这会儿赵承安对姜以清说的话已经完全信服了，也没去查电脑里的视频，直接就让张新觉还钱。
“八千七，一分不少还给我，不然我就报警。”
张新觉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极其难看。
他不知道手机里传出的女声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他偶然被拍下来过一次，可她说出的总数额又是对的。
明明先前那么多次，赵承安一次也没有发现……
赵承安见他不说话，拿出手机就要拨打报警电话。
张新觉赶忙开口阻拦，语气饱含指责的意味。
“你那么有钱，为什么要这么斤斤计较！”
“我再有钱那也是我的钱，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偷钱还有理了？行了，我不想跟你个三观扭曲的家伙多说什么，还钱！”
张新觉沉声道：“我没那么多钱，只能还三千。”
赵承安“哈”了一大声。
“你当初偷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只偷三千呢！我管你有多少钱，不还清那八千七，你就去跟警察解释吧。”
最终张新觉打电话给父母拿了钱还给赵承安。
赵承安拿到钱就离开了宿舍，完全不想跟这种人继续共处一室。
一走出门口，他就把镜头重新对准自己，跟姜以清道谢。
“这次多亏有主播你啊，要不然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主播你把礼物设置打开吧，我给你刷点以表感谢。”
姜以清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已经支付过卦金了。”
结束连线，她眉眼间流露出些微疲倦。
现在时间已经临近深夜，就她这具破烂身体来说，是没有资本熬夜的。
该睡了。
……可还有一卦没有算。
姜以清无奈地运转着灵力，抵抗身体内沉重汹涌的乏意，努力维持精神。
心里暗暗决定，下次直播得限制一下卦数才行。
每日三卦，多不了一点。
她找出今天最后一个求卦的人，名字叫喜欢吃橙子，例行问对方方便连线吗。
但这最后一人却久久没有答复。
姜以清打开当前直播间的观众列表，发现对方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去了。
她不清楚人是不想算了，还是中途有事，便又等了一会儿。
将近十分钟过去，人也没有回来，姜以清就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今天的直播就到此为止，下次再见。”
【呜呜呜我还想看，可我说不出口。】
【让姜大师休息吧，脸色越来越白了，看得我心慌。】
【大师身体这么差，不会是因为泄露天机吧！】
【靠，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突然觉得给大师的钱少了……】
等姜以清关闭了直播，直播间的观众才想起来，他们忘记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下次直播是什么时间啊！？
······
翌日上午，姜以清睡了十个钟才醒来。
她拉开酒店厚重的窗帘，把自己置身于明亮的阳光下，身体难得感到一丝轻松。
走去卫生间洗漱时，她抬眼看向镜子。
经过一天一夜的灵力滋养，这具身体的状况看上去总算好了一些。
瘦还是瘦，但不再形销骨立，脸上多了点肉，皮肤也不再暗淡无光，枯黄的头发能看出隐隐的黑来。
唇色褪去骇人的紫，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不再像一具行走的死尸。
从原先吊着一口气随时会去世变成了半死不活，也算是巨大的进步了。
姜以清自己挺满意的。
收拾妥当后，她拿过手机打开飞云平台查看私信。
昨晚关掉直播，她有给最后一个失联的求卦者发私信，让对方还想算命的话，就给她发一下八字或者照片。
收钱办事，这个职业素养她是有的。
一晚上过去，姜以清来看看对方有没有回复。
忽略过一堆没有意义的私信内容，她很快找到了「喜欢吃橙子」的答复。
对方先是表达了歉意，说昨晚她妈妈忽然晕倒，她急着送妈妈去医院，就没有去管直播间的事情。
然后对方发来了一张女人的照片和八字，说这是她的妹妹，失踪一个多星期了，报警了也没有找到，希望姜以清能帮她找到她妹妹。
最后是她的联系方式，恳请姜以清有消息的话打电话给她。
姜以清的目光落在照片里的女人脸上，眸光暗沉了一瞬。
女人长相清秀，笑得腼腆，年纪在二十岁左右，很年轻。
可惜了。
姜以清拨通「喜欢吃橙子」留下的手机号码，铃声才响了一下，对面就接通了。
疲惫的女声传来：“你好，请问是哪位？”
“我是姜以清。”
对面的女人迟钝地反应了片刻，想起来她的名字，激动道：
“姜大师！姜大师，您、您是知道我妹妹在哪了吗？”
姜以清垂下眼，“嗯，我知道她在哪。”
不等女人欣喜若狂，姜以清快速接道：“但是需要你做好心理准备。”
“你妹妹她——”
“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