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宗满脑子问号，刚刚还在为对街三楼的姑娘叹气，结果人家居然没死。
而且她体内的气机一半以上都紊乱，姬玄方是怎么把人从阎王那拉回来的？
虽然知道洛妍不可能开玩笑，但还是不信。
正常情况下，自身体内的气机外人无法干预，因为就算是想稳定，也完全不受控制。
“人救回来，那我刚刚岂不是...”杜季宗目光扫过两人。
“刚刚你什么都没说啊，”姬玄方说道，抬头看着蓝天。
洛妍完全不怕，瞥了杜季宗一眼。
杜季宗不满的看着洛妍：“他升二阶，静神花露是不是你偷偷给他的？”
洛妍嗤笑一声：“我拿给他？还偷偷，对我有什么好处。”
除了你还能有谁，老韩要是拿给他肯定会跟我汇报，但很显然，老韩也是前几天刚刚得知他到了二阶。
不过李莫僮最近跟他走的很近，还帮忙研究爆炸符纸，难道是他...？
“那就是李莫僮那混蛋喽，居然背着我从魔术馆储库里拿静神花露...”
杜季宗气愤一手拍在天台女儿墙上说道：“他是要篡位我这馆长的位置吗！”
静神花露是什么，白家又是什么，我怎么与你们格格不入...
“等等，什么是静神花露，”姬玄方硬着头皮问道，白家是秘密，静神花露总能问了吧。
洛妍和杜季宗同时传来目光，洛妍眼中流离一丝异样。
不过杜季宗眼神中传出：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静神花露怎么升的二阶。
“好啊，李莫僮没告诉你什么是静神花露是吧。”
这事又跟李莫僮什么关系...姬玄方满脸疑惑，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静神花露。”
杜季宗精彩的看着他的演技，用眼神指了指洛妍。
其中意思，作为馆长，虽然是代理馆长，但这种解释还是要交给下属来做，不然会削减逼格。
洛妍闻声不动，直接无视。
心中为李莫僮可怜，背着杜季宗拿花露，真有你的...
默不作声，看姬玄方接下来更精彩的演技，如何跟这位代理馆长博弈。
“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杜季宗感觉尊严受到侵害。
紧着脸皮冷笑道：“普通人拿到一份精华到一阶是最简单，只要吞食就好。”
“所以即使官方之外，低阶异能人也很多，但其中很少有高于三阶的，你说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要知道还问你？...姬玄方淡定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静神花露的制作方法被官方严加管控，几乎不可能大量外流。”
难怪我当时只是一阶秘术师，他就让我负责北区。
官方以为没有很强的异能人，但这跟静神花露有什么关系...
姬玄方继续听着。
“从一阶开始，往后吞食精华不单单会吸取其中的力量，潜移默化中，精华还在改变着身体。”
“但这种改变是强制的，无法控制的。”
“所以本人会受到巨大痛苦，如同强制把你左臂从肩膀扯到裤裆。”
“就连器官都发生位置变化。”
杜季宗扯着粗俗的比喻，表示心中的怒极生笑的情绪。
“二阶晋升开始出现变化，静神花露能稳定身体的同时增加力量，”姬玄方猜测道。
“你现在跟我说，你没用静神花露？”杜季宗邪笑着，下属屡次无视他，导致内心逐渐扭曲。
恨不得现在回魔术馆，看看是不是少了一份静神花露。
然后把想要篡位的李莫僮扒皮，回来再把死不承认的姬玄方，肚子里的静神花露掏出来。
“那如果晋升时不服用花露呢？”姬玄方眉头锁紧。
即使当时没出现意外，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晋升那晚确实没有怪异感觉，甚至能清晰感到体内力量在变强。
“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人发现，头长在屁股上，脚趾头从眼里钻出来，同时完全精神失常，”杜季宗恶毒的说道。
洛妍黛眉微蹙，这人尽说些恶心话，听不下去了，准备离开。
...姬玄方沉默片刻：“我晋升的时候没有服用静神花露。”
杜季宗戏谑笑着，身形一动，消失在天台。
几息之间，回到魔术馆。
韩明溪被突如其来气机波动惊动，连忙赶到魔术馆密库前。
按理说，这里只有杜季宗韩明溪，洛妍和李莫僮能进，当然，姬玄方有正当理由也可以进来。
那瓶生命力充沛的天雪融露就是从这里拿的。
“怎么突然回来了？”韩明溪见到是杜季宗，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强敌袭击。
“你猜姬玄方二阶的静神花露是谁给的，李莫僮想要篡位，简直胆大包天！”
杜季宗一边开着密库门一边说。
“巧了，咱俩之前不是以为是洛妍或者李莫僮给他偷拿的花露吗。”
都多大人了能不能稳重点...韩明溪继续说道：“刚刚我去查看了一遍，花露没少。”
杜季宗动作停止，目不转睛看着他：“你刚刚亲自查看的？”
“没错，确实没少，而且我问过李莫僮，他不知道姬玄方升二阶，”韩明溪说。
“嘶...”杜季宗脸色由扭曲逐渐平静。
再然后出现一丝尴尬。
半晌之后。
“姬玄方跟我说，他晋升没服用静神花露...”杜季宗面无表情，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韩明溪想了想：“可能他从别处弄来的？”
“从哪？”
韩明溪无奈摇摇头。
“我突然记起，以前好像也有过这种情况...”杜季宗摸了摸下巴，想到什么。
“本身与某类精华契合度非常高，”韩明溪跟他对视一眼。
“嗯...这件事先放着吧，不用往上汇报，”杜季宗觉得下巴胡渣刺手，改摸鼻下。
“对了，北边死了个杀手，派人处理掉。”
...
“四阶强者，恐怖如斯。”
天台转眼只剩下三人，不过一个躺在地上，好像睡得很沉，怎么都叫不醒。
姬玄方发出一声感叹，然后朝洛妍问道：“二阶开始，往后晋升虽然有风险，但收益更大吧。”
“嗯，身体被精华，会让各职介特点特长大幅度扩大，”洛妍心情不错，意外的给他解释了。
难怪，秘术师一阶的时候，我自认二阶的人无法识破我的隐秘能力。
但晋升秘术师二阶时候，居然有信心瞒过四阶，甚至五阶的异能人。
原来从二阶开始，各个职介因为精华改变着身体，职介的特点也会大幅度增强...
那岂不是到后期，各个高位职介都有超越别人的特点，都能互秒对方，到时候就看谁先出手。
洛妍看着无动于衷的姬玄方，笑着说：“你不跑吗，杜季宗可是回密库检查静神花露熟练了。”
她现在很确定，是李莫僮偷偷给姬玄方拿的花露，上周就见两人混的很好。
“唉...我也不想活了，既然被发现，让杜季宗直接把花露从我肚子里掏出来算了。”
姬玄方装作表情绝望，一屁股坐在地上。
洛妍笑容僵硬，哪料想到他会这么说。
略微着急的解释道：“你还在魔术馆，偷拿花露晋升就不算大事，只要不去拿来贩卖...”
“不，你不懂，我把密库里的静神花露卖掉了一半！”姬玄方痛苦的说道。
洛妍脸色彻底僵住，呆在原地。
她只是想趁机吓唬姬玄方，以彰显优越感，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把密库中花露卖了一半！
这女人什么都信啊，可为什么就不信我没服用静神花露呢...
姬玄方从地上爬起来，双臂举过头顶喊道：“我完了啊！”
继续装作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步伐踉跄的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