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穿着浴袍，胸口敞开的面积有些大，线条完美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擦着头发坐到床上，小黑娃正乖乖地看着动画片，看的也是宝可梦。
“看得怎么样了？给我讲一遍。”祁无往自己看不进去，但是小黑娃喜欢看，看完了给他讲一遍，他是能记住的。
霍约在商场问的那个问题让他汗流浃背，也就是殷慕商没有深究，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撒谎去圆。
毕竟他事先可没说过自己有什么住在深山老林的老道士师父。
小黑娃正看到精彩之处，根本没有听到祁无往的话，还是他抬手按了暂停，才把小黑人儿的注意力给拉到自己身上的。
“爸爸？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小黑娃根本没注意。
祁无往将长腿交叠放在床上，“跟我讲一遍你刚才看的内容。”
他白天也睡了很长时间，现在根本睡不着，打算让小黑娃多看几部动画片，免得之后再遇到什么名人名宠的，他一个也答不上来。
小黑娃看动画很认真，看完也都记得，给祁无往讲起来一点也不费事。
“小黑娃真聪明。”听完皮卡丘的来历后，祁无往揉了一下黑色小人儿的圆脑袋，手感不错。
小黑娃得意叉腰，“那当然，本大爷一直都很聪明来着！”
祁无往看着很神奇的小黑娃，突然问道：“你还记得被我绑定之前的事吗？一点点也行，比如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黑娃思考了一秒钟就摇头，“不记得啊，爸爸你不是说，我是被妈妈生下来的吗？”
“我没说过这种话！”祁无往音量提高了一些。
小黑娃就看着他不说话了，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委屈。
祁无往投降了，“你不是你妈妈生出来的，是她把你送给我的，但是我想知道你跟她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小黑娃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随即它歪头问道：“爸爸，你和妈妈是吵架离婚了吗？”
“离婚？”祁无往怀疑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要么就是小黑娃根本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但小黑娃看祁无往疑惑的表情，以为他没听懂，还给他解释道：“离婚就是两个很相爱的人突然没爱了，然后分了孩子跟房子，从此以后各过各的，我觉得你跟妈妈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祁无往深吸一口气，十分后悔之前让小黑娃自己上网，这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首先，我跟商商没有结婚，所以不存在什么离婚分孩子分房子了，她把你送给我，是给我防身的。”祁无往解释完又问小黑娃，“既然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小镯铃的时候态度那么刻薄呢？搞得跟你们好像有仇一样。”
小黑娃想了想，“我讨厌它啊，一看就觉得很火大，而且它还喊我小黑娃，现在你们都叫我小黑娃，我叫沉渊剑啊，这么霸气的名字，为什么你们都不喊！”
“你为什么要叫沉渊剑？谁给你取的名字？”祁无往又问。
小黑娃脱口而出，“因为我是从深渊里出来的，所以叫沉渊剑。”
“深渊在哪里？”祁无往追问。
小黑娃下意识地张开嘴，然后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它想不起来了。
见它坐在黑色小剑上跟入定了一样，祁无往不忍心道：“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我以后叫你小沉渊行吗？”
小黑……不对，沉渊剑不喜欢他喊它小黑娃，那他就不喊了。
“可以呀，爸爸你喊什么都可以。”沉渊剑只是小小地抗议一下，并没有要祁无往改的意思。
它随即就问道：“那商商还是我的妈妈吗？你们会在一起吗？你们要是不在一起的话，是不是会分开呀？”
这问题把祁无往给问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沉默片刻后，他说道：“只要她不讨厌我，应该不会分开的。”
而后他又道：“商商不是你的妈妈，以后不要这么喊她的，不然她一生气不理我们了怎么办？”
“这样喊她会生气吗？”沉渊剑抬起小手惊愕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后怕地问道。
祁无往认真道：“她不生气是她修养好，但是这么喊是不对的。”
沉渊剑应道：“好吧，那我以后喊她商商可以吗？爸……不对，主人，商商为什么要讨厌你？”
它不叫殷慕商妈妈了，自然也不用再叫祁无往爸爸。
“因为我骗了她。”
“你为什么要骗她呀？”沉渊剑继续问。
“因为……”祁无往斜眼看着沉渊剑，“小孩子哪儿来这么多问题？接着看动画片吧，不用看这个黄皮老鼠了，换一个你喜欢的。”
一听说能看动画片了，沉渊剑就什么都不想了，美滋滋地选了自己喜欢的灰太狼看了起来。
——
殷慕商晚上睡得晚，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十点了。
她还不是睡到自然醒的，是门口一直有脚步声走来走去的，房间的隔音还算不错，那脚步非常轻，但她听力很好，完全能听到。
洗漱完来开门，看到来回走动的人是老道士圣虚子。
“这么早？忘尘醒了吗？”殷慕商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道士在她门口徘徊，出于礼貌又不敢开门，当然是为了他那个徒弟了。
“就是没有醒来我才着急啊，在山上我每天都要拉着她修炼，我们都起得很早的，她从来没睡到这么晚过！”老道士心里跟打鼓似的，不踏实得很。
殷慕商道：“那下去看看，你去叫过她了吗？”
“我敲了门，没有回应。”敲门声都吵不醒，老道士才更加害怕。
忘尘昨晚老早就睡着了，慕琮就让人给安排了楼下的房间，老道士就住忘尘隔壁。
祁无往已经起来了，在沙发上坐着，看到殷慕商下来，他就赶紧换了一副笑容站起身迎上去。
看到祁无往的瞬间，殷慕商就想到昨晚她跟两个法器的话题。
什么“趁机吸一口”，她现在都有点不敢直视祁无往了，赶忙转开了视线。
祁无往：“？”
不会已经知道他在骗他，打算讨厌他了吧？
他昨晚才跟沉渊剑说完，今天这个噩梦就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