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老点了点头。
“你最后失约了？”唐玉堂很好奇这位能力卓越的前辈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是，我失约了……”林老的眼神里染着一丝痛苦。
“能跟我们说说吗？”唐玉堂心被勾的痒痒的。
林老却陷入了沉默。
“我就是随口一问，前辈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唐玉堂看他这样子还以为自己是多话了，刚准备找补一下，林老却又开口了。
“她是我此生见过……最好看……最肆意的姑娘……”
唐玉堂听到这话，默默的收回了后话，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后文。
“我从小不被人称为百年一见的天才，修炼速度在同期里一骑绝尘，别人还在辛苦修炼的时候，我就已经达到了很多人这辈子都触及不了的高度。”
“我一直都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了我。”
“我出世的时候，比如你这般年轻，肆意洒脱，又满是抱负。”
“总觉得自己能够拯救时间，拯救所有人。”
“这一路上我认识了很多人，有生死之交，更有让我动心的姑娘。”
“可那个时候我太高傲，总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到头来……我却什么都输了……”林老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是发生……什么了吗？”唐玉堂都有点不敢往下问了。
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当年灵域四起，异兽横世，我们一行人一面清剿灵域，一面寻找灵域爆发的原因。”
“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现这些肆虐的异兽其实是来源于另外一个世界，只要封闭我们和那个世界的通道，就可以永远的制止异兽。”林老说到这里，唐玉堂眼神一动，连忙看向唐思冰。
这跟许为说的好像差不多啊。
“后来呢？”唐玉堂连忙追问。
毕竟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那时候那么心高气傲，一心想要拯救世界，既然知道了异兽的源头，自然就想要彻底了结这件事。”
“我带上了我的生死之交，带上了我的未婚妻，还有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和我一同前行。”
“可等我们真正了解到真相后才知道，我们错的有多离谱。”
“我们一行人几乎全军覆灭，我的未婚妻……为了救我……自曝灵核……”
“我昔日的好兄弟一个一个倒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林老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
当年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化为梦魇，将他整个人困在其中，不得挣脱。
“前辈，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难道是之前的那个传送阵吗？”唐玉堂有些焦急的追问。
“那几个传送阵，是我们当年发现真相后，拼尽全力弥补的。”林老开口。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见到了什么？”唐玉堂有点不明白林老为什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那些事情你们不需要知道，如今传送阵已经再次被封印，你们不要想着再去探查真相，维持现状就已经很好了。”触及到这个问题，林老并不想再往下谈。
“传送阵我们之前也进去过，里面虽然险象丛生，可我们也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前辈，如果真的有办法能够一劳永逸，让所有的民众能够摆脱异兽的危险，我们愿意倾尽全力一试！”唐玉堂语气定定。
林老看着面前目光坚毅的唐玉堂，嘴角不由地浮出了一丝苦笑。
“前辈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我姐姐，我们都是一起出入过传送阵的人。”唐玉堂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我刚刚说了，传送阵不过就是我们几个惊觉错误而留下的弥补罢了，你们在里面所见识的东西不过就是些我们遗留下来的小家伙罢了。”林老淡声。
“小……家伙？”唐玉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小家伙吗？
哪怕他们有许为，也差点不能全身而退。
“小孩，你要是想安安稳稳的长大，想保护好身边的人，就不要想着去探查真相，等到你们了却了这边的事情以后，就赶紧回去吧，不要再插手这些事情了。”林老语气已经有些疲惫了。
“前辈……”唐玉堂还想要问的更清楚一些，林老却突然呕出一口鲜血。
“前辈！”唐玉堂询问的话立马变成了今后，迅速的搀扶住了他的身体。
林老虚弱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望着头顶残缺的银月，眼底的遗憾又深了几分。
“还是……等不到吗？”林老的声音已经虚弱的不可闻了。
“姐姐，前辈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虚弱了？刚刚的身体不是还很好吗？”唐玉堂着急地望向一旁始终都没有说话的唐思冰。
唐思冰红唇微抿，眼神透着几分怜悯。
有个词叫做回光返照。
当时她看到林老突然一下子变得那么精神，甚至还想要洗漱更衣，她心里就有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倒下了。
“姐姐，你说说话呀，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你身上还有疗伤的丹药吗？赶紧拿出来。”唐玉堂催促。
“现在什么都没用了。”唐思冰声音嘶哑。
“什么？”唐玉堂怔了怔，有点不敢相信他姐姐的话。
“你姐姐说的没错，我已经……油尽灯枯……什么丹药……都没用了……”林老颤颤巍巍的解释。
“不会的！我去找许为，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唐玉堂说完就准备起，林老却一把抓住了他。
“他在炼化日月五行鼎，这中间绝不可以有任何的差池，要不然就会功亏一篑，不要去打扰他……”
“可你还没有等到你的故人，你等了这么久，就再等等吧！”许为声音都染上了一丝哽咽。
他不敢想象，一个曾经站在顶端的强者，得遭遇了多大的变故才会沦落到今天这副模样。
也不知道他花了多久，吃了多少苦，才收集到那些破碎的魂灵。
如果不让他看最后一眼，那真的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