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将自己锁进了卫生间里，脑袋里混沌不堪，最终还是随着浮起的水汽一起消失在了黏腻的空气里。
凑合过吧，现在还不能离。
男人离开前还叫了餐给她，
打个巴掌再给甜枣的做派她熟的不能再熟。
顾妍心里不抵触，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他这样的人，有足够的资本和能力过好自己的人生，
而她为了混口吃喝都得头破血流，更别谈什么做自己。
尤其在这个大多数资源都掌握在男性手中的社会。
也许是天生懦弱的关系，她对所有的喜悦都掺杂着不祥的预感。
年少时的她其实动过一次心，但是赶路要紧。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
“傅总，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傅庆鸣哼着曲儿进了电梯间，跟众人象征性的打了招呼，直面季川，
“不是说华吉区的行政业务经理要来汇报。”
“汇报是要汇报，不过时间改到下午了，”
季川直到电梯间不再那么拥挤，才小声的嘟囔了句，“今天上午的日程是宁董前几天亲自敲定的，都一并挪到下午了。”
“他人呢？”
电梯稳稳在顶层停下，傅庆鸣环顾了眼四周，进了办公室也没逮住人影。
“还在酒店，”
季川最后一个从电梯出来，一板一眼的应声，“说是下午才回公司。”
傅庆鸣止步不前，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季川本来拖拖拉拉的步调立马加快跟上，“傅总，怎么了。”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早知道他就不上来了。
傅庆鸣撂过他晃悠了圈，转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是真玩上瘾了，公司都不管不顾了呀。
就以季川这个投资经理的智商，公司没个坐镇的真不行。
季川暗自腹诽，还没等完全走出办公区打了个喷嚏。
“动静小点，你恶不恶心。”“恶心，看见你更想吐了。”
“翻脸不认人是不，好好说话。”
女同事有说有笑，一个劲的冲他挑眉试探，“昨天我帮你买的那个还满意吗，我可是足足的挑了半个小时，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光天化日的，你注意影响”，季川躲闪不及，诧异的叱问，“哪个？”
“唉呀，就那个。”“你能别卖关子一次性说完吗？”
“就是用来助兴的蕾丝小短裙呀”，女同事经过他时撞了下他肩膀，指着手机低声提醒他，“光那件就抵我小半个月的工资呢，记得转我手机上。”
季川半霎了霎眼，短促呼吸间都是茫然，“擅作主张。我让你买了吗，我让你买的是整套的衣服。”
“呦呦呦，装什么装，最后爽的还不是你们男人。”
女同事锐声开口，跟着奚落他，季川对这话有点轻微的反感，
万年单身狗配提吗。
在他这里，男人分两类，一种是万年单身狗，一种是有过二人生活即将恢复单身的狗。
“是我让你帮忙挑的衣服，但那是宁董先吩咐我在先，你找他要钱去。”
女同事声口轻快，“那，那我不要了。”
“……”
为什么不要，
同样是狗，就因为他长得好看是吗。
冷淡的凛冽气势逼近，季川不得不侧身低头，规规矩矩的叫了声，
“宁董。”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宁谌勾着身上的外套插兜，懒散中又不失精干。
整个楼层除了秘书办就是独立的董事长办公室，本来就清净，他往那儿一站更是独一份的鸦雀无声。
“华吉的经理来了吗。”
他推门而入，黑白的色调简约，一尘不染甚是让人心静。
不过曾几何时能让他安下心来的地方如今也跟着心绪起来。
“来是来了，”
季川掀起眼皮梢过去，察觉到男人眉眼间少有的烦躁，匆忙找补，“他人下了飞机，就先被您大哥那边邀去作客了。”
“消息哪来的。”“行政部群里看到的啊。”
“知道是谁发的吗。”
男人眉心颦了颦，日光正是浓郁的时候，深邃的眼眸里泛着波光，丝毫没有柔和他棱利分明的线条。
季川趁拇指轻动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看清消息来源，猛地屏气凝神，
“您发的。”
身为达远的总助，董事长比他还要早知道消息，这就是失职。
“你可以滚了。”
男人静看向他，依旧没好脸色。
“为难个双商不高的小助理做什么。”
傅庆鸣像个大爷似地双手抱胸适时出声，短促的笑了声，摆手示意季川出去。
“怎么早回来这是失算了？以为能陪你玩儿到下午，结果人家没配合你？”
他双手撑上了办公桌面，对准那张欲求不满的脸的打趣，“你这还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你那位夫人应该也没领情吧。”
“是没领。”
提起心浮气躁的源头，男人面目舒展开来，内心很是嗤了声，似乎微微失笑，“好歹我有夫人。”
靠!!!
傅庆鸣此刻俨然触怒，得瑟什么，不就是有人愿意给他个小狗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