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章总，我还要实习，这份合约我不会签，现在我只希望贵公司能兑现比赛承诺，不然我们就以另一种方式接洽吧。”
沈吟话里的意思，章翊懂。
“我们这份协议对沈小姐的自由没有任何限制，你只需在未来一年配合我们的一些商业演出即可。当然如果你能协调好时间的话，我们不会要求你从原公司辞职，甚至每场演出你还能得到应有的报酬。”
这个条件听起来有点诱人。
沈吟低头逐字逐句地看协议。
章翊尽管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他此刻颇有耐心地坐在对面，等她看完。
合同里，如果沈吟不能履行合约的赔偿金只有五十万。
也就是说就算她违约，也仅仅是拿不到比赛奖金而已。
这份合同的确如章翊所说，没有半点对她不公平。
沈吟想了一小会儿，最后签了。
章翊拿出手里：“我们互加好友吧，这样除了电话我们还可以有别的沟通方式。”
沈吟没有犹豫，加他为好友。
“一周后会有一场名仕音乐会，不是公开演出，只面向特定人群，你好好准备一下。”
“好，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看她离开，女助理在旁边笑：“章总，您这算不算钓鱼？”
章翊眉间挂着悦色：“别取笑我，重要的是她足够优秀，真的能拿第一。”
女助理：“那要是这一次她没有获奖呢？你打算以什么方式和她见面？”
章翊垂眸想了想：“去给她打款吧，你问得太多了。”
……
几天之后，神清气爽的盛澜聿出院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沈宅。
这次是正式拜访，沈宅上下也做好了接待工作。
盛澜聿亲自拎着虫草野山参上门，还是大红的包装，足够接地气。
沈吟看沈衔生硬接过礼物的样子都没忍住笑。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法式长裙，小清新中透着点的小可爱。
让盛澜聿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她。
沈衔最不喜欢盛澜聿看自己女儿的眼神。
那目光就跟饿了三天的狼似的。
盛澜聿握住沈吟的手，正要说话，沈衔硬邦邦开口道：“想娶我女儿，没那么容易，到我书房来。”
沈吟张了张嘴，把盛澜聿的手握得紧紧的。
盛澜聿却自信地安抚道：“没事，我去去就来。”
看两人去了书房，舒芸笑着拉上沈吟：“两个男人都很在意你，你应该开心的。”
沈吟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很想把耳朵贴上去听。
书房内，两个男人对坐着，都不苟言笑。
沈衔飞给他一支烟，盛澜聿在半空中接住。
“娶她，你会后悔的。”
沈衔先点了烟，把打火机从桌上滑到盛澜聿面前。
“理由。”盛澜聿动作流畅地点了烟，并深吸一口。
“你还是不知道得好。”
“卖弄玄虚不是你的风格。”
沈衔举着烟想了一下：“你把阿良的家人照顾得很好。”
盛澜聿眸色有点沉：“你没资格关心他们。”
沈衔沉默了片刻，妥协道：“行吧，我这儿有一个要求，办不到，我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盛澜聿：“悠着点提，你的资格不太够。”
沈衔拧眉：“你都知道了？”
盛澜聿一张莫名脸：“知道什么？”
沈衔顿了几秒，才恢复正常。
“我有一个女儿，是私生女，她现在可能过得一点也不好。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找到她，三个月你要找不到她，就和吟吟离婚。”
盛澜聿半眯着眸子问道：“上次叶玦就是用她威胁你打不还手？”
沈衔用沉默回应他。
盛澜聿吐出一口烟圈，漫不经心道：“找是可以帮你找，但是你得告诉我她是怎么来的。”
“这是我的隐私。”沈衔并不想说道。
盛澜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说，事情就很难办。”
沈衔再次点上了一支烟，看得出他在说服自己。
“你猜得没错，当年为了得到圣鸠集团有用的情报，我出卖了自己。”
盛澜聿挑眉不语，继续听他说。
“我布局了整整八年，为的就是有一天将他们一网打尽。为此，我隐瞒身份和他们其中一个女人谈起了恋爱，为了让她死心塌地跟我，我甚至还让她怀了孕。”
盛澜聿笑一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比起他之前强迫沈吟领证，沈衔的做法更加无耻，他有什么脸阻止自己和沈吟双向奔赴？
“后来这个女人为了摆脱圣鸠集体，和我在一起，给了我不少情报。只是她没想到我的目的竟然是端掉整个集团……”
“所以我们执行剿灭任务那天你放水了？”盛澜聿打断他的话。
沈衔面色凝重，指间的烟有些颤抖：“我没有。”
这就让盛澜聿有些诧异了。
沈衔深吸一口烟：“我杀了她。”
盛澜聿眯了眯眼睛，他理解男人的狠厉，有时候是身不由己。
“但那孩子是无辜的，那时她才八岁，而且她母亲也根本没让她接触集团那些人。后来我伤好后去找那个孩子，得到的消息是，被人送走了。”
接下来的事，不用沈衔说，盛澜聿也分析得出来。
“这么多年，你没有找她，其实是觉得让她远离你也好，毕竟是你亲手杀了她母亲，但是那天，叶玦突然向你提起了这个孩子，所以你很震惊。”
沈衔点点头：“算起来她今年才十八岁，我不希望她在姓叶的手里步她母亲的后尘，你帮我找到她，三个月后你们举行盛大的婚礼，我亲手把吟吟交到你手上。”
盛澜聿轻嗤，他倒是不在意谁把吟吟交给他。
不过盛大的婚礼，对他和沈吟来说，应该有。
“你倒是挺会管理时间，你这个女儿和吟吟才相差两岁，你和那个女人交往的时候……我记得我们有嫂子的吧？”
沈衔眸色一凛：“这些事不是该你打听的。我奉劝你，和吟吟在一起后最好不要孩子。”
“为什么？”盛澜聿把烟摁进烟灰缸。
沈衔不看他：“你只要记住我从来没有敌视过你，你一直是自己人，这就够了。”
盛澜聿看了沈衔好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书房。
“你要找不到她，三个月后我有办法让吟吟和你离婚。”沈衔在他身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