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窈看着面前的菜面色犹豫，顾清无道：“没毒，吃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宋知窈不吃也得吃。
只是她前面刚咽下去，后面顾清无紧跟着又夹了一筷子，宋知窈睫毛颤了颤，没有张口。
顾清无目光落在宋知窈脸上，“怎么了？”
宋知窈低声道：“我不吃芫荽。”
“……”
顾清无只好将筷子上的菜放到自己碗里，筷子伸向另一个盘子，宋知窈出声唤住，“肉我是能吃的。”
那可是肉，她好几天都没吃肉了。
话说出口，宋知窈才察觉自己在顾清无面前好像有些放肆了，但一想到自己被这人牢牢钳制着，宋知窈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道：“我要吃肉。”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宋知窈对顾清无的性格也摸透了不少，虽然经常板着一张脸，仿佛见过他的每一个人都欠着他十万两银子并捅了他一刀以外，实际上他脾气并非如传说中那般阴晴不定。
宋知窈能感受到现在顾清无没有真的生气。
顾清无瞥了宋知窈一眼，默不作声地将沾在肉片上的芫荽挑走，重新递到了宋知窈面前。
忍着吧，看在她受到惊吓的份儿上。
宋知窈对顾清无的上道很满意，她还来不及咽下就又吩咐道，“我还要吃那个金丝五香脆肠。”
得寸进尺。
顾清无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这是把他当做下人使唤了吗？
但看见宋知窈一鼓一鼓的两腮，顾清无又将筷子伸向宋知窈所说的东西。
见顾清无这么听话，宋知窈恶从胆边生，指挥顾清无指挥得不亦乐乎，笑话，平时都是顾清无拿捏她，现在她能拿捏顾清无了，怎么也得把昔日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
眼见桌子上的几盘菜被她扫荡得不成样子，宋知窈这才满意，她指了指面前的白粥，懒洋洋道：“喂我。”
顾清无一言不发，拿起勺子就开始喂。
喂了两勺之后，宋知窈笑眯眯道：“好，够了。”
她吃菜已经吃饱了，让顾清无喂她只是想试试被这人伺候的感觉，让他平时欺负自己。
顾清无将勺子放回碗里，“吃饱了？”
“吃饱了。”
“但我还没吃。”
宋知窈扫了一眼桌面，“要不，让赵武再让人做点饭过来？”
顾清无的声音中藏着一丝笑意，“不用那么麻烦。”
意识到危险逼近的宋知窈刚站起身准备逃走，下一刻就跌进了顾清无的怀里，浓烈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宋知窈慌得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看。
顾清无一手抱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向她的脖子上，眼神发暗，“疼吗？”
除了兄长以外好久没人这么关心她了，宋知窈只觉得眼睛一酸，娇娇道：“疼。”
尾音拉得很长，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终于找到可以为自己做主的人。
顾清无手指轻轻触及，马车上烛火微弱，远不如眼下看得清晰，脖子上的痕迹青紫连成一片，触目心惊。
幸好伤了她的人已经死了，否则顾清无肯定要把人捉起来让对方知道伤了他的人的下场。
“涂了药膏过几天就会恢复，没事的。”
宋知窈看向顾清无，他神情专注，手上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绝对珍宝，她心中微暖，生出了几分想要靠近顾清无的心思。
顾清无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眼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像是能够吸入旁人的灵魂，宋知窈屏住呼吸，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一张脸。
随后闭上眼，也吻了上去。
察觉到宋知窈的回应的顾清无顿住，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强烈的亲吻，直到宋知窈被亲得头晕目眩才停下来。
宋知窈趴在顾清无的肩膀上，待呼吸平复，她身体靠后，与顾清无四目相对。
目光扫过他长剑般的眉毛，漆黑幽深的眼，最后落在颜色红润的唇上，看了一会儿扑上去，学着顾清无亲吻她的样子啃咬对方。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喘不过气。
凭什么每次都是顾清无对此事得心应手，也不知道跟多少个女人锻炼出来的。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被顾清无吃得死死的。
顾清无被宋知窈一扑，肩背靠在椅子上，任由宋知窈在自己唇上做坏，他手扶着宋知窈的腰防止宋知窈掉下去，只有一双漆黑的眼定定看着宋知窈。
宋知窈的身体很快滑了下来，瘫在顾清无身上，水润润的红唇微微张着喘气。
没把顾清无搞得头晕眼花反倒是把自己搞得喘不上气，宋知窈抬头瞪了顾清无一眼。
顾清无好整以暇问：“怎么了？”
宋知窈轻哼一声，明知故问。
顾清无将宋知窈的身体扶正，喉结滑动，“亲吻要学会唤气。”
宋知窈小手抓着顾清无的衣襟，随着顾清无的反应而做出动作，再次分开时，她脸颊微红，唇色红润，一双眼睛明亮得有些惊人，她好像掌握了诀窍！
“我知道了！”
宋知窈捧着顾清无的脸，双腿几乎是跪在了顾清无腿上，她站直身体，俯身靠近顾清无。
宋知窈的动作过于轻柔，顾清无有些不满，原本扶在宋知窈腰上的手挪到了她的后脑，将她用力摁向自己。
顾清无的攻击铺天盖地，呼吸交错间宋知窈重新软在顾清无怀里，末了她双手抱着顾清无的脖子，把脸埋在顾清无的脖子上不肯起来。
明明她学会了的，为什么还是呼不上气！
宋知窈快气炸了。
顾清无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宋知窈的背，像是抚摸自己幼时养的那只傲娇的猫儿一样。
宋知窈控诉道：“你欺负我！”
顾清无道：“是。”
宋知窈还想控诉，但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顾清无在情事上欺负自己，比如要她用身子做交易，比如把自己掳到芦苇丛里，比如把自己摁在书桌上还有马车，这些话又不能说出来，她憋屈地又说了一遍：“你欺负我！”
顾清无好脾气道：“是。”
宋知窈更生气了，她视线追随着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