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多了一倍的属性点，夏心弥莫名地笑了起来。
她倒头靠在了安悦的身上，语气飘忽:“悦悦，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了些什么。”
那是她几乎无法用言语总结出来的“什么”。
血染的大地满目疮痍，无星的夜晚遍野横尸。
她看见了数不清的人。
男人。
女人。
老人。
儿童。
她看见了那些早已死去的人们留在黑暗里的悲戚。
直到黑夜退去，太阳重新升起，大地变成红色，人们变成星星。
安悦不知道能回应她什么，只伸手搂住了夏心弥防止她倒下去。
“在那么多人里，我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为了让女人成为人而付出一生的女人。
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明白了我来经历这一切的意义。”
夏心弥似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放空。
“我看完了她的一生，也看见了她的后来人。”
我看见女人从跪着到站着，从站着到说着。
我看见了她们。
也看见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周一上午，夏心弥和安悦赶在在大课间前回到了学校。
教室一如既往地闹哄哄的，安悦耐不住好奇，又转过身去问后桌的两个八卦人。
“诶，上个星期他们打起来没？”
两人不约而同做出个难以言说的表情，其中一个说道:“没打起来，但昨天回学校的时候，肖漾把陆风的桌子给扔出去了。”
“为什么？”
“因为陆风跑了啊。肖漾等了他半小时呢。以肖漾那臭脾气，只扔了个桌子没去打人，我都怀疑肖漾是不是心情太好了。”
安悦看向跟个没事人儿一样的陆风，又看向同样跟没事人儿一样的肖漾，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初中生。
瞧这心理素质，多好啊。
“不过我确实是听说因为她先收拾了许涵，所以才放过了陆风。”
安悦直接趴在了后桌上，好奇地问后续。
“我只是听说，别说出去昂。”
安悦比了个发誓的手势，郑重地说:“保证不说出去。”
“她们说，肖漾让许涵吐了一杯子的口水，然后让她又把自己的口水喝回去。”
旁边她的同桌忍不住作出一副呕吐的样子，急急抬手打住:“呕……太恶心了，求你别说了。”
安悦也一脸菜色，她默默坐回座位，深刻地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没办法直视许涵了。
一头雾水的夏心弥看安悦脸色不好，担忧地问她怎么了。
安悦摇摇头，打死也不想把这种事情告诉夏心弥。
光是听见都想yue。
“你学习吧，我没事。”
夏心弥狐疑地看了安悦一眼，又埋头和花边题册卯上了。
属性点增加带来的提升是非常显着的。
从前夏心弥学得很吃力的高中知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像喝水一样容易。
她有一点基础，学起来又容易，进度拉得很快。
冉老师给她的那些资料她简单地看了一遍，但她还是决定一起学。
但猫咪老师只看了几页就嫌弃地丢开了。
理由是水平太低。
想到这里，夏心弥手里的笔一停。
这是国家，甚至说是世界在这一学科的最高水平，但在猫咪老师眼里依旧水平太低。
她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一百多年，咬着后槽牙强压下想要哭泣的酸意。
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动力。
她要让祖国复兴，要让女性真正地活着。
但现在，她需要先把这道题做出来。
老师讲的东西越来越难了。
就在夏心弥绞尽脑汁地理解知识点的时候，一颗剥了糖衣的糖塞到了她的嘴里。
是陈皮糖。
夏心弥看过去，安悦嘴里也含着一颗。
“辛玲给的。”
夏心弥纳罕道:“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
“怎么？吃醋了？”安悦挤眉弄眼地坏笑着，“她刚刚来找你问题，我给她讲了。”
这下轮到夏心弥挤眉弄眼了:“哟，我们大小姐也这么厉害了？”
安悦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区区英语，小case啦。”
演完她又倚在夏心弥的身上，含含糊糊地念叨:“肖漾给你报仇了呢。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我处处以德服人才创造出如今这么个好局面，不谢谢我反倒怪起我了，真是个小白眼狼。”
夏心弥虽然嘴上埋怨，但说话的语调都滑得有些娇软了。
“悦悦，学习好难啊。”
安悦眉头一挑:“不是才加了那么多点吗？”
“对啊，然后老师就提高难度了。”
夏心弥痛苦地捂住脸，就差洒泪在花边题册上。
“你不知道，老师现在都不教高中知识了，全是竞赛相关的知识点，难得我想死。”
安悦无奈地挠挠头，宽慰道:“我这还有两颗糖，要不你一起吃了，冲一冲？”
最终夏心弥嚼着三颗糖，重新拿起了笔。
“心弥同学，我知道你很有天赋，很聪明，但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我想你也应该能懂吧？”
自习室里，冉非鹤头疼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夏心弥。
这小女生居然说要同时参加五个竞赛，这心气都不能说是高了，简直上了天。
宁忆年在旁边懵逼，没看懂夏心弥的操作。
他选的数学竞赛，学得稳扎稳打。
“如果五科不行的话，四科也可以。”
冉非鹤更头疼了:“不是这么个说法……”
一位年纪稍长，负责教授化学的祝老师抬手拦住了冉非鹤。
他教的学生多了，对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了。
于是祝老师笑呵呵地鼓励她:“你年龄小，有这些想法都是正常的。毕竟这样的人才又不是没有，那数学+信息学的双料国集不也有好几个吗。”
不等冉非鹤辩驳，化学老师就换了一副很严肃的表情:
“但你要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实力，尤其你还是个女孩子。假如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做到，那最基本的你至少要保证每周都上满课时。
当然，前提是不耽误你的中考。你必须考上一中高中部，才有资格继续在这里学习。”
夏心弥认认真真地听完后，自信地笑道:“既然已经有人拿过双料，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女生就一定比男生差吗？
一个高中部而已，若不是没机会，我现在就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