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全连忙抱住，连声应道：“是，奴婢去同九千岁说，皇上已经歇下了。”
萧长绪神情稍缓。
不到一会儿，李有全又匆匆跑了进来，道：“皇上，九千岁离开了，不过……”
见李有全转溜了一下眼珠子，坐起身道：“不过什么？”
李有全弯腰低头道：“不过九千岁是和赵妃娘娘一起离开的。”
“他们俩？”萧长绪半眯起了眼眸，狐疑地看向李有全。
李有全犹豫了片刻，低头继续道：“九千岁让赵妃娘娘去看病。”
“赵妃生病了？”萧长绪坐直了身子看过来。
“赵妃娘娘出门的时候想绊倒贵妃娘娘，被九千岁刚好撞见了。”
萧长绪嘴角一僵。
“上次赵妃娘娘想打贵妃娘娘，也被九千岁撞见了，现如今九千岁同赵妃娘娘一起离开，老奴估摸着，大概是想教教规矩。”李有全推测道。
“……”
萧长绪脸色微沉。
一个阉人管那么多，说到底也只是想打他的脸，给他敲警钟。
“让赵妃来见朕，就说是朕让她过来侍奉。”
“是。”李有全连忙退出去，接着便跑去找赵妃。
赶到的时候，赵妃正顶着花盆站在院子里，旁边站了五六个宫里的老嬷嬷，而鹿衔反倒不见踪影。
“赵妃娘娘，您这是……”
“快去告诉皇上，那个阉人竟敢欺辱我！”赵淑雪一边谩骂一边又不敢放下头顶的花盆。
九千岁说了，若是碎了，便刮花她的脸。
那个阉人，杀过害过多少人啊，说过的话从来都作数。
赵淑雪不敢动，她怕一动，就毁容了，到时候皇上就不会再宠爱她了。
李有全愣了愣，弯腰道：“赵妃娘娘，皇上正召您过去呢，您快快放下花盆随老奴过去吧。”
“皇上召我？”赵淑雪哭着问道。
李有全点了点头。
“那便扶着本宫去吧。”赵淑雪抬手捧着花盆，不敢将它拿下来，一路顶着去了养心殿……
这边，翠柳正在给楚南星布菜，笑着谈道：“娘娘，您是没瞧见赵妃刚刚那个样，又是气又是怕的。”
“九千岁呢？”楚南星抿唇淡淡地笑了一下。
“九千岁还在那边盯着呢，可给娘娘出气了。”
想到刚刚楚南星差点被绊倒磕在门框上，翠柳就有些生气。
要不是九千岁刚好扶了一下，她们娘娘的脸就毁了。
“等会儿把这糕点送过去。”指了指桌上的梅花糕，她声音温和道。
“是。”
“送什么？”声音自门外传来，接着就是清脆稳重的脚步声。
楚南星扭过头，看到鹿衔已经迈着大步走过来了。
随性地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九……九千岁。”翠柳吓得立马站了起来，不敢陪着楚南星继续坐着。
楚南星抬手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道：“先下去，让人送几个菜过来。”
“是，娘娘。”
翠柳退了出去，楚南星才扭过头，眸光潋滟的看向鹿衔。
“九千岁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他语气沉寂地说道，眼眸如一汪深邃不见底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