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异能消耗太多，脑子太堵了。”祁无往面不改色地换了说法。
霍约动了一下手，胸口已经不疼了，“那你别用了，我的伤没事了。”
他本来是不想再麻烦祁无往，客气一下才说自己没事了，可当他坐起来，低头看自己被骷髅鬼抓出来的伤口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深可见骨的伤口，祁无往真的就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让他恢复如初，皮肤上连疤都没留一个。
“七哥，你这异能也太厉害了！”比起他那五秒的禁锢时间来说，好用程度简直是压倒性的。
祁无往还在跟他的鼻血做斗争，没空理会霍约。
另一边殷慕商一拳一脚让小甜的鬼魂老实后，她转过身就看到祁无往鼻血长流。
“天杀的死鱼眼，你对我们的医疗兵做了什么？”殷慕商跑到祁无往身边，赶紧从空间里拿出手帕给他擦鼻血，“没事吧？是不是异能消耗过度，伤到脑子了？你可别变傻了啊！”
霍约抬起双手做投降状，“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他正给我治疗着，突然就流鼻血了。”
他说完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掉的衣服里，那若隐若现的胸肌，他顿时紧张地双手护胸，“七哥你该不会是个基佬吧？有四小姐这么个绝世大美人在你面前，你可别想不开啊！”
殷慕商翻了个白眼，抬起拳头对着霍约的鼻子来了一圈，然后他也开始流鼻血了。
她扶着祁无往到电竞椅旁边，一脚把小甜的骷髅身体踹到在地上，让祁无往坐到椅子上，“仰着头。”
祁无往听话地仰起头。
“差最后一条线索了，应该在电脑上，我找找看。”殷慕商说完就按下了主机的开机键。
小甜的脑袋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根本不敢有怨言。
它的脑袋还趁殷慕商在看电脑的时候，悄咪咪挪到了身体上，跟脖子一接触，它又站了起来。
屋子里三个人，殷慕商它惹不起，祁无往看着很柔弱，但他现在就在殷慕商旁边，它也不敢过去，那它就只有捡霍约这个站得比较远的软柿子捏了。
它刚想动，霍约就冲它丢了一个透明框，将它给定住了。
霍约的异能虽然没有杀伤力，但能限制恶鬼的行动，也是挺烦人的。
“为什么！”小甜不理解，它都还没动，霍约为什么要定住它？
霍约冷哼一声，跟它说道：“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小甜：“……”
它有那么明显吗？
“最后一条线索找到了。”殷慕商跟两个没看电脑的队友说道：“她把直播时，别人夸她的话全部截图下来，还标注了日期放在一个文件夹里，她关注列表分了两个组，一个组叫被我踩在脚下的，一个组叫得意不了多久。”
“你是吃虚荣心长肥的吧？”霍约一直和小甜玩着“定定定”的游戏，他能自己算着时间，让异能无缝衔接，估计是他这异能着实有些鸡肋，所以在异能消耗上就很有优势，他五秒钟一次的异能，一连用了二三十次异能了，也没像祁无往一样流鼻血。
“我就喜欢别人夸我有什么错？”小甜怒吼道。
祁无往用手帕捂住鼻子，坐正看向小甜，“想得到别人的夸奖没有错，但是为了这个目标欺骗、伤害他人你就大错特错了。”
现在十条线索已经找全，祁无往可以推理真相了。
其实真相并不难，根据线索很容易就能想清楚。
第一条线索是小甜在粉丝的逼迫下，点进黑网看到吃人肉减肥法。
第二条线索依旧是黑网上的，怂恿她吃别人的肉。
第三、四条线索是小甜价值不菲的手机跟电脑，以及直播设备，证明她并不缺钱，只是单纯的不想失去那些粉丝的赞扬。
第五条线索是小甜学生时代的照片，她那时候不仅不胖，还拥有她现在梦寐以求的苗条身材。
第六到九条线索是玩偶肚子里的三个名字，分别是小甜初中、高中以及大学嫉妒的对象，还有她自己用粉丝数量定下的超越目标。
最后一条线索就是她电脑里彰显虚荣心的文件夹，以及关注里的分组名字。
“你从小就是边缘人物，你因为自卑不敢表现自己，把自己藏起来的同时又想得到别人的肯定，你很想活成你中学到大学嫉妒的那三个人的模样，但你最终没能成功。”
“踏入社会后，你接触到了网络直播，发现网友的夸奖能让你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祁无往说到这里，一只手按住手帕，一只手去滑动鼠标，看那些小天截图存下来的弹幕内容。
“他们一开始只是因为你吃东西很厉害而夸你，然后又有人夸你吃不胖，你在一声声夸奖中迷失了自我，把自己硬生生吃成了一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随着粉丝人数增长，更是让你觉得网上的成功能弥补你曾经现实的失败，所以你把五十万粉丝数设置成一个你嫉妒的目标，数字达到了就说明你超过那个人了。”
“好不容易拥有了一百五十万粉丝，你终于跨越了挡在你前面的三座大山，成为了自己心目中的人生赢家，这时候你是死都不愿意失去你现在的地位，所以粉丝提出要看你的身材时，你只有一拖再拖地欺骗，你根本不敢让他们知道事实。”
“对别的主播来讲，粉丝或许只是数据，是可以失去的东西，可于你而言，那就是你的命，为了留住他们，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伤害自己，伤害别人，到死了还自欺欺人，觉得你成功地留住了那些粉丝，但其实你什么都没留住！”
祁无往带着鼻音说完这些后，任务面板上就跳出任务完成的字样。
霍约那边已经没有再对小甜使用异能，它却自己愣在原地没有动了。
其实在它死的瞬间，它就已经想明白了祁无往说的这些话，它的确是在自欺欺人，不然也不会电脑都不敢开，它不仅自己不敢开，还不让别人打开。
因为电脑一开机，它所有美梦都会破碎。
直播间屏幕在小甜流出悔恨的泪水时，陷入一片漆黑，屏幕中间“玩家已通关”几个字缓缓出现。
看到弹幕停了，殷慕商知道直播间已经关闭，她轻声便问小甜，“你想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