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直接覆手读取她的记忆，伊牧却莫名不太愿意。
或许，祂想亲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昨夜可觉得冷？”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是在爱芙心里引起轩然大波。
这试探要不要太明显！
本就是要寻找祂，而今祂主动找上门来，干脆便如实交代。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祂的指示！”爱芙不想再演。
伊牧是祂给自己在人间的身份，她也没有兴趣戳穿，干脆便用神意予他这个谎言。
伊牧未置可否。
爱芙忽然有点想笑，神只也是会扯谎的吗？这算是默认了？
“那不是梦对吗？！”
爱芙忽然绵软了身子。
“祂不会怪罪于我吧，神明在上，愿宽恕信徒的无心之举…”
爱芙低着头，像是诚心在忏悔。
看着她这般虔诚的模样，祂蓦然来了几分兴致。
清冷的光明因子若有若无地靠近她，似乎在感受着她。
祂想看看，是否能感受得到她的忏悔。
一片寂静。
祂眉尖微蹙，疑心是自己的问题。
索性开启神意，数以万计的信徒祷告、忏悔涌入，千万声音中，唯独不见她的那一份。
意识到自己被骗，祂关闭了神意。
看着面前虚假做作的爱芙，祂第一次生出了几分气怒。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填满祂的心头。
装模作样的小骗子。
爱芙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冷漠无情的神只居然会为了一个想法而去验证。
“祂听不到你的忏悔。”
爱芙挑起眉尖，开口狡辩：“定是信徒的祷告与忏悔太多，我的忏悔溶于茫茫人海中，静默无声。”
伊牧要气笑了，祂特意为了倾听她的忏悔，在一片静默时还开启神意感知，皆未有她的分毫声音。
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当着祂的面撒谎？
伊牧的声线冰冷下来，几乎是夹杂着风雪：“你可知欺骗神明的下场？”
欺骗神明？她欺骗什么了？
骗财？
骗色？
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干的出这种事情？
蓦然想起她似乎说过她的信仰是太阳神，哪门子来的太阳神？
所以她的忏悔也是对着什么所谓的太阳神？
又是一股奇怪的情感在心头发酵，不同于方才的心头似有火烧。
“你信奉的是太阳神？”祂开口询问，表情依旧冷漠。
爱芙颔首，有些疑问祂为何会问这个。
得到她的肯定，祂沉默着。
怪不得听不到她的心声。
反而是自己误会了她，可是那股奇怪的感觉并未消去。
“所以我欺骗了什么？”爱芙开口，她的指尖缠住一缕垂落的发丝，细细把玩着。
伊牧看着她散落在耳侧的长发，不知怎的，心头微痒。
“祂说，昨夜并不是你以为的简单梦境。”伊牧忽然有点难以启齿。
毕竟，信徒胆大妄为猥亵神只的一幕，任哪位神明，都不愿意让他人知晓。
爱芙似乎看穿了祂心中所想：“早年时期，我亲身经历过这一幕，安妮娜是我的姑姑，亦是向日葵一族的前任族长。”
一番实话，全部抖落。
伊牧目光沉沉地看向她，那时，她就在了？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