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贴的是啥东西啊？”
“啊啊啊——”
淮县八大工厂、多个单位、及其他孩童不会到访的地方，皆张贴了不堪入目的男男交媾照片。
县高门口围满了男学生。
昏迷的孙志赤裸的趴在地上，脸朝外足够让人分辨他的长相。
“这真的是校长吗？会不会只是长得像啊？”
“这照片里的男的是周志杰吧？简直一模一样。”
女学生们催促，“你们男同志就不能去找下主任吗？别看了！”
“要去你们去，我们得把校长围起来，别污了你们女同志的眼睛对不对！哈哈哈。”
“我们怎么说的出口啊？你们快派个人去通知主任吧！闹出这种事，简直要没脸来上课了！”
“对对对，知道的人越多，咱们学校名声越臭，快去通知主任！”
主任得到消息吓的一屁股跌在凳子上，强忍镇定，抽了床单，叫上两个学生，把孙志送回家，孙志老婆正嚎哭的稀里哗啦。
“我没脸见人了！让我死了算了！”
在三个儿子儿媳妇冷眼相待中，把孙志放在地上，带着两个学生赶紧跑了。
孙志的族亲、丈母娘一家、三个儿媳娘家人，随后一窝蜂的涌进来。
孙志的大哥也几乎同一时刻赶来。
“志哥媳妇，看看你家干的好事！这让我们怎么出门见人啊！丢脸死了！”
“我活了一把年纪都没见过……混账！真是混账东西！”
“这事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俺闺女可不能再跟你家孩子过下去了！”
孙志媳妇看见孙志的大哥，哭的更大声，“我要跟他离婚！我没法活了！没法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啊！”
孙志的大哥黑着脸端起一盆水泼出去，孙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你们怎么都来了？”
“孙志你太不像话了！你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喜欢什么不好，怎么能跟男人干那档子事！还是你自己的学生！”
“老岳父你说什么呢？”
孙志的大哥扔给他一张照片，“你自己好好看看！”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你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孙志我们在场几十口子的脸，都被你一个人丢光了！你说怎么办吧！”
孙志看到照片，眼前一黑，有些模糊的记忆回笼，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大祸！
爬着过去，“大哥你要救救我啊！我是中了楚蔓的道！我连丽芳人都没见到就晕过去了，醒来就在家里了！我是被算计了！”
“你还是穿条裤子再说吧！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
“照片拍的清清楚楚，你自己干的好事，爽完了不认账，说给谁谁会信啊！”
“小志啊，老大，那照片是咋回事啊？”
孙志满头白发的老父亲被掺着进来。
“孙老哥，孙志他愚蠢啊！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偷偷干也就算了，现在闹的全县皆知，出名了，你们孙家彻底出名了！”
“啥？全县都知道？”
“全县都知道！”
“你个不肖子孙！我打死……”孙老爹一下子晕了过去，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孙志抱着他大哥的腿，哭的涕泪横流，“大哥，你得帮帮我啊，我离退休还有好几年呢，我是被算计的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志大哥踹了他一脚。
“大哥，你不能走，老大老二你们送爷爷去医院，大哥我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孙志着急，族亲和亲家更着急。
“老大，你得拿个章程啊，这事不妥善处理，我们全都跟着遭殃啊！”
孙志大哥又狠狠踢了孙志一脚，长出一口气，“祸是我弟弟闯的，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这种事怎么解释都洗不清白，好在我弟弟人是在学校被发现的，其他地方只有照片，所以我们所有人只能一致咬牙不承认。”
“啊这？这能行吗？”
“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大家如果没有异议就先回去吧，该上班上班该教课教课，都不在自己岗位，更会惹人猜忌。
改日，这件事了了之后，我再亲自一一上门赔罪，大家请回吧。”
孙志大哥以一己之力，解散怒气冲冲讨说法的亲戚们。
孙志高兴道，“大哥，那我也穿上衣服去学校。”
“去个屁！”
“你当学校是什么地方？你做出这种丑事，不赶紧引咎辞职，还有脸去学校？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蠢货弟弟！”
“大哥，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古往今来哪个领导不注重脸面？你干的这些事把你毙了都不足为过！你不等着在事情发酵以前辞职，你是想在里面过完后半辈子是吧！
你光想着你自己，你三个儿子儿媳妇，你孙子孙女他们就不用活了吗？我不用活了吗？我他娘的最轻也是被降职！”
孙志瘫坐在地上，满眼的不甘心。
“收起你那些蠢货的想法！”
“你连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活该你有今天，跟你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要是还想安稳度日，你就给我老实点！”
孙志大哥说完阴沉着脸走了。
“领导，监考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
“辞职还是死，让他自己选！”
麓城大学。
“怎么回事啊？打听清楚了吗？周志杰为什么忽然要退学啊？他脑子傻了吗？”
“打听个屁啊！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只要离他近一点，就尖叫着别过来别过来，大龙要帮他，还被他拿茶缸子砸了一下！”
“啊？这么严重！那到底是咋回事啊？这可是大学啊！我们贫民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他竟然要退学要退学！他真是傻了吧！”
“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问。”
周志杰魂不守舍，疑神疑鬼的左顾右看着，背上自己的包袱，离开了十年苦读才考上的麓城大学。
无人挽留，唯有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楚蔓和陈延跟着周志杰到湖边。
“你说他会跳下去吗？”
“不会。”
“何以见得？”
“贱。”
楚蔓揉了揉陈延的脑袋，“啧，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