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小舅子如何跟姐夫解释，老曹是愉快了。
而且五千人跑起来感觉风都是清爽的。
五千人竟然分成五个箭头，摆开十里的阵型向西狂奔。
他们跑的太‘直’了。
连北面游动的女真人都没碰到。
竟然从大军包围圈中穿过，径直向西跑了八十里。
一个淖尔湖边饮马休息，老曹懵逼了。
按说不该什么人都遇不到啊？
迷路了？
这丢人丢大了。
中军大将迷路，回去可能被砍死吧？
来不及派斥候，老曹尽量找了个高一点的地形，站马背上转了一圈。
毛都看不到一根。
老子跑哪儿了？
掏出地图看了半天，挠挠头更懵了。
按说应该在东土默特偏西的地方啊，这他妈也没一个高一点的地形。
副将焦急来到身边，“将军，咱们是不是跑到北面了？我们应该遇到建州侯的大军啊。”
“老子还郁闷呢，二百里包围圈内有二十万鞑靼人，不可能我们跑八十里没遇到一个呀。”
“要不我们原路返回？”
“我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怎么返回，草原上很难找到来时的痕迹，若我们真的偏北，直接向东就跑回大宁了，老子下辈子都被人笑死。”
“那我们就继续向西，这次应该不会偏了，至少我们应该遇到石柱侯或宁远侯的大军。”
曹文诏想了一会，“不，我们向西南，太阳马上落山了，天黑之前咱们必须看到参照物，总得知道我们在哪里。”
老曹做出他认为最合理的一个方向，五千骑军再次嗷嗷大叫斜着冲了过去。
冲向他自认为的明军方向。
可惜老曹没有上帝视角，若他从空中看一眼，保准掉头马上跑。
之前说过，土默特、察哈尔、明军，现在是个倒三角。
中军径直向西，应该遇到的是察哈尔大军。
但以林丹汗对林威的了解，东面防御完全是送人头，反正明军最快也得一天一夜才能过来，干脆没有派出任何防御，连斥候都在二十里内。
皇太极呢，想着他的任务是保持东西通信，中军行进的道路上毛都没一根，派兵去哪里游动毫无意义，所以他在察哈尔北面当眼睛。
可怜老曹，若继续径直向西，再跑二十里就能看到察哈尔大军，遇到察哈尔斥候，当然也会遇到女真斥候。
他偏偏向西南方向跑了过去。
两刻钟后，老曹看到西南方向千余骑兵，欣喜大叫，立刻下令组成攻击阵型。
前面的一千斥候被吓懵了，因为他们是土默特的斥候，看到骑军突然出现，已经在‘捅屁股’，掉头就跑。
这下好了，他们跑的太欢，后面追的得劲。
再两刻钟后，老曹两眼大瞪，卧槽！
副将跟着大瞪，卧槽！
五千骑兵连续，卧槽！
只见西南方向乌压压的全是骑军，完全不知道他妈的多少，倒霉的是，西北和正北方向也是遮天蔽日的骑军。
好似除了他们来的路，到处是无边无际的鞑靼人。
草原上晴朗天气就是二十多里的视线，没有占领制高点，他只能猜大阵后面的情况。
奔马中老曹拿望远镜站起来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自己稀里糊涂跑到了察哈尔和土默特的大阵中间。
土默特以为是察哈尔在偷袭，察哈尔以为是明军突袭，整个大地上的战马在转圈，原路返回来不及了。
老曹一抽马刀，放弃追击的斥候，向西北方向一劈，“杀，为了大明！”
“杀！为了大明！”
五千人齐齐抽刀，还有几百支手铳，形成冲锋阵，直接向察哈尔与土默特对峙的地方杀过去。
那里有双方十万人，绵延二十里的大阵。
呜呜呜~
天地中到处是号角声。
西边山顶上了望整个大阵的秦良玉大骂曹文诏瞎搞，但她也不得不动，立刻下令火器兵准备接应五千骑军。
偏南方向山顶了望战场的固始汗惊叹大叫，“好勇猛的士兵，这是谁的部将。难怪摄政公所向披靡。”
杨镐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曹文诏你有病吧，放着火器不用，来这里卖二两力气。
不对，是摄政公的意思？
更不对，杨镐突然大叫一声，“天赐良机，固始盟主，我们马上冲击土默特前锋与中军薄弱处，他们会崩溃。”
“有道理，也许今天就有结果。”
瓦剌顿时也吹号，同时派人去通知宁远侯他们准备冲阵。
老曹太快了，双方还在反应的时候，五千骑军已经冲入大阵。
一半冲入察哈尔大阵，一半冲入土默特大阵。
他们无法与老曹对冲，人多又无法掉头，被直接捅向‘肋骨’，瞬间乱成一堆狗屎。
双方同时大吼，这是谁家的二愣子。
一半人向南撤，一半人向北撤。
竟然同时放弃与这五千人交战。
哇咔咔~
爽~
这五千人铠甲齐全，大刀都与别人的不一样，是当时收集起来的重型直板马刀。
扑哧就扎透了。
咔嚓一削脑袋就飞了。
再加上啪啪啪的火器，完全无法直面应对。
西南方向隆隆的马蹄声，瓦剌大军出现。
土默特魂飞魄散，察哈尔惊喜大叫。
西北方向隆隆的马蹄，双方齐齐魂飞魄散，老曹却越杀越勇。
瓦剌杀土默特，明军杀察哈尔。
老曹两边都杀。
五千人竟然比十万人还吓人，如同地狱的魔鬼一样，扯着一溜鲜血杀进大阵。
他越杀越勇，对方越杀越惊恐。
结果自然是杀的越多。
山顶的秦良玉和杨镐看着结果惊呆了。
原来土默特和察哈尔真的不堪一击。
地盘实在太小了，无法有更多的人加入。
老曹一身是血，已经看到对面明军在接应，继续举刀大吼，“杀，为了大明。”
有得土默特士兵嫌弃战马迈不开腿，下马狂奔而去。
老曹也被堵在了中心，但他所过之处，神鬼避退，五千人竟然稀里糊涂杀穿了整个大阵。
嘟嘟嘟~
西边明军急促吹号，示意他快速靠拢，老曹看一眼左侧的瓦剌，摄政公说固始盟主是瓦剌第一战略家？
老子去会一会。
卧槽！
固始汗看到径直向自己冲过来五千杀神，招呼瓦剌立刻撤退。
西侧明军和南边明军全在吹号收兵。
结果曹文诏又杀入了土默特大阵。
这个乱啊，五千人把土默特十万人再次搅成一锅粥，竟然四下奔逃，彻底失去了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