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能见人？”
平缓冷静的女声从屏风外传来。
陆内言身子缩在被子里面，听见她的声音也是一愣。
皇甫月笙的身影靠近，从容平静的目光慢慢从炭盆上掠到他的俊容上。
“天冷了确实该躺在床上休息。”
她就在床边，绛紫色长裙衬得她高贵优雅，居高临下地眼神，似乎藏着寒意，令他心生畏惧！
陆内言扯了扯唇角，强颜欢笑，抬眸道，“妻主，您不是日理万机？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望我……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皇甫月笙坐在床边，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抬手伸过去，纤长玉指微屈，轻轻从他的脸颊上滑过，在他的下巴停下。
明显感受到手指下的人僵住身体，他漂亮的眸子飘起水雾，波光潋滟，怯怯地望着她。
陆内言第一次被她温柔的对待，小鹿乱撞，想要迫不及待扑在她怀里，眸子深处隐藏的痴迷，几乎要压不住了。
“妻，妻主……”
“我第一次发现，你的脸长得很漂亮，若是被无忧宫的宫主发现，这张脸也许会被剥下来。”皇甫月笙淡淡道。
“您，您在说什么，别吓我啊妻主！”陆内言慌张地垂下眸子，主动握住她的手背，用尽力气不肯松手，“我虽是无忧宫的人，但也是以前，我现在不是了，我已经退出无忧宫了，和无忧宫的人再无瓜葛！”
陆内言急得掉眼泪。
皇甫月笙眼神冷冰冰，并没有心软，手指用力捏住他的下巴！
“无忧宫宫主死了，你还不知道？或者说，你知道他在哪里！”
陆内言摇头，小声哽咽，“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若是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无忧宫的新主人是谁，你不知道？”
“不，不知道！”陆内言哭得泪眼朦胧，委屈得很，“妻主，我人和心都是你的，定会对你知无不言，没必要隐瞒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呵！”
皇甫月笙揪住他的头发，逼他后仰，那脆弱的脖子露出来，喉结紧张地滑动。
“啊……嘶——疼！”陆内言疼得蹙眉。
“这件事不知道，我就问一个你最清楚的事！”皇甫月笙压低声音，凤眸眯了眯，“造谣羽失踪是去和别人私奔苟合，诋毁他清誉，引导百姓对他指指点点的人，此事究竟是你还是你母亲做的？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陆内言心脏一疼，蓦地睁大眼睛，“不是！”
“妻主，您要为了他打我？！！”他惊恐不已。
皇甫月笙的手指多了两根银针抵在他的腰上，“这两根针扎下去，你这辈子都做不了父亲。”
陆内言本来佯装害怕，这下是真的怕了，身体颤抖不止，哑着声音祈求，“不要，求你不要这样，我，这事确实是我做的……是我嫉妒他得到你的爱，才故意让人传谣……”
“妒夫！”
皇甫月笙收回银针，想要掐死他，手在他脖子上停下来，最后在柜子里扯出一段红绸，将他的手脚绑起来！
陆内言双手被迫举在头顶，双脚并拢被绑住，身上没有被子盖住，冷得一直哆嗦。
“我已经答应娶你了，为何你还不知足！？果然骨子里坏，一辈子都是坏的！！！你这辈子就待在芙言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
皇甫月笙神色冷漠，看他的眼神宛若一只蝼蚁。
陆内言真的慌张了，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哭得十分伤心，“我错了，我不该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来，求求您原谅我……”
皇甫月笙转身朝外面走去，决绝的背影给他的感觉是，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
“妻主！妻主！！！”陆内言声嘶力竭，闭着眼睛崩溃道：“我有个秘密要跟你坦白，希望你在听之前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杀我！！！”
皇甫月笙踏出门槛的脚顿住，缓缓转身朝着他走过去。
陆内言俊美的脸苍白如纸，抬起下巴露出清晰下颚线，泪眼婆娑地朝她看去，渴望她露出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
“你说，我不杀你。”皇甫月笙的阴影覆盖在他身上，充满压迫感。
陆内言被迫举在头顶上的手挣扎了几下，声音颤抖，“可不可以松开我的手，好不舒服……”
“先把秘密交代出来，否则你不仅这辈子都做不了父亲，还当不了男人。”
她说得严肃，不像开玩笑。
陆内言后背生凉。
“我，我说……”
皇甫月笙环着手，站在床边等着他坦白一切。
陆内言有种灵魂都被她看透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