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单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看似走神的顾永年。
这人在幻想空间里倒是装起来了。
“顾总，虽然明天头版上不会出现我们两个。”
“但是……”
“你猜那些人私底下会怎么猜？”
“初升集团和宋氏集团联合在了一起？”
“还是说……宋氏小少爷死皮赖脸追求初升集团掌权人顾爷？”
话音刚落，顾永年的声音便响起。
“不是。”
宋初一轻挑了下眉，“不是什么？”
“不是你追求我。”顾永年语气坚定，“也不是你死皮赖脸。”
宋初一眸子微亮，“不是我，那就是……”
话未说完，便听到顾永年说道：“拍卖会开始了。”
他拒绝了沟通。
或许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或许是他在这一刻选择了逃避。
虽然如此，宋初一还是笑了起来。
这样欲盖弥彰，不恰恰说明了顾永年心中真实的想法吗？
不是他死皮赖脸追求，就是顾永年死皮赖脸追求呗。
嗯……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
坐在对面的顾永年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了下来，悄悄握成了拳头。
好像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中反驳着。
宋初一……阿初，绝对不是死皮赖脸追求他的人。
就算，就算他和他有什么牵扯不清楚的感情，也该是他，也该是他死皮赖脸才对。
顾永年说不清楚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出现，只是他不愿意听到他将自己处于下位处。
宋初一……这个本该是死对头的名字，不该是那样卑微的存在。
顾永年睫羽微垂，眸中一片暗色。
外面的主持人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脑海中那个声音在不断的反驳着他。
像是自虐般，他也与那个声音对峙着。
一遍又一遍，强烈的情感在涌动，最后化为一个合理的理由。
因为宋初一是宋氏集团总裁，是与初升集团旗鼓相当的存在，是与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初升集团相当的存在。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他如此卑微将自己处于下位，这无疑是在否定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宋初一应该如他一般骄傲肆意，无论做什么，都该是被追求的那个。
顾永年如此说服着自己，极力的忽略着心底那个小小的声音。
哪怕是他，哪怕是他，也是他的追求者。
他忽略了这个声音的反驳，将自己的骄傲放大，最后只余下一片沉默。
比起他这边的纠结来，宋初一倒是轻松自在很多。
这次慈善拍卖会因为两人的到来而发生了不少变化，就连拍品也全都换了个遍。
原本准备好的册子已经不能用了，只能听拍卖师一个个介绍。
这次的拍卖师没想到原本的小型拍卖会会演变成这样，看上去十分紧张，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音。
饶是如此，他还是将每个拍品都介绍得很清楚，也拍出了高价。
宋初一看着看着，突然开口。
“这个拍卖师不错。”
他随口一夸奖，倒是将顾永年从纠结中拉了回来。
他看了一眼拍卖师，眉头渐皱。
“喜欢这种类型的？”
宋初一：？？？
夸人能力不错也不行？
不等宋初一说话，顾永年说道：“他不行。”
宋初一：……
他发誓顾永年说的“不行”不是能力问题，而是男性尊严那方面的不行！
“顾总经验很丰富啊。”宋初一调侃道，“顾总试过？”
顾永年面色一沉，“不。”
他洁身自好，从未有过恋情，更没有经验。
人性沉沦的欲望于他而言是奢侈品。
他不懂，亦不会。
但这不代表他对自己不自信，或者说在宋初一面前，他不愿意让他看轻。
“除了我，都不行。”
狂傲自大的话就这么从他口中而出，惹得宋初一笑出声来。
“顾总，牛！”
宋初一竖起了大拇指，就差没拍巴巴掌了。
谁能想到冷面冷心的顾永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除了他都不行什么的，太好笑了。宋初一咳嗽几声，压下笑声。
“顾总果然很自信。”
他单手托腮，带着几分可惜说道：“不像我啊，在这方面总是没什么自信。”
顾永年眼神微眯，“总？”
“有经验？”
包厢里的空气骤然一冷，无端多了几分窒息。
宋初一知道玩笑开过了，连忙说道：“没有没有。”
他摆摆手，“我不热衷的。”
顾永年缓缓收回视线，不咸不淡的追问了一句。
“是吗？”
“当然了！”宋初一快速应道，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嗯……还在。
顾永年收回视线，没再追问。
宋初一观察了一下，他表情平静，不像是吃醋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粗暴也可以是花样，但绝对不能是事故！
宋初一有点怂，后面乖乖的不说话了。
直到拍卖会结束，他才开了口。
“顾总，我送你回家？”
“不必。”顾永年站起身来，“我怎么好打扰宋助的私人生活。”
宋初一：……
好家伙，还是吃醋了。
宋初一快速站起身来，笑眯眯开口。
“顾总说笑了，我既然是顾总的助理了，哪里还有私人生活？”
顾永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用和刚才如出一辙的语气追问道：“是吗？”
“当然了！”宋初一回答得极快，丝毫不做犹豫。
顾永年像是很满意他的答案，嘴角轻勾。
“去联系餐厅。”
“晚餐。”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宋初一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包厢里虽然有水果零食，但真正饱肚子的还是大米饭。
宋初一摸了摸肚子，“好咧！”
他拿起手机就联系了宋氏集团旗下的餐厅，预约好位置之后，他扭头看向顾永年。
“顾总，餐厅联系好了，我带你过去？”
顾永年淡淡应了一声，率先迈开长腿往外走。
宋初一跟着他上了车，刚上车就听见顾永年问道：“这么快联系好餐厅，好朋友家的？”
宋初一：……
还惦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