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口中的空间裂缝正是通向现实世界的那处不稳定通道。
在龙魔王的自爆中，它也受到了不少影响，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更糟糕了。
通道边缘几乎完全呈明灭不定的虚无状态。
好像下一刻就会消散一样。
不过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这处空间裂缝虽然不能容纳龙魔王那样强大的存在通过。
但保不准神秘术士和古董收藏家就可以呢。
一个墨先生就已经搅的现实世界混乱不堪，甚至于暗地里掌控了那么多家族。
再让这俩货也出去那还得了？
赵羊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
“对了艾克老哥，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夏伦特家族守护的宝物丢失的话会对你们有影响，可现在圣剑已经无法再分开...”
“哦，你说这个啊，已经有人帮家族解决了！”
艾克神秘地笑了笑，随后指了指天空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赵羊瞬间明白过来。
他说的人很明显就是那个从未露过面的系统。
说起来，龙魔王已经被解决了，那么这个系统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呢？
有过神秘术士的先例，他对游戏里的人或事总是保留着一丝警惕。
不过这家伙一直没有现身，所以赵羊也无法做出更多的判断。
“那我就先返回精灵之森了，那里离这儿很近，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给我传讯即可。”
光明精灵女王凯恩·加拉德主动开口。
不过乌列斯显然不打算领她的情。
正要习惯性地开口阴阳怪气几句，却被眼疾手快的艾克一把捂住了嘴。
他接过凯恩递过来的传讯石点头致谢：
“多谢女王的好意，我代乌列斯表示感谢！”
“呜...呜呜呜呜呜！”
乌列斯在艾克的控制下奋力挣扎，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无奈等级比人低实力也没人强，即便再努力挣扎也挣扎不开。
“咱们走吧！”
一直等到众人走远，艾克才讪笑着松开自己的手。
“嘿嘿...那个...女王大人啊，我...”
乌列斯懒得搭理他，一个白眼把艾克给堵了回去。
来到空间裂缝处，变出一张贵妃卧自顾自躺了上去。
艾克屁颠屁颠跟过去。
“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嗯...那个...啊，捶腿，我给你捶腿！”
乌列斯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见状，艾克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淫荡的表情，双手虚抓几下。
“嘿嘿嘿嘿...”
赵羊和其他人原路返回，来到了地狱门封印处。
不出意外，神秘术士早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还算古董收藏家有点良心，跑的时候还记得拉自己兄弟一把。
而原本那个半人高的封印缺口在失去了维持的力量之后也早已愈合。
不过这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在吸收掉龙魔王遗留下的那团灵魂碎片之后，赵羊早就掌握了破解封印的方法。
熟练地在封印壁上开了个洞：
“老哥们，咱们走吧。”
目送众人一个个离开，他把目光投向黑袍人盾战：
“别人都走了，你呢，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赵羊这话倒是把他问愣住了。
以前他听信神秘术士的鬼话，一心想要去现实世界看看。
可没想到却一直在受骗。
在看穿那家伙的虚伪之后，他带领几个兄弟们开始单干。
那时候不管面临的情况是好是坏，总归有个目标在前面吊着。
而现在...
龙魔王已死，自己的兄弟们也都不在了。
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追求，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方。
“我...我....”
“想不好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先跟我回赤焰城住下再说吧。”
“嗯！”
赤焰城，潘妮家。
这里的一切都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桌子还是那些桌子，椅子还是那些椅子，鲜花还是那些鲜花。
只是那个活泼爱笑的小女孩已经永远消失不见了。
赵羊在这里再也找不到一丝“家”的感觉。
他买下了对面的那栋屋子，把黑袍人盾战...哦，现在应该叫磐石。
这家伙终于脱下穿了一辈子的黑袍，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是个面色坚毅地男人，一看就很靠谱的样子。
把磐石安排在了对面住下之后。
赵羊终于得到了一个人独处的机会。
他在潘妮曾经居住的屋子里慢慢走着。
目光扫过这里的每一件家具。
“大哥哥，我们又见面啦！你在干什么呢？”
“不管面对什么困境要学会笑，愁眉苦脸不能解决问题哦~”
“潘妮要快点长大，这样就能赚更多更多的钱了！”
“潘妮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那每一字每一句似乎还在耳边响起，但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再也不会出现。
《斩魔》游戏现在虽然已经变成了赵羊的产业，不过对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即便能通过更改数据的方式再生成一个“潘妮”，那又能如何呢？
没有灵魂的躯体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把屋子转了一遍，赵羊沉默着掩上房门。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他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屋外的鲜花依旧美丽，上面还带着点点水珠。
这种类似背景贴图一样的摆设即便没有人照料也不会枯萎。
只要游戏世界还存在，它们就会永久维持在这个状态。
看着看着，赵羊自嘲一笑：
“还说要保护人家呢，结果到最后还要被一个小女孩救，真是讽刺啊...”
良久，他收起脸上的颓废表情。
抬起头正色道：
“龙魔王已死，你是不是也该出现了，系统？”
不过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回复。
赵羊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继续开口：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肯定听得见，没什么话想说的话等我出去以后可就晚了。”
“噔噔噔...”
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在他的脚下响起。
赵羊低头一看。
一只皮毛雪白的兔子正瞪着双红眼珠看着自己。
“...真不出来是吧？那你可别后悔！”
“落坨翔子，我在这儿。”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同时，在那只白兔的头上还冒出了相应的文字。
赵羊面色一僵，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你...系统是只兔子？”
说着连忙蹲下仔细打量起来。
然而任凭他再怎么研究，这就是一只很普通的兔子。
它甚至不算是野怪，就单纯是一只1级的宠物兔。
这...
“不必惊讶，我没有实体所以只能借这小家伙的身体来跟你见面。”
“他不是有没有实体的问题，他真的是...”在心里措辞良久，赵羊才继续道，“不是说兔子没有声带的吗？那你是怎么发出声音的？这不科学啊！”
说完他明显看到系统附身的那兔子翻了个...红眼。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类，没事别看那些野生科普营销号，兔子这种生物是存在声带的。再者说，你都能够进入游戏世界了，这种事情又科学吗？”
“咳咳...”
居然被一只兔子鄙视了，好羞耻。
回头一定要去那个脑瘫博主的评论区喷他！
“落坨翔子，你找我应该是想了解这一切的始末吧？”
“没错。”
赵羊把系统兔抱到路边的长椅上，自己在旁边坐下。
这样双方聊起来都不累。
“非常感谢。”
系统兔很有礼貌地道谢。
“想问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呼...”
赵羊轻舒一口气，一时语塞。
想要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竟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过了好一会。
他挑出了个最重要的问题：
“游戏里好好的npc为什么会突然觉醒智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