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有些村民的眼神逐渐起了变化,羡慕、懊恼的同时不免有人生出的邪念。
有人是想着有没有法子套关系,有人想如今去议亲还来不来得及,也有人算计着能不能桃代李僵。
随后几天,陆陆续续又有五人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不一定都是名校,也不全是大学,但只要考上就值得庆祝。
虽说已中举的六人有五名是知青,仅一人是队里土生土长的,但是大队长还是决定三天后给他们好好庆祝庆祝,私心也是希望这群走出去的大学生别忘了他们的好。
这样的想法不仅他们队里有,其他大队也是这么想的,有钱有有钱的庆祝法,没钱也没钱的庆祝法,左不过就是全家老老少少乐乐呵呵吃一顿。
好在小岗村有宋大成奠定夯实的地基,因而干啥都有底气,由队里出资去县城的供销社杀鸡宰羊,大包小包带回不少新鲜的食材。
这场升学庆祝宴既是对孩子们考上大学的庆祝和鼓励,也是对辛劳一年的村民们的一次褒奖,更是为即将到来春播的美好期盼。
宴席上,六位已收到通知书的学子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被人簇拥恭维的同时,他们的学习资料、笔记早就被无数人预约上了。
看着别人踌躇满志的畅想未来,宋宏文和周知青二人却高兴不起来。
这些日子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和若有似无的奚落声,他们不是听不到,只是没想在口舌上与人争辩。
可队里就他们十个去参考,放榜时八个过线,两个淘汰。
可如今八人中六个都收到通知,有些的预估分比他们的低好多都如愿考上大学,可为何只有他们迟迟没收到通知书。
不应该啊?就算分数不理想,没考上他们报的志愿,按照服从调剂的选项也该有安排的。
若不是榜上有名,他们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了。
就在他们如坐针毡实在无心庆祝之时,宋宏文突然从身侧堂姐与人闲聊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顾不得旁人的异样,他装作不经意的靠近,用一种看似十分寻常的八卦态度问道:“姐,你刚才说的是终很的么?那人具体叫啥啊?”
堂姐见是他,没多想点头道:“姐还能骗你不成,是我以前的班长叫黄奇,那会儿成绩可好了,这也不知道啥情况-----”
“不过我昨儿去镇上都遇上同学,讲起这事好像不止他,听说咱公社有好几个人都是这情况,具体叫啥我就不记得了。”
闻言宋宏文眉头一紧,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宋宏文坐回原位,一声不吭脸阴沉着,周秀儿抱着孩子忍不住担忧的小声问道:“你怎么啦?”
“啊?哦---没、没事----”宋宏文被问得一愣,可脑子里飞速运转却总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你吃完早点回去,别等我,我找周同志聊点事。”
“哦。”
宋宏文猛然起身,一把抓着身侧同样心事沉重的周知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