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主动送上门，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是不是有诈？
不过这想法在他脑海中生成之后，马上又被他剔除了。
管他的，反正只要抓到他传纸条现行，他就要去走廊罚站。到时候，嘿嘿……
邬志新阴暗地笑出了声。
玩家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被他这么突兀地一笑，大家都浑身发毛。
而讲台上的邬老师则重新精神抖擞，兴奋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作为班主任，我先给大家打个样！”
高亢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配合着走廊上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气氛更显诡异。
随即，他激动道：“同学们，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们完全辜负了我的期待！”
邬志新大手一挥，黑板的投影画面就出现了一张高三九班的毕业合照。
黄雪第一眼，心头就抖了三抖。
那熟悉的条纹和配色，不就是十年前常三高中的校服吗？
念旧的她家里至今还收着一套！
第二眼，她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笑容……她昨天才翻出高中毕业照看过……这照片上的她仿佛就是从她的毕业照上截下来一样！
第三眼，冷汗就浸湿了她的脊背。
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出现在了照片中，包括那些进教室时、打斗时不幸死亡的玩家。只不过他们的脑袋上被罩上了一层半透明的小丑头套！
而她的记忆，似乎也出现了一些可怕的改变。
她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些人真是她十年前的同学！
而且看得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盛！
黄雪赶紧收回视线，给自己灌了一瓶药剂下去。
之后，便不敢再看。
她折好手中的纸条，偷偷瞥了李星武一眼。
只见他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班主任的故事，纸条在他手中从这个指缝跳到那个指缝，又从那个指缝回到这个指缝，如此反复，就是一点没有送出去的意思。
也因此，余光里，邬志新的视线也一直停留在他的手上。
是个机会。
黄雪默默想到。
她后排的手已经伸到她背后，她只要轻轻往底下一送，就能轻松把纸条送出去。
可就在她打算这么做时，邬志新的视线一转，在她身上反复徘徊。
黄雪正准备弹出去的纸条瞬间收回手心，被迫听起他的经历。
这一听，又是让人毛骨悚然。
许多细节都是她在同学群里听同学们聊起过的。
比如，他们毕业后的两年，邬老师生了场大病，请了一年的假，等病好后，他就主动提出换学校的申请，去了常三十八中。
比如，他每年都会给得意门生发短信嘘寒问暖，却惨遭门生拉黑删号。
又比如，近几年，他好像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像时刻都充满着阴郁和愤怒。
说的越多，邬老师的形象就在她的脑海中越鲜活；越鲜活，邬老师就像现实中的那个人。
黄雪都听恍惚了。
直到李星武的“诶诶诶”出口，打断了讲台上越来越激动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