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啊？”
趁着鬼童愣神的瞬间，顾章善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同时松开他的手臂，借势后撤。
鬼童回过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耸了耸肩，并不在意，“尽会耍小聪明，还不明白吗？光凭小聪明是弥补不了你我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的。”
顾章善语出惊人，“我知道。”
鬼童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顾章善咧嘴一笑，“你有多强，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超绝无敌怒涛小队刚从五号堡垒都市退回来的次日。
顾章善敲响了房门。
门后是面色不善的顾冰玉，“你这么早来做什么？”
“哇，姐，你今天起这么早啊，貌似心情还不是很好的样子。”顾章善稍加思索，打了个响指，“我姐夫又拉着你一起晨练了对不对？”
顾冰玉有气无力地说道：“有屁就放，没屁就滚。”
顾章善耸耸肩，“很遗憾，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姐夫的，哦，准确点说是姐夫找我来的。”
顾冰玉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你姐夫，找你？”
顾章善点了点头，“对啊，你干嘛一脸怀疑的表情？”
顾冰玉沉吟片刻，“你姐夫会主动找你？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顾章善：“……就不能盼我点好吗？姐夫找我就一定是我犯事了？也许是姐夫犯事了呢。”
顾冰玉杏目圆睁，抬手就要打他。
顾章善秒怂，“开个玩笑嘛，何必较真呢，姐，说真的，我觉得，姐夫找我来，兴许是想将一身武艺尽数传授给我！”
顾冰玉上下打量了下他，“你今年几岁？”
顾章善：“二十五啊。”
顾冰玉：“此前有古武基础吗？”
顾章善：“有一点，但不多。”
顾冰玉：“那你没机会了，年龄太大，根基太浅，学古武死路一条。”
顾章善被唬得是一愣一愣的，“哇，姐，没想到啊，你居然懂得这么多。”
顾冰玉：“因为当初你姐夫就是这么拒绝我的。”
顾章善：“……”
此时雷麒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恰好撞见相谈甚欢的姐弟俩。
“小善来了？”雷麒微笑道：“走，我们回房间聊。”
顾章善起身的动作顿了下，下意识瞥了眼顾冰玉的脸色。
顾冰玉一脸莫名地对上他的视线，“看我干什么？你姐夫喊你过去你就过去啊。”
顾章善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看着雷麒回到房间后，这才贼兮兮地凑到顾冰玉跟前，低声道：“姐，姐夫只喊了我，没喊你啊。”
顾冰玉眨眨眼，“我没聋。”
“不，不是这个意思。”顾章善摆手道：“我是说，姐夫明显有事想瞒着你啊，你就不介意吗？”
顾冰玉秒答，“有什么好介意的，何况他是找你单独聊，那你们的聊天内容我就更不在意了。”
顾章善：“……这种事也能因人而异的吗？”
顾冰玉：“不然呢？还有，你姐夫听力很好，下次有话当面说就行，反正他都听得见。”
顾章善：“……”
不早说。
顾章善颇有些惴惴不安地来到了房内，讪笑着看向雷麒，“姐夫，你今天专门喊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雷麒：“先把门关上。”
顾章善陡然一惊，“所以接下来要聊的事真的不能让我姐知道？”
雷麒：“倒也不是，只不过，要不要让她知道，决定权在于你。”
顾章善愣了下，“在于我？”
雷麒眼神示意了下。
顾章善会意，反手关上房门。
“这件事吧，说来也挺难以启齿的。”雷麒抓了抓脸颊，微有些窘迫的说道：“话先说在前头，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也并非故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顾章善听的是云里雾里，“所以姐夫你到底要说什么？”
雷麒深吸一口气，肃然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执着于跟鬼童分个高下了。”
顾冰玉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为何？你觉得我赢不了他？”
雷麒：“……不是我故意泼你冷水，但是确实，怎么说呢，你要想赢他，有难度，难度还不小。”
顾章善轻抚下巴，“是吗？可我不觉得有什么难度啊。”
雷麒见他仍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知道不把话说开是不行了，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鬼童很强。”
顾章善眨眨眼，“这我当然知道，毕竟他能跟我不相上下嘛。”
雷麒摇摇头，沉声道：“他很强，可你还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差距就体现在这里，之前的两次交手，我观你已经用出了接近十分力，可他……尚未发力。”
顾章善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故意隐藏了实力？”
“没错。”雷麒点头道：“我的精神力经过一次加强后，能够敏锐地看穿他人的伪装，鬼童……是我遇见过的所有魔将当中，最强大的。”
顾章善：“比天谴还强？我一直以为天谴是魔将当中最强的。”
雷麒：“天谴一根筋，不会藏的。”
顾章善：“……好吧，可他为什么要隐藏实力呢？”
雷麒：“……其实，我也藏了。”
顾章善：“……好吧，我是小丑。”
雷麒长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和点，“下一次见面，很可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对鬼童的那抹执念。”
顾章善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姐夫，你觉得我会输吗？”
雷麒注视着他，沉默片刻，亦是咧嘴一笑，“不，我觉得你会赢。”
顾章善不解：“那为什么，不让我跟他打呢？”
雷麒：“我没让你别跟他打啊。”
顾章善：“啊？”
“我只是让你放下执念而已。”雷麒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执着于孰强孰弱的话，是赢不了的。”
“你要赢，但是，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你也不需要证明什么，因为，你本来就很强。”
顾章善展颜一笑，“现在，我懂了。”
雷麒：“所以……这件事要告诉你姐吗？”
顾章善：“算了吧，免得她瞎操心，就让她认为鬼童没那么强好了。”
雷麒耸耸肩。
早有预料。
顾章善：“对了姐夫，择日不如撞日，能帮我个忙吗？”
雷麒：“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