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确确实实怀孕了。”麦提道。
我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恰好此时见李彻走了进来。
我眼眸一闪，对他道：“你都听到了。”
李彻来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道：“我知道。”
他的回答不是他听到，而是他知道。
这像是在告诉我，他早就知道了。
他不是大夫，又怎么会知道我已怀孕的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孕，依照惯例，不得同房。太子要随时注意。”闻太医道。
可从我医者的角度，我否定了这个说法。
“不是过了头三个月便无碍了吗？后面三个月也是禁止同房的，中间小心些没事的。”
我话音刚落，闻太医就红了脸。
其他所有人都神色暧昧地盯着我瞧。
我这才惊觉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来代表着什么。
李彻深深地凝视着我，“她怎么这样馋？是我给的少了？”
他陷入了反思。
而我浑身一僵，急于解释，反而呛了一口口水。
闻太医咳嗽了声，“太子妃且忍忍，因着皇室教养孩子认为孕期行房，孩子会坏了品性。所以才有孕期不行房的规矩。”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索性闭上了眼，什么话也不说了。
所以李彻这么久都没和我亲近，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涨红了一张脸，想到当初去找赵七问缘由，更觉得没了脸。
星好奇道：“闻太医，难道孕期行房，孩子真的会被教坏？总不能亏着我们太子妃吧？”
我仿佛要烧着了似的，正要让星别问了，就听得闻太医道：“只是说有这个概率，也不是绝对的。”
星这才对我道：“没得让我们太子妃受委屈的，太子妃想要，太子殿下还是要配合一下的。”
……
月把星拖走了。
闻太医和麦提也离开了。
屋内，很快就剩下我和李彻两人。
我尴尬地找了一本书看，全然没发现把书拿倒了。
李彻轻笑了声，来到我身边，把书给我拿正了。
我顿觉自己出了丑，哼了一声背对着他。
他把我抱到了膝上，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颈侧，激起了我一层战栗。
“真想要？”
他思索了下，想到了食色性也，这行房和吃东西一样，饿了便想吃，如何能忍。
可孩子若不好好教养，以后出现了骄奢淫逸之徒，该如何？
他有些犯难，对我道：“且等我问问。”
我来不及阻止他，便见他去招了赵七来。
我捂着脸，拱入被窝里。
我的脸是彻底丢完了！
他怎么会以为我如饥似渴，到了一顿不吃饿得慌的地步。
赵七来了，李彻问他孕期可有行房。
“当然有，我哪里管那么多，老婆有需要，我这里不给解决，她找别人怎么办？更何况我的孩子皮是皮了点，要说品性不坏的。”
李彻想到赵七的几个女儿，点了下头。
倒是挺不错的。
他命赵七退下，赵七看了我一眼，再对李彻道：“太子且要顾及着点，孕期女子暴躁，伺候不好会吃冷板凳的。”
他默默地递出了一本春宫图，名为孕期春宫必备。
李彻咬了咬牙，接过那本书，把赵七踹走了。
“笑话，本殿下还需要伺候谁？”他冷哼了一声，手却捏紧那本书。
门关上后，我囫囵从被窝里钻出来，窘迫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才压下身上的燥热。
“我……我没有。”我干巴巴地解释道。
他含笑点头，似乎被我的“强装镇定”取悦。
“好，你没有。我有。”
“你有，你怎么不纳妾？太子殿下没有侧妃，没有良娣这不合理吧？”我问道。
我丝毫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作为太子妃，这是我分内之事。
可他神色却从温柔和煦，变得冷厉肃穆。
我浑身一抖，却并未觉得说错了什么。
他来到我身边，死死地捏着我的手，捏地我手指都疼了。
“你怎么了？”我使劲抽了抽手，却被紧紧禁锢着。
“一个孩子都拴不住你吗？你一颗心从未在我这？”
他话落，丢下那本孕期春宫必备，甩头离去。
他转身离去时我看到他赤红的双目，胸口忽然就闷痛了起来。
我拽紧了拳，唇抿地紧紧的，回头见外祖父来了，便去迎了他进来。
“外祖父，你怎么来了？”
“这回，是真的吧？”
我笑着应是，外祖父叹了一口气，“有了孩子便是真真正正有了家，我便再不能带你去江南了。”
“你什么时候想带我去就能去的，我之前不知自己怀孕不也去了北境的吗？”
外祖父哼道：“你一个大夫都没察觉出自己怀孕，还挺厉害。”
我不敢犟嘴，只好低着头应了。
我想到这些天也没告诉外祖父阿娘还活着的消息，心头十分愧疚。
可是阿娘说过，她的事情需要秘密完成。
她说外祖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小舅舅这些日子忙什么呢？”我问道。
“他……”
外祖父顿了顿，道：“他前些日子和我说，甄家的生意都该是你的，他有了新的目标。”
我错愕道：“小舅舅怎么会这样想？”
虽说小舅舅是外祖父捡回来的，可在我心里他一直是甄家人。
“他去从军了。”
我站了起来，惊道：“小舅舅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好生地全然不对了。
外祖父长叹了一口气，“上次太子的棺椁到太子府前，程勇肆意践踏你们，月姑娘也受了伤。可能他觉得他能做的太少了吧。你别怪他，正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甄家人，才会如此。”
我和小舅舅接触地不多，只觉得他有做生意人的圆滑，却也有自己的坚持，若是以后慢慢发展成为皇商，必不会是那种只顾利益不管他人生死的。
可作为军人……
“我记得小舅舅也学了许多本领，他骑射技艺十分强大，且力大无穷。”
外祖父点了点头。
“所以我也没坚持，让他去了。”
想着小舅舅从军去了，不免还得找太子殿下照顾一二。
外祖父叮嘱了我几句注意的，便回去找六皇子下棋了。
月进来了，说起了疯人塔的事。
“云老夫人可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