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热水里，楚南星才觉得身上真的回温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两条手臂搭在木桶边上。
鹿衔在窗子外敲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声音，怕楚南星出意外，拉开窗子跳了进来。
他关好窗户，一转身就对上了贵妃娘娘那双妩媚而又明亮的眼睛。
他浑身一僵，立马低下头，微躬腰喊道：“贵妃娘娘。”
楚南星收回放在两旁的手臂，轻拨水面，热气弥漫，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九千岁就打算站在那里吗？”楚南星眨了眨眼睛，眸子水润地看向他。
鹿衔脚下如灌了铅，根本就是被钉在原地了。
“本宫的衣服挂在那儿了，可以拿一下吗？”她慵懒地靠在木桶边似是一点都不介意他在这里。
反而还使唤了起来。
鹿衔这次终于可以动弹了，取了她轻纱透薄的里衣，闭上眼睛走了过去。
楚南星侧过头，瞧见他笨拙的动作，忍不住想笑。
九千岁是何等大人物，如今却是会害羞？
不过也好在他不能对她做什么。
她伸手在水面上拍打了两下，扰乱了他的听觉。
鹿衔侧耳听了一下，脚步顿了一下。
之后便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更是伸手将她抱了出来，裹上了浴巾。
楚南星惊呼了一声，见他闭着眼睛，豁了出去，伸手大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淡淡的花瓣香缭绕，鹿衔下颌微敛，低头在她头上碰了碰，哑声道：“娘娘，不要乱动了。”
她学会调皮了。
“九千岁，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可想过后果？”楚南星抬起头，看着他微敛的下颌，有些严肃的脸庞，勾着他脖颈的手有些不想松开。
她似乎，越来越依赖他了。
“后果便是，他不敢拿我怎么样。”抱着她去了床边，鹿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才转过身道，“贵妃娘娘先穿衣服。”
“九千岁帮我穿。”她软软绵绵地喊道，语调微扬。
鹿衔眸光闪了闪，不能理解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喉结微微滚动，“娘娘……”
“手疼，今天落水的时候磕到了。”楚南星伸手拉住被子，另一只手朝着他伸了过去。
鹿衔转过身，看向她乖巧而又单纯的眼睛，伸手把被子拉高了一些，遮住了她全身。
他不能看，看了会着魔。
最后，还是楚南星钻到被子里，慢吞吞地把衣服穿好，没有劳烦九千岁的大手。
她系好衣衫，便下了床，仰头看着他问道，“九千岁过来是做什么？”
“听说娘娘落水，我不放心。”
“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现在没事了。”她张开双手转了一圈，笑容明媚地看着他道。
她是真的如同一个小孩子。
不仅容许他这般登堂入室，更是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九千岁怎么了？你的耳朵好红，是不是过来的时候被风冻的？”她踮起脚凑过来看，关心地问道。
“我……”鹿衔想说不是。
但是楚南星已经跑走了，“我去拿药膏，这个药膏很管用，只要抹上三次便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