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小姐姐后面说了什么，降成绩也不该跨度这么大吧！】
【小姐姐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现在的学生压力越来越大，掉分很正常。】
姚盼儿没看粉丝们的评论，她在等一个回答。
“你被人换命了。”
【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漾姐说的换命是字面意思？】
【如果真有换命，那世界岂不是大乱！我们不知不觉就被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命运？】
姚盼儿预想了很多可能性，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点站不稳，下意识认为主播就是个骗子！
但她突然想到了虞清，那个清冷的少女。
她就像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照耀了她的一方寸地。
那颗奶糖……
姚盼儿不想回山里，也不想嫁人，她要在大城市站稳脚跟。
她不认命！
“主播，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姚盼儿问出自己的疑虑。
虞清道：“字面意思，通俗点讲，换命有很多种，其中包括知识、财富、权利等。”
镜头对面的姚盼儿瞳孔微缩，画面忽然晃了两下。
虞清也不着急，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等她冷静下来。
短短的一分钟对姚盼儿来讲很漫长，她想到了很多人。
或许主播靠取骗人的手段赚钱，但她一定要信，也只能信。
姚盼儿从一开始的胆怯犹豫，到此刻的心境转变过程不久。
“主播，是谁夺走了我的知识？”
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虞清缓缓放下茶杯，满意她的心智，姚盼儿本不该是那般命运。
“东边，排名。”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许不懂她的意思，但姚盼儿却听懂了。
学校靠向东边的是文科一班，而抢了她排名的人。
沈纤梦。
姚盼儿只知道沈纤梦是新转来的学生，对她不甚了解。
她也没得罪过沈纤梦，对方为什么要害她？
只是为了换走她的知识？
一中成绩好的人那么多，她排名一班最后。
姚盼儿突然想到一句话：有些人害你可能并没什么理由，只是你比较好欺负。
她声音急切：“我该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会帮你。”
虞清拿出一张黄表纸，一根普通毛笔。
就在姚盼儿愣神，直播间观众追问下，她们见到画面中忽然伸出一双手。
窗外阴雨绵绵，纯黑色茶具旁素白的手衬的愈发冷白。
左手放下黄表纸，右手握着一根毛笔，拿笔的姿势标准。
流畅的线条勾勒而过，一眨眼的功夫，一张闪过金光的符纸便已画出。
弹幕沉寂了许久，然后火山爆发的岩浆般热火朝天。
【我靠靠靠！！！这是漾姐的手？？】
【啊啊！！我想舔屏！！】
【我跪在客厅舔屏幕，我妈骂我神经病。】
【作为资深手控，第一次因为一双手心动！！】
【漾姐别算命了，多给我们看看手吧，我给你刷五万！】
姚盼儿看见那双手时也有些失神。
不同于粉丝们的激动，她总觉得这双手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她就是记不起来。
虞清画完符看向屏幕，才发现粉丝们歇斯底里的呐喊狂舔。
她觉得漫画照进现实的话，这会额头应该会浮现三条黑线。
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你把手机往前拿，退后尽量露出全身。”
听见温柔细软的声音姚盼儿回神，顺从她的指示。
因为她在洗手间，所以空间很小，只能把手机放在马桶盖上，然后自己再往后退到门边。
“这样可以吗？”
“可以。”
然后姚盼儿就看见她手上符纸无火自燃，窜起浅蓝色火焰。
符纸燃烧到最后，一道细微的蓝光穿过屏幕，射入姚盼儿眉心。
这一周混沌而朦胧的‘记忆’，在这一刻缓缓苏醒。
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回归本体般的轻松感。
【果然在漾姐的直播间处处有惊喜。】
【我已经邀请了八大姑八大姨，能找的亲戚都找了，安利她们看漾姐直播。】
【楼上，是个狠人！】
【八大姑八大姨：谢邀！（我并不想见灵异事件）】
【……小姐姐，你看看这道题目能算出来吗？】
姚盼儿忽略了大部分的留言，只注意到这一个。
她扫了眼题目，脱口而出：“答案是根号3。”
姚盼儿捏紧手机，狂跳不止的心脏，无一不在表达她的激动心情。
她这些天睡不好觉，精神状态极差，现在的她却无比清醒，她的知识回来了！
姚盼儿擦掉眼泪，命运没有对她不公，她看向手机摄像头，真诚道谢：“主播，谢谢你。”
虞清手指间缠绕着一根黑丝，闻言她回了句：“不用谢，好好学习。”
姚盼儿知道一万只是算卦，后面的费用还需要另外付。
“……那个…主播帮我夺回知识，要付多少钱？”她脸上有些窘迫，身上只有一千块钱了。
她想着要是不够就去跟老板预支工资。
“你刚才已经付过了，不是吗？”
虞清捏着黑丝，指尖轻弹，黑丝化作一团雾消散。
她抬眸，“而且你我之间有缘，就当提前庆祝你考上心仪的大学。”
姚盼儿知道主播一定是看出什么，才会不收她的钱。
“谢谢主播，我一定会考上。”
虞清失笑，小丫头还没意识到她说的那句话，代表什么含义。
姚盼儿退出连麦后没有离开直播间。
手机后台开着直播，她找到度娘搜到了‘鱼漾’这个名字。
才知道她无意间找的玄学主播，居然是那么厉害的人。
联想到主播对她的帮助，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于是姚盼儿握紧手机，决定努力考上大学，将来找一份好工作，赚钱给主播刷礼物回馈这份恩情。
耽误了很长时间，她还要上班。
姚盼儿最后看了一眼直播画面然后退出。
她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源开关。
这时，卫生间隔间的门被人打开，走出一个妇女。
她神色莫名的瞥了姚盼儿好几眼，像是怜悯般。
姚盼儿：……
她这是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姚盼儿匆匆净手，又匆匆的离开，尴尬的不行。
她回到工作的地方，把手机还给同事，想着发工资以后去买一部二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