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回头我给你买。”
“那衣服叫什么名字？”
“嗯……粉色的是吧？”
我顾左右而言他，玉骨不高兴了，尖着嗓子问我：
“你是不是想骗我？你都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还说给我买？”
“我怎么会骗你？等我们出去了，我给你买两件，不，买三件。”
十几分钟过去了，我不停的说好话哄玉骨。
那件让我头疼的衣服从三件都加到三十件了，玉骨除了偶尔气呼呼的“哼”一声之外，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女人难哄，没想到母猫也这么难说话。
膏药刚开始还以为我和玉骨在商量开石门的办法，听的满脸着急和严肃。
后来发现我开始扯衣服的颜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再后来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就开始憋笑。
蓝雪更是看笑话看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等等，我不懂女人的衣服，蓝雪应该懂吧？我可以问她。
我硬着头皮把三角形，四条细绳，绣着花，水，和两只鸟的衣服形容给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雪爆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你还别说，她这个反应，早就在我意料之中。
我红着脸，硬着头皮，面无表情的等她说答案。
“你先告诉我，你家小猫咪是在哪里看见这种衣服的？”
蓝雪边笑边问。
这个问题，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想看笑话也得分场合吧？你看我们有时间在这里闹吗？”
我极力把事情往正路上扯。
蓝雪一只手扶腰，一只手朝我摆了摆，努力忍着笑说：
“那叫肚兜，也叫亵衣，是古代女人穿的内衣。”
“这有什么好笑的？玉骨本来就是古代的猫，认识古代的衣服不对吗？”
终于掰扳回一局。
“可是我听膏药上，你的小猫咪会在你的脑子里找东西和你交流。不知道这种女人的贴身衣服是怎么去到你脑……”
“玉骨，”
我不理蓝雪，大喊了一声玉骨：
“那衣服叫肚兜，我回头给你买，你现在告诉我这扇石门怎么打开。”
好不容易把蓝雪应付走，没想到玉骨又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不要买的，我要你亲手做的。”
我咬咬牙，答应了。
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当初姜梅要的生日礼物，还不是我亲手做的？
“我要粉色，蓝色，紫色，白色……”
玉骨还在得寸进尺，我吓唬它：
“出不去我就在这里找张人皮给你弄个肉色。”
按玉骨说的，这扇石门的最高处也有一个洞口，里面的小鬼王也是用眼睛吐纳，我只要把它的阴气吸完就行了。
我抬头看着石门，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扇门上的动物脑袋越往上越少，不好爬啊。”
玉骨说：
“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肚子里的阴气不能让你把人的脑袋掰下来，但是可以把动物脑袋掰下来再粘上去，你可以边走边给自己修路。”
这么神奇吗？
我试着去掰离我最近的一个猪头。
不动。
玉骨说：
“两只手掰。”
还别说，真的掰下来了。
我又把猪头往高处黏上去，也黏住了。
“这么轻松就能掰下来，那我踩一脚不就掉下来了，还怎么上去？”
“你身体里的阴气是要通过皮肤才能被它们感觉到，你穿着鞋不可能把它们踩下来。”
我准备了一下，开始往上爬。
玉骨叮咛我：
“不要用两只手去抓同一个脑袋，不然就掰下来了。”
刚爬了一截，我又问玉骨：
“怎么这么安静？”
玉骨问我什么意思？
“前面的脑袋都会哭会叫，这些脑袋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动物们去世的时候不知道疼，心里也没有怨气？”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玉骨深深的叹了口气。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玉骨说话，我有心不问了，可是不问又难受。
“玉骨……”
我笑着，叫的贱兮兮的。
“前面的脑袋都是人的，你能听懂不稀奇。这里的脑袋都是动物，想听到它们说话，除非你懂兽语。”
害！
动物的脑袋都很沉很重，我又要掰又要黏，还要使着劲往上爬，很快就胳膊发酸，浑身没了力气。
不过，比起找死人脑袋的费劲和拿死人脑袋的恐怖，这点力气上的付出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到了石门的最高处，我已经很有经验了。先找个舒服的姿势歇一会，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朝洞口里看去。
里边没有小鬼王的眼睛。
怎么回事？是要白跑一趟吗？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确实没有。
“玉骨，里边是空的。”
“不可能，你在看看。”
我又看了看。
左看右看，离远了看，凑近了看，还是没有。
“真的没有。”
我有点心慌，没有小鬼王就打不开石门，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你吐点阴气进去，看能不能把它引出来。”
我摸摸肚子，张开嘴，努力的哈气。
“它要的是阴气，不是你的口气。”
我为难了：
“我吐不出来。”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吃席，吃太多吐过一次，那也是身体机能自己做出的反应，哪里是我想吐就能吐的？
“用手指扣喉咙，刺激一下。”
还别说，玉骨的办法还真不少。
可我看着自己脏污的手，下不去嘴。
这上面有土，有血，污黑，还臭。
我吐了点唾沫擦了擦。
颜色更均匀，臭味更浓郁。
“有没有别的办法吐？”
“吃屎也可以。”
算了，当我没问。
我忍着恶心把手塞进嘴里。
“呕……”
一股阴气从嘴里冒了出来。
淡黑色的阴气在空中盘旋着，我怕它散了，连忙用手拢着把它送进洞口里。
阴气又快又直的下去了。
紧接着一双饥渴的小眼睛就出现了。
我心里一喜，小鬼王出来了，看来这扇石门很快就能打开。
等了一会，不见小鬼王吐纳，我有点急了：
“它怎么一直在看我，不吐阴气？”
玉骨说：
“它可能在等你吐阴气给它。”
想的美，我又不是你爹，给你喂食来了。
又等了一会，膏药在下面大声问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快想想办法啊玉骨，总不能就这样等下去吧？”
“它自己不吐纳，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说我能和鬼说话吗？那我能不能和它说一下，让它赶紧把阴气吐出来？”
“它现在就是个鬼婴儿，听不懂鬼话。”
我真的急眼了：
“那怎么办？万一前面那个小鬼王回来了，把石门一关，我们还不得困死在这？”
玉骨问我：
“你看看它是怎么看你的？”
“瞪着我看。”
“那就对了，你想办法让它眨眼睛，阴气就出来了。”
听上去很简单。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婴儿眨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