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莹莹自觉收回视线。
然后就看到苏簌眼睛都亮了，脸上就差打个“我嗑的cp在我面前亲亲了”的横幅。
阮莹莹有点无奈地看她一眼，伸手把她头转到另一边，面无表情地道。
“看，飞机。”
苏簌：？
看什么飞机她要看她家cp亲嘴啊啊啊！
只不过两人武力值差距摆在那里，苏簌尝试好几遍都没转回去，最后只能生无可恋地叹口气，配合着道。
“哇，是六娃变的飞机。”
顾盼这边本来也没吻深，只是轻轻贴了下，这会儿把她家安先生送上车了，回头就听见苏簌说的话，忍不住轻笑起来。
“隐形了是吧？”
因为顾盼晚上还要回趟顾家，所以几人约的是中午的饭。
阮莹莹往顾盼的方向看了一眼，把扶着苏簌脑袋的手收了回来。
苏簌可以自由活动了，立马回头往后看去，没看到安影帝的身影。
“姐夫就这样走了？”
“他下午还有事，”顾盼看着苏簌，声音里带着几分微妙笑意，“你这句姐夫叫得倒是顺口。”
“嗨，在网上早就喊习惯……”苏簌轻咳一声，“那什么，我喊你盼姐嘛，安影帝是盼姐的丈夫，自然就是姐夫了。”
顾盼轻笑了下，又问她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苏簌弱弱举手，说要不就去我那儿？
这边跟苏簌家离得不远，开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苏簌到家以后就直接进卧室换衣服。
阮莹莹也是踢掉了穿得没那么习惯的高跟鞋，随后往沙发上随意盘腿一坐，看着顾盼很认真地问道。
“你有听说过‘暗渠’吗？”
顾盼感觉自己应该在哪听过。
但仔细回想下来又觉得很陌生。
最后摇摇头。
“好像没有。”
苏簌换好衣服后出来，直接走到冰箱那边，问两人要喝点什么。
“给我来瓶水就行，”阮莹莹应了一声，回头又道，“你知道我家和挺多机构都有合作的嘛，而且老爹打算这两年就把公司交给我，说我在接手之前得先熟悉熟悉业务。”
上两个月她正好调到顾盼她大哥在的组，还不小心发现了一个秘密。
“……你哥当时不知道跟那人说了什么，对方扑通一下就跪下来，说自己就是个外部人员，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前两年他本来还想试着接触下，最后只得知暗渠已经解体的事。”
阮莹莹摇了摇头，“你是没看见，顾铭靖当时表情多可怕，本来我打算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但过两天又心血来潮，找我老爹打听了下暗渠这个名字。”
阮爹的表情当时就严肃起来了，问她是从哪里听到的。
阮莹莹当然没说实话，只说自己是偶然听到的。
阮爹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虽说最近十年已经没任何消息了，但以前那玩意黑得很。
正如字面所说，那就是一条隐匿暗地的渠道，见不见得光的东西都在里面流通。
甚至还会办地下赛。
最后还不忘警告她一句，要是哪天那玩意又出现了，能不招惹就别去惹。
阮莹莹说完这些，感觉嘴巴都有点说干了，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又看顾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是想到了什么吗。
顾盼回过神来，笑着说没有。
阮莹莹叹了一口气，说也是。
“按老爹的说法，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当年绑架你的家伙把你扔进那里，可能早就不知道把你卖哪里去了。”
苏簌也在旁边全程听了下来，这会儿忍不住脑洞大开。
“比如卖到什么小村庄里，给别人当童养媳？”
顾盼沉默几秒，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大概吧。”
而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安临风走进了会面室。
在他坐下以后没过多久，神色憔悴的白淑儿就被带了过来。
“你是安影帝？”
白淑儿扯扯嘴角，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先不说璨娱已经彻底垮了，你也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我们之前好像完全没见过面吧，你怎么会来看我呢？”
安临风静静看着她，眼神淡漠。
“我们当然见过，只是白女士已经不记得了。”
白淑儿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古怪的笑容收敛起来，皱了一下眉，似乎在回想从这位出道以后他们可能产生的交集。
却什么也没想到。
“我确实想不起来了，你有什么要问的要说的，就直说吧。”
安临风眼神依然冷淡，唇角轻勾了下，说那好。
“下部戏里我有个角色，其中一个剧情是得亲手杀掉我的救命恩人，对方本以为我会是最好的朋友，甚至临死前的眼神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杀他，因此想来问问白女士，当年你动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状态呢。”
白淑儿眉头皱得更紧：“……你什么意思？”
“二十五年前，”安临风将一张单子放到桌面，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白女士在第三医院难产大出血，因为刚好没有合适的血型，危在旦夕，要不是有一个血型合适的人愿意给你当场输血，你会死，林真珩，他也活不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林礼肃告诉你的？”白淑儿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你是安家来的人？不可能，安缘没有兄弟姐妹，你是谁？”
“我以为我提示得很明显了，我和白女士是见过的。”
安临风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如同结满冰霜的利刃，一下一下地扎进来。
“而且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见过了。”
白淑儿听到他的话，猛地睁大了双眼。
她盯着安临风的脸，似乎在上面寻找着某人的影子，视线慌乱又无措，嘴里念念叨叨地说这不可能。
接手的人可是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一般人进了那个地方怎么都得脱层皮。
更别提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等着他的只有死。
所以这二十年来，她半点都没想过他还活着的可能性。
这么说的话，难道这一年里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这个人对她展开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