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男德书翻烂了，明明所有字都记在心间，一看见笙儿就乱了分寸，忍不住要跟她亲近，想和她肩并肩走在一起，更想要和她牵手。
不行。
他现在太不成熟了，笙儿一定不喜欢。
要端庄，要沉稳。
羽站直了身子，腰板挺正来，“味道如何？”
皇甫月笙点点头，把碗中的猪蹄吃完，“有进步了！很好吃！”
羽开心地想咧嘴笑，又谨记着笑不露齿，要端庄稳重才是个做正夫的标准，他压下嘴角，抿唇浅笑道：“笙儿喜欢的话，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倒也不用天天吃，容易腻。”
羽俊美的脸庞有一瞬间不自在，眉眼低垂，压下眸中的忧郁，“我会努力做出不一样的菜出来。”
怎么办，笙儿这个意思是不想吃他做的菜吗？
也暗示着，天天看见他就会觉得很讨厌？
羽委屈的低下头，不给她看见自己伤心的样子。
“笙儿，你以后不准吃别人做的菜，你只能吃我的。”
皇甫月笙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他什么原因变得这么奇怪，皇甫月笙也不许惹他不开心，都顺着他的意来说话。
少年抬起眸，闪着清澈光芒，“你答应了的，只能吃我做的菜，就绝对不能吃别人的。”
皇甫月笙像哄个孩子似的，温和地应声：“嗯。”
反正以后在哪里吃了什么饭菜，羽也没有千里眼，不会知道她干什么。
羽把菜端出去，又把锅里热着的鸽子粥舀出来。
少年温温柔柔的把东西端上桌子。
皇甫月笙隐隐发觉他今日奇怪的点在哪里的，他的一举一动，有种故意凹造的模样，仿佛小孩子在模仿成熟的大人。
也不知她不在的这几日，他是不是偷偷跑出去看了些什么东西……
羽挺直腰杆，眉眼低垂，尽量让自己的仪态看起来端庄大方，“快些用膳吧。”
皇甫月笙在陆蓉祈那里本就没有吃什么，肚子还是空空。
少女一直喝鸽子粥。
羽悄悄记在了心里。
笙儿除了喜欢吃鱼粥、鲜肉粥，还喜欢吃鸽子粥。
“这些鸽子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
羽一本正经道：“是我从天空中打下来的。”
皇甫月笙手指一僵：“……”为什么这些天收不到京城飞过来的信鸽。
她舀起一个鸽子腿，失去了喝粥的欲望。
“以后不要乱打天上的鸽子了，哪怕是鸟都不要打，万一他们身上有毒……咳咳。”皇甫月笙放下勺子。
羽还是忍不住了，直接趴在她旁边。
心道：装淑男好累。
少女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羽不想她生气也不想她害怕，小声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在打天上的鸟儿了，我也尝过了，如果有毒我们就一起被毒吧……”
皇甫月笙把他推开，她很心疼自己的信鸽。
她明明都是傍晚的时候才放鸽子出去，羽大晚上不睡觉躺屋檐上等着鸽子经过吗！？
皇甫月笙撑着额头，眸子对上他的视线，温和道：“师兄啊，答应我，以后看见鸽子别再打下来了。”
“嗯嗯。”
羽清澈的眸子闪烁委屈的泪光，他就是想做鸽子粥喝鸽子汤，北漠这边没有鸽子卖，刚好傍晚就有鸽子飞过 ……
坏了。
惹笙儿生气了。
她不会不要我吧……
羽很没安全感的抱着她的胳膊，“笙儿，我们还有多久才离开北漠呢？这边的天气一点都不好，我的皮肤都被风吹干了，在屋子里不出门，皮肤都晒黑了点。”
“过段时间可能就会离开了，我们先去看看师尊，然后再带你去京城。”
“好啊，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师尊了，怪想他的。”
“这些鸽子粥，别吃了。”
皇甫月笙没有让他继续抱着自己胳膊，冷漠地抽开手。
羽低着头起身，“我这就把粥拿出去，你慢慢吃。”
桌面上还有一盘红烧猪蹄。
羽出去了。
皇甫月笙双手捂着额头，她在宁央城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京城的动静，来到北漠后消息也来得越来越慢，原来是羽截胡了她的信鸽！！！
羽闷闷不乐的站在厨房里面。
他找到正在扫地的哑奴，把他拉到屋檐下的台阶上蹲着，“我搞砸了，她不喜欢鸽子粥，究竟怎么做，她才会对我改观。”
哑奴比着手势。
羽看懂了，失望地耷拉着肩膀。
哑奴的意思是要做一个守男德的男子，聪明善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要学习管理后宅事物，越是贤惠懂事的男子，女人才会把目光放在男子身上。
羽也认清自己不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子，更不会处理后宅事务，笙儿的家在京城，她又这么多豪宅，家底厚实……娶的正夫也是能帮她分担烦恼。
而且他是从山谷中出来，用外面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山野村夫……
也难怪笙儿一直纠正他的感情。
原来是瞧不上他的出身。
哑奴跟他说，笙儿这种优秀的女子，会有很多男子争先恐后嫁给她，哪怕是个提鞋的奴仆，都有人去争着见她一面。
羽明白自己不光要学会做饭，还要学会做个贤惠持家的好男子。
“有钱人家的姑娘是不是都有很多男侍……”羽把声音压低。
哑奴点点头，慢慢地比划手势。
羽眸光暗淡，哑奴他说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人也有五个男人，富贵人家的女人就不止五个，会有十几个，男人多就倍有面子，也象征着一种能力。
他双手捂着脸。
哑奴说他这张脸和宁玉珩相比，还是他的漂亮，有优势。
笙儿从来没有表示过对他的脸心动过，也没有看痴过，所以他的脸也不像别的男人一样是个吸引女人的外部条件。
羽决心成为一个三从四德的贤惠男子！
皇甫月笙吃完了红烧猪蹄，又喝了一壶水。
她看到羽坐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下的桌子，摆着一本厚厚的书，专心致志地看。
皇甫月笙没有打扰他看书。
羽在她靠近窗户的时候，腰杆挺得直直的，然而对方只是看了一眼扭头就往回走，他没精打采地翻着书页，“哗啦——”
脑海里又响起笙儿说过的话，[……我们先去看看师尊……]
羽一下惊得身体僵硬，她要把他扔回师尊身边，自己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