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今并不在帝都境内？”
尘羽敏锐的捕捉到了程素素话中最关键的信息。如今他身处程家地域之内？
“没错。”程素素干脆的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现在，你可是在北朝的最东方呢。”
尘羽眉头轻挑，虽然知道灵域与各方势力皆有合作牵扯，但他还真不知道灵域与一些大家族之间居然已经合作到这种程度了吗？还特意设立了这种专属玉符？
“走吧，我带你去专门的传送阵，你也不想自己走回去吧？程家域内，除了特定的传送点，无论任何方法都不可能调动空间。就连我们也不例外。”程素素将玉符塞入尘羽手中，认真的说道。她还真的没有开玩笑，除了长老级别的人物，就连她们也没有这样的权限。
“好，那我收下了。”
“嗯，走吧。”
......
嗡！
走出传送法阵，尘羽的身形再次显现时，重新印入他眼前的已又是直入云霄的高塔，这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神魔阁。
“尘羽，我真没想到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我们居然到北朝最东边跑了一超。”鼠宝趴在尘羽的肩上，伸了个懒腰。
“其实也并不是任何没有预兆的。”尘羽迈步向前，同时通过识海向鼠宝解释道：“如今，北朝的一切看似欣欣向荣，但其实并没有一个实际的领头人。自从千年前人族最后一位大帝—凌天大帝不知所踪，无论是天州其它种族还是人族三朝都再无大帝。各方顶尖势力皆有圣者坐镇，实力难分伯仲。而北朝最终在王室与各方协商之下，签定了契约。一致对外，共分北朝一半的资源与疆士，而伴随赵，张两家新圣出世，北朝生生将疆士西推万里，扩张北朝疆域，共分北朝天下。”
“而这份契约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圣者不可随意踏入其他势力的疆域范围。当然在有通告的情况下，彼此之间给面子很正常。但我可不不认为自己有让圣者亲临帝都只为见我一面的价值和资格。”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素素在灵域时告诉我们的消息。魔族欲掠北朝资源催化大批半魔出世，引得北朝上下无不动怒。各大家族皆是把自己驻扎帝都的强者调回各自疆域，甚至连领域和神魔阁等组织都调动人手支援各地，誓要将所有魔族就地泯灭。”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圣者更是不能轻度，那么他们想要见我，也就只有把我‘送’过去这一条路了。”
“魔族......唉......”尘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要还有修行中的生灵心境不坚，便会源源不断的诞生新的‘魔族’，而他们将会成为最好的试验品！所以纵然他提供的消息让各方势力早早便做出了反应与应对，但也不过仅仅是把一个隐藏的隐患摆在了明面上罢了。这么做或许可以减缓大批半魔转化的速度，但却不可能让其消失。毕竟现在魔族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案例。
尘羽忽然又想起了那位半魔公子，他总感觉对方没那么容易死去。“魏阳......”
“好了，尘羽。”鼠宝也发现了尘羽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当即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带着安抚意味的拍了拍尘羽的头顶。“现在的我们还没有接触到核心事件的资格和能力，那么就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做好我们当前可以做好的事情吧。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自身的实力永远都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呵，也对。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走吧，见过书老之后，我们就继续闭关吧，异宝天池将是我踏入源婴最重要的一环，绝不能有任何失误。”
......
再次来到藏书室的尘羽显得轻车熟路，按照已然熟记于心的顺序依次自书架上取下对应的书籍放在唯一的一张木桌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尘羽无声默念着书老的名号。
嗡。
似乎是察觉到来者的身份是早已获得此处机缘的人，藏书室这次没有丝毫的遮掩。在一声嗡鸣之中，尘羽周身的景象开始变幻扭曲，然后又迅速恢复了原样。而在尘羽的面前，手持书卷的书老还坐在两人上次见面时他坐的那张坐椅上。
“哦，小家伙，是你啊。”书老的视线离开手中的书卷落在尘羽的身上。声音中先是流露出一丝惊讶而后又变得柔和。
“坐吧，小家伙，你是叫......尘羽是吧？”
“嗯，”尘羽坐到书老对面，轻声道：“抱歉书老，晚辈得此处机缘，对自己的路终于有了一点想法，一下闭关半年。今日方来，倒是比承诺的晚了很多。”
“无妨。”书老不在意地笑了笑。“老头子我一直呆在这里的目的不正是为像你这样的后人给予指引，倒不如说如果你没有在这里有所感悟，老头子我反而会感觉难受。你有所收获，挺好的。”
“而且啊，你能回来，老头子我已经感到很意外了。”书老笑道：“近些年来，虽然此地已经鲜有人踏足，但也并不是真的没有。”
“除了你以外，还有两个小家伙从我这里拿走了神魔观想图，虽然并不如你的完整，但也超过了五成。本来他们也说了过一阵会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的，但却到今天也没有回来。你这小家伙能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我已经很高兴了。”
“书老......”
书老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修行之路，尽是荆棘。纵有天分，更添毅力，也难料意外何时会从天而降。而若是有机缘，早已离开了这天州大陆也说不定。”
“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并不在意。我至今仍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我对那些老家伙的承诺罢了。”
“我只负责完成指引的使命，到底能走到哪里，还要看你们自己。我对你们唯有祝福罢了，也并不怨他们没有回来。如果前方尽是坦途，那么，一路向前便是最好的选择，又为什么要回到起点？”
“我是指引者，又不是你们的牵挂和负担，更不够资格也不会成为你们的枷锁。所以前路，放心去走吧。”
“当然，如果什么时候，累了，走不下去了，那就回来坐坐吧。或许在这里喝一杯热茶，听我念叨两句，会再给你你向前的信念与勇气。”
“你要记住，尘羽。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走的路，无论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