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生怕赵凌误会自己和方琳琳之间有点什么，一直在看赵凌的表情。
但是赵凌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这让程渊看了很不爽。
“赵凌，我说我要换药了。”
“啊？哦，好的老板。”
方琳琳忙走过去抢过托盘，“我来吧阿渊，赵凌她是个保安，这种活她不一定做得比我细心。”
“方琳琳！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和你说人话你听不懂吗？我说了，第一！不要叫我阿渊！第二！我不需要你在这献殷勤，请你离开！”
程渊很生气，他坐起来抢方琳琳手里托盘的时候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很明显的痛感传来。
他立马就要龇牙咧嘴，然后赶紧低头调整表情，把托盘递给赵凌。
“你们方家的家教就是这样吗？还不走？”
方琳琳站在那里咬着下唇，赵凌感觉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阿...程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明明我才是和你家世最配的选择，你为什么不选我？”
程渊不想理她，用鼻子出气“哼”一声，把脸偏向一边。
赵凌觉得他活像一个傲娇的小媳妇，她端着托盘走到程渊的身后，开始默默吃瓜。
“你脑子有病就去治，别在这丢人。哪个家里都有显眼包，你就是你们家最大的那个。现在什么年代了，还门当户对。你以为我们家有江山要继承，非要挑个地位高的来联姻吗？”
“我再说最后一句，请你出去！”
程渊有点头疼，他除了被还在读幼儿园程清纠缠过之外，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女人。
“你为什么这么无情？你难道不知道我每次看向你的眼神都在对你告白吗？”
一线十级吃瓜选手赵凌听后在心里默默吐槽，真油你的。
程渊冷笑一声，“跟我玩尬的？”
这不就是程清和自己分享的小视频里说的，求爱不成尬死对方吗？
“你但凡有个正常的人脑子，都知道我不止一次地给过你回答。就在我每一次的视线回避和拒绝里。滚出去。”
赵凌站在程渊的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从他说话的语气里想象得出来他不耐烦的表情。
“就是因为你喜欢这个小保安是吗？”
程渊没回答，赵凌握住托盘的双手微微收紧。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进来探望的人员不登记吗？怎么给我病房放进来一个无赖，上来把她带走！”
程渊按下对讲器，语气冰冷。
“我走！我现在就走！”
方琳琳走后，屋子里那股让人尴尬的气氛才好很多。
“赵凌，你看戏很开心？”
“啊，没有。老板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桃花朵朵开，果然还是老板优秀。”
“你在阴阳怪气我？”
赵凌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这是由衷的夸奖。”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换药啊。”
......
晚饭后，赵凌托腮蹲坐在窗户边。
她打开小火软件，首页推送第一个就是她那天在街上举钢板的视频。
保安队群里已经有人发现那个视频里的人就是赵凌了，大群里都在艾特她。
“唉。”
程渊正在拿手机看张易泽传过来的商业数据，听到她叹气就问：“你叹气做什么？是晚上的饭不够吃？我可把我那一碗米饭都给你了。”
赵凌无语。
“不是，说了你也不懂。”
赵凌当时也没想到会被人拍下来放到网上，对于自己无意中火起来的事情，她还是感觉有些糟心。
她现在还没参加过一场格斗比赛，被拍下来不是什么好事。
光是没打出名气来就有方琳琳这样的贱皮子来嘴贱，等以后出名了嘴巴闲得很的人更多。
她上一世就遇到过很多，那些人总喜欢走在路上把吸粪车拦下来用勺子舀一口尝尝咸淡。
等到她轻松地打赢一场又一场比赛，最后站在世界奖台上为国争光后，那些喷子才安分点。
毕竟凌神是真的会把在网上乱说话的喷子约出来打一顿。
反正人的上下嘴唇一张，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到时候自己在格斗圈出名，她不敢保证这个视频不会被挖出来。
赵凌点开原视频，已经有六十多万的点赞了，评论区的评论也五花八门。
点赞最高的一条是“给你十秒，我要这个美少女力士的全部信息”，其次就是“她一拳下去明年今天我就一岁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质疑她是用这个视频来炒作的。
她用自己现在的身份注册了账号，给这个账号发了私信要他删除原视频。
号主估计一直在线，很快就回复她。
说来说去他的意思就是不删除，赵凌觉得他估计是看这个视频火了，也想蹭热度。
赵凌直接给他说“你不删除我就去告你。你也知道普通人不会有我这样的力量，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思考一下，不然律师函直接寄给你！”
为了增强这句话的威慑力，赵凌还在句末加了一个感叹号。
她发过之后就退出私信界面开始刷视频，又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已经找不到原视频了。
赵凌以为是那个人删除了，可她接下来都没有刷到关于这件事的视频，连软件热榜上都找不到相关词条。
这咋回事？
难道是系统做的？
【叮！热搜事件与系统无关！】
那是谁做的？
赵凌坐在椅子上缓缓转头看向程渊。
察觉到她的动作，程渊对上她的视线。
“怎么了？”
程渊的声音带有一点沙哑，但偏偏就是这一点沙哑的感觉让他的嗓音更加撩拨人。
迷得赵凌不要不要的。
当然这话不能让他知道，就算打死赵发财她也不会说出来。
“老板，我的那个视频是你让人删除的吗？就是我乐于助人车祸现场抬钢板那儿。”
如果真是的话，那她可是抱上了一条巨粗无比的金大腿子。
是真粗啊！
“是。”
和赵凌猜想的不同，程渊直截了当地承认了。
赵凌听到这个回答后，心里美滋滋的。
“你为什么帮我删除？”
程渊沉默了一下。
“因为你是程氏集团的员工，一举一动都会对集团造成影响。像你力气这么大的，我估计全国上下都找不出第二个，你应该也没想到会被拍下来。”
现在这个时代，芝麻大点的事经过炒作都能火起来，更何况赵凌这个特殊情况。
他空闲时还听程清说，有人每天发视频记录自己“精卫填海”的全过程。
所以赵凌在车祸现场被偷拍上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她跟在自己身边，还没出名就已经有很多不长眼的人来明里暗里找她，要是出名了岂不是更麻烦？
到时候自己还怎么找她？
咳咳......他的意思是，还怎么给自己赚钱还债。
毕竟虽然骨折伤好了，枪伤还没好。
“嗯，我确实没想到会被偷拍下来。”
既然现在视频删除了，她也少了一件麻烦事。
赵凌声音软下来，趴在椅背上冲着程渊笑着说：“谢谢你，老板。”
然后她高举起右手，“我必定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程渊看她笑得眼睛弯弯，心情也变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