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竹杯子还是上次张念初做调料盒子的时候剩下的，张念初看着这些竹筒光秃秃地有些单调，于是心血来潮地用小刀在上面雕刻出一些现代的卡通画。
这些卡通画这个年代人当然没见过。
看着大家都十分好奇的样子，张念初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随便乱刻的。”
“哎，你不吃我吃了？”郑凯用胳膊轻轻地撞了一下秦明，他看上了秦明碗里最后一条汪丫鱼。
秦明愣了一下，一把打断了郑凯伸过来的筷子，自己低头吃起来。
张念初也从秦明直勾勾地眼神下解脱下来，她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
.......
第二天，张念初和向进步在秦明的带领下，准备给齐文泰送货去。
依旧是拖拉机，只不过司机不是沈晏清，而是一个不熟悉的年轻人。
张念初想问又不好意思地开口，向进步主动解释道：“这是王二毛，沈晏清他奶奶病重了，今天就不过来了。”
张念初有些恍然地点点头。
秦明明显发现自从知道沈晏清奶奶病重后，张念初一直显得心事重重。
“你如果头晕，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秦明抬眸看她，柔声道。
“没事，我嘴里含了糖。”
早上出门，张念初就拿了几颗橘子味的糖果放在口袋里。
一回生，二回熟。
拖拉机很快就来到厂门口，门卫大爷看到上次他们几个人由齐经理亲自出门迎接又亲自出门相送，便一改之前的态度，笑着问候道：“是找齐经理吧，你们等下，我这就进去喊人。”
没过一会儿，齐文泰就出来，后面还跟着另一个中年男子。
“这么快就做好了？”齐文泰一脸地惊讶。
“是啊，我们一安排下去，村民们就抓紧时间做好给送过来让你们看看。”向进步笑着回答。
“哦，那正好我旁边这位是我们厂里质检部笪部长，让他来看看。”
向进步听闻，忙上前去伸手，“笪部长，你好！”
“你好！我已经听说了你们的事了，正好今天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们做的产品。”笪志坤上前一步，握了握向进步的手。
齐文泰安排了几个工人将村民们做的产品搬下来，送到院内的一个展示台上。
齐文泰和笪志坤仔细地检查着村民编织的竹艺，止不住地点头。
“做工没问题，这画和字谁弄得？”齐文泰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问道。
“这个画是我们张会计和另一个知青画的，字是秦明写的。”向进步解释道。
“哦，这画不错，但这个字嘛......”齐文泰转头看向了秦明，一脸地赞许，“有大家风范啊！”
“齐经理，过奖了！”秦明嘴角含着笑。
笪志坤也在一旁附和着，“很少看到有年轻人能把毛笔字写这么好，正好我们接到一批工艺竹扇子，上面需要题字。你这个字要是写上去，那堪称完美啊！”
“咦，这几幅画不是根据样品来的，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吗？”
听到齐文泰的疑问，张念初开口道：“是的，齐经理，这几幅是我们自己想得，想让您看看合不合适？”
“挺有趣的。”齐文泰拿着手里的产品又递给了笪志坤。
看着两人一脸满意地样子，向进步等人也是面露喜色。
“你们来我办公室一下，我们商量一下合作的事。”齐文泰抬手抚了抚黑色眼眶，笑着开口。
向进步他们更是喜出望外，跟着齐文泰，再次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去泡茶！”齐文泰招呼了一声助理。
“刚才，我和笪部长看了，你们的产品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和你们合作，至于价钱，我们可以给每个产品单价再加三毛钱，算是来回运费。但是我们有一个要求，就是质量不能比这次差，这批货要的比较急，到这个月底就要交货。货到检验过关后立马付钱！”
“好，齐经理、笪部长，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保质保量的完成！”向进步激动地脸色微微涨红。
没有想到，这第一个单子如此顺利就拿下。
接下来，齐文泰安排了人和张念初对接产品，规格要求以及价格等事宜，没有问题就签合同。
向进步、张念初和秦明等人带着新鲜出炉的合同满怀干劲地离开了“文轩生活工艺厂”。
“他就是秦老爷子的孙子，秦明吧？”笪志坤问道。
“是啊。”齐文泰吹了吹杯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茶杯，开口道：“本来以为只是卖给他一个人情见上一面，没想到还真叫他们给做出来了。还做得如此漂亮，我看比我们工厂那些老师傅做的都要细致。”
笪志坤也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不知道秦老爷子收到他孙子亲手题字的锦盒会有什么想法？”
齐文泰先是一愣，后来一想，也笑了。
......
向进步一回到村，就着急忙慌地找赵康平商议此事。
张念初心里有事，坚持了一会儿，和郑海燕打了一声招呼就提前下班了。
她想找沈晏清，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儿。
张念初凭着沈晏清每次回去的方向，边走边看着。
“张会计，你这是去哪儿啊？”
张念初抬头一看，是刚才开车送他们的王二毛。
张念初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沈晏清家在哪吗？”
“你找沈哥。”王二毛惊讶道，又狐疑地打量着张念初，猛地小眼睛一征，像是想到了什么，滋着个大牙，笑着开口：“你等我把拖拉机还回去，我带你去找沈哥。”
还没等张念初拒绝，王二毛开的拖拉机已经走远了。
没办法，张念初只好在原地等着。
不到二十分钟，王二毛就跑着过来，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走......走吧！”
“我不是很急，你不需要跑这么快。”张念初有些过意不去。
“哪能行了。”王二毛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好不容易有姑娘找沈哥，他怎么能耽误了。
王二毛熟门熟路地带着张念初绕过一道又一道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