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低等级的副本，我可以控制里面的恶鬼，商商每次带着我们通关之后，里面的恶鬼Npc，要么被她送去投胎了，要么就被她杀掉了，按照正常程序，这种空出来的副本会被投放新的恶鬼，而且都要比之前的厉害才行。如果是这样的话，越往后进来的玩家就越没有生路，我就复制了相同的恶鬼放在副本里，让它们可以在副本里反复再生，力量也大不如从前。”
殷慕商之前就对副本的难度，以及里面的恶鬼有过怀疑，但没有怀疑到祁无往头上。
也是今晚祁无往坦白了他的身份后，殷慕商才联想到的。
她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她第二次进入第一个副本时，祁无往要问她副本里没有出现新的鬼，是不是好事。
没有新的鬼魂被迫害，当然是一件好事，当时她还以为是惊悚游戏良心发现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祁无往做的。
“那你这么做，要是被你的上司，也就是刚才那个石膏人的本体发现了，她会怎么对你？”霍约问祁无往。
这是殷慕商也想知道的事。
祁无往却不在意，“她发现不了，她的本体不在这个世界，她这个分身只负责吸纳灵魂投放到空缺的副本里，那些副本里我都复制了新的恶鬼放进去，虽然都是假的，但它检测不出来的。”
“啊？它这么不智能的吗？”慕珩惊叹道。
霍约回想起刚才那石膏人站在半空的笨拙模样，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殷慕商也伸出头，越过慕珩看向祁无往，“那她要是发现了呢，你会不会有危险？”
两人就维持着弯腰伸头的姿势说话：“没有危险，大不了就是被她塞回游戏的最后一关，那我就在里面等你来找我。”
慕珩坐在二人中间，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万分不自在。
他突然站起来，一把将祁无往拽到了殷慕商身边，自己坐到了祁无往原先的位置上。
“到时候你会不会不认得我了？”殷慕商问道：“那石膏人的面相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它的本体肯定更坏，我不觉得她会轻易放过你。”
刚刚那个石膏人喊祁无往叛徒的话，还在殷慕商心里回荡，她心里很不安。
“肯定不会，忘记谁我都不会忘记你的。”祁无往说得十分肯定。
但殷慕商对这话是存疑的。
祁无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只是游戏里的一个Npc，根本身不由己。
她想到这事儿陷入沉默的时候，霍约那边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不对啊，副本里的Npc都是恶鬼，可是七哥你是个人！”
他这话倒是提醒殷慕商了，如果祁无往是恶鬼的话，她肯定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但祁无往他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祁无往解释道：“其他副本里的Npc都是恶鬼，但最后一关不是的。”
最后一关是游戏的终结，自然不会放一个恶鬼了事。
时至今日，整个世界对惊悚游戏都是一知半解的，祁无往这么说，霍约他们也只能听着，谁也分辨不出真假来。
“这游戏一共有多少关？”殷慕商问。
虽然现在祁无往还坐在她身边，但是以防万一，要是祁无往被那老妖婆抓走了，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见他。
祁无往说道：“只有八关。”
“只有八关？那二哥他们被卡的第七关就是倒数第二关？他们在惊悚游戏降临的第二年就已经到达倒数第二关了？！”慕珩很是震惊。
“难怪第七关死了那么多人，至今还无人通关。”霍约也说道。
而殷慕商听到游戏只有八关时，没有因为他们的进度很快就要到了而高兴，表情反而越发凝重起来。
祁无往看了看她，“商商是不是猜到了？”
殷慕商侧目跟他对视，没有说话。
祁无往自己往下说：“就因为前面的关卡太过简单，以至于第七关死了那么多人，如果能过第七关，第八关肯定不是问题，所以她不会让大家那么轻易地通过第七关的。”
霍约又问：“是因为那道黑色的鬼气吗？”
获得异能之后，他就看到过副本里的恶鬼被那道黑色鬼气控制的场面，之前殷慕商也指给他看过。
祁无往却否认道：“那道黑色鬼气是今年才出现的，不是副本的力量，不知道从哪儿来闯进副本里的，我也一直在找它的藏身之处。”
“外来力量？是那老妖婆瞒着你塞进游戏的？”殷慕商问。
她是能感觉到那道黑色鬼气跟副本里的本土力量格格不入，但她没想到竟然连祁无往都不知道那东西的来历。
祁无往继续摇头，“也不是，老妖……那个人的气息我很了解，黑色鬼气跟她没关系。”
好险，他差点也跟着殷慕商叫老妖婆了。
“我看你能吸收那道黑色鬼气的力量？”殷慕商也没再继续问黑色鬼气是从哪儿来的，她一路通关下去，总能把那东西找出来。
祁无往说道：“是，吸收了它，我可以增强力量。”
说完这句话，祁无往小声跟殷慕商说道：“商商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
殷慕商不在意地摆摆手，“你是一个人，为什么能吸收鬼气？不对，应该说，你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惊悚游戏里的Npc？”
旁边的慕珩和霍约刚才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绕走了，还好殷慕商又给拉回来了。
祁无往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被放在副本里当Npc，这有点说不通了。
“我也不知道，就跟上一个副本里的玉玲珑一样，可能是设计这个游戏的人一开始就定好的身份？”祁无往说完看着殷慕商，好看的双眼不自觉眨了两下。
他这个小动作殷慕商还是很熟悉的，这家伙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会这么眨。
不过殷慕商也没有继续追问，祁无往这是不想在慕珩还有霍约面前说。
“那石膏人走了吧？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殷慕商问道。
她要回去才有机会跟祁无往单独相处，然后把他的身份问清楚！
“可以，我之前说过了，她不会直接伤害这个世界上的人。”祁无往说道。
“为什么？”殷慕商觉得这点很奇怪。
能随便奴役这个世界的恶鬼，却不能杀人，是什么在限制那老妖婆？
祁无往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吧，每个世界都有它自己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