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煜一只胳膊足以困住童昭昭，另一只胳膊轻松的捏住童昭昭下巴，逼她抬起头，“童昭昭，一年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童昭昭呆住，像被人冷不丁按住了暂停键。
内心惊涛骇浪，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一年前的女人！他要怎样对自己？
童昭昭不够了解蒋煜，她只能赶紧去回想原书，原书一夜后，是因为童昭昭怀孕，才有了后续的瓜葛。但她没有怀孕，蒋煜到底什么态度？会怎么对她？
不对呀！童昭昭叫停自己，那一夜，吃亏的是她，她没有攀上蒋煜，不需要蒋煜负责，蒋煜有什么好生气的？既然没生气，她有什么好怕蒋煜的？
蒋煜看着怀里女人的表情，惊恐，担心，质疑，种种复杂情绪，但就是没有惊喜。
蒋煜再次意识到，这个女人早就知道一年前是自己，所以当初不肯做家教，因为她不想跟自己再有瓜葛！
这个认知，让蒋煜的情绪瞬间冷却，他恢复冷静，凑近童昭昭耳边：“欲擒故纵！”
这四个字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腰上的大手滚烫，耳边的气息清晰，娇嫩的女人被高大健硕的身材完全笼罩住，童昭昭紧咬一下下唇，短路的理智被贯通：“蒋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挑衅的语言没有再把男人激怒。
蒋煜面色平静的松开手，童昭昭顾不上去观察他的表情，一得自由，撒腿就往楼上跑去。
如一只被鹰盯上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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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高峰来势汹汹。
雨仍在下，雨势小了很多，城市排水很好，路上没有多少积水，但哪怕如此，早高峰的拥挤仍是史无前例。
童昭昭被蒋家司机送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过半。
她在路上提前给班长联系，让他安排好模特，大家自行开始素描，所以童昭昭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很安静。
没有人开小差，童昭昭很满意。
在画架中踱步时，一个干净白毛巾伸到童昭昭身前，童昭昭愕然，顺着胳膊，看向毛巾的主人蒲天泽。
蒲天泽僵着动作，不看童昭昭，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视线冲着画板，嘴里只吐出两个字：“新的。”
童昭昭没明白，接过毛巾，疑惑的问道：“给我用？”
蒲天泽东西给完，像完成一项大任务，松了口气，小声吐槽：“笨！头发袖子都湿的，赶紧擦擦！”
童昭昭感动，混小子虽然淘气，但对老师该有的尊重和关心还是有的。
在蒲天泽肩膀上拍了拍，“孺子可教也！知道关心老师了。很好！”
蒲天泽：……
临下课，童昭昭讲了讲学校刚给的通知，大概意思就是这周三学校组织大家参观清美毕业展。
这边消息通知完，那边蒋奈瑶把今天的第一张速写发过来，画中背景线条潦草，人物轮廓也是一言难尽，但童昭昭还是看出来，画中是蒋煜牵着蒋奈瑶。
简单的点评后，童昭昭把周三看展的消息通知给蒋奈瑶，如果她想去，可以带上她。
蒋奈瑶那边兴高采烈的同意，发了一个星黛露献吻的表情，童昭昭含笑着看看表情，把对话框关掉。
到周三的时候，雨彻底停了，被台风连续祸祸几天，猛然放晴的帝都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明媚。
中午午饭后，学校租的大巴车就候在操场。
班长组织学生坐好后，童昭昭和张君也背着包上了车。
张君不是自己一人，还有她同样学美术的初中生小姨子。张君和他老婆都不是帝都本地人，考到帝都后，顺势留在帝都。老婆的妹妹在老家上学，暑期来帝都玩，住在姐姐家，她也想去看清美的毕业展，又没有其他认识的同学朋友，所以跟着姐夫一起。
张君和他小姨子坐一起，童昭昭抬眼往后看，步子没停，往后走找空位。
走到大巴车的最后，一个空位子上放了一个显眼的背包，旁边是翘着二郎腿望向窗外的蒲天泽。
童昭昭提溜起书包，甩到蒲天泽怀里，“什么毛病？一人占两位！”
蒲天泽撇撇嘴，“小低个儿，非得往后挤。爱坐坐呗，又没人不让你坐。”
一巴掌往蒲天泽脑袋上招呼，“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童昭昭的一巴掌就是形式主义，根本不疼，蒲天泽捋了下拍乱的头发，两手一摆，点头哈腰：“童老师，您坐，您请坐，您请上坐。”
“臭贫！”
童昭昭坐下后，蒲天泽满不在乎的继续望向窗外，唇角偷偷勾起。
车在清美的停车场停下，学生都戴上统一的鸭舌帽，站了队一起往校园展厅走，跟旅游团很像。
童昭昭刚走进展厅，就被一个男人的喊声叫住：“童老师。”
这个声音不止让童昭昭停下来，恰好走到旁边的蒲天泽也停下，站在童昭昭身后。
童昭昭循声望去，表情是偶遇的惊喜，“荀教授？”
荀墨梵几步走到童昭昭面前，“来看展？”
“对呀，荀教授也是？”
“过来给我学生捧场。”
基本的招呼打完，童昭昭不想舔着脸再耽误人家教授的时间，“荀教授，您忙您的，我们自己看看就行。”
荀墨梵没有离开，顺着童昭昭的方向一同往里走，“走吧，很多作品的创作来源和过程我都知道，给你讲讲。”
童昭昭开心，面上客套一下：“那怎么好意思？太麻烦荀教授了。”
童昭昭的假客套过于明显，荀墨梵笑了下，没回应。低头看向童昭昭，“书还没看完？”
荀墨梵这一提醒，童昭昭真就有点羞赧，她就借了一本书，因为生病宿在蒋家，没什么时间看，导致一个周了，一本书还没看完。
当初雄心勃勃的要借那么多，结果现在一本书没看完，感觉像是一个不爱看书的小孩，撒了个爱看书的慌，偏偏还被人当面拆穿。
童昭昭解释：“前两天生病，没时间看书，这两天快看完了，我尽快还。”
说完，又补充一句：“您着急要吗？要是着急，今天就还给您。”
荀墨梵笑着摇头，“不急。”
“什么书？”一直跟在童昭昭身后的透明人蒲天泽，冷不丁插话。
荀墨梵早就发现这个跟着童昭昭的学生。别的学生的关注点都在展厅的作品上，他的关注点是在童昭昭。
童昭昭没留意她和荀墨梵身后还跟着个大尾巴，蒲天泽一发言，童昭昭也没瞒着，“我借了荀教授一本艺术类大书，你别跟着我了，看展览去。”
蒲天泽不想被赶走，但童昭昭态度坚定，他没再跟随，往听讲解看展览的大部队走去。
“童老师很受学生欢迎？”
童昭昭目视着蒲天泽离开，收回视线，不在意的随口自夸：“没办法，我人见人爱，学生都挺喜欢我的。”
“是挺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