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没有什么心路历程可以分享给于穗岁听,而且乾隆也不会将这个分享给于穗岁听。
乾隆的手搭在于穗岁的手上,“你要找回你以前的家人吗?”乾隆现在是纯粹的找一个话题跟于穗岁说,他既不想说自己在皇后那里的事情。
也不想说自己现在的感受。
于穗岁摇头:“皇上,我都忘了。”找回来干什么,给人白白送钱途,还给送银子吗?
于穗岁不干这样赔本的买卖。
“到底是你的父母。”乾隆想着那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个话是皇考说给他的。
于穗岁心里想要将乾隆的脑子给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皇后哭的泪水灌了进去。
“皇上,俗话说母慈子孝,父母如是仁爱的话,子女哪有不孝顺的。”于穗岁说了又立刻补充,“就如同你跟太后一样,皇后现在这样的孝敬太后,想必皇上小的时候,太后待你是非常的慈爱。”
开什么玩笑,要她去找原主的家人,还要孝顺原主的家人,她又不是有病。
乾隆想想,这个话说的也是对的。
先有因后有果,皇后待他的心从当年开始就不真诚,那现在皇后的果都是她自己这些年来自找的。
“不找就不找吧。”乾隆说了这个话后,闭上了眼睛,他心情是在复杂,一个宫女让皇后这样的失了分寸,失了自己做皇后的体面。
当初永琏出事的时候,皇后也不过如此。
于穗岁看乾隆不想继续说话,也一点没有乾隆怎么不跟自己敞开心扉的想法,她又不是没有事情做,非得给乾隆当心理医生,当情绪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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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闯养心殿的事情,到底是叫纯妃他们知道了。
纯妃手一抖,茶碗就应声落地,皇后是不是太猛了一些,她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真?婚后现在还活着?”纯妃没有想到一贯是贤良的皇后,说话温柔的皇后,这个时候竟然闯入养心殿。
要知道养心殿不仅有侍卫更是有禁军把守,皇上的养心殿,简直就是这个皇宫里保护最好的地方。
宫女:“皇上身边的李总管送皇后娘娘回的长春宫。”是在轿子里,没有人看到皇后娘娘的样子。
但是这样看来皇后娘娘在皇上那里,还是跟娘娘不一样。
纯妃有点失望,“皇上怎么就对皇后娘娘这样的好。”太让人眼红了。
再一想自己身边的姑姑,纯妃那真是心也跟着凉了半截,这还真的是同人不同命了,她要是闯进去,说不定当场就被皇上的侍卫给一刀削头。
皇后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也没有什么惩罚。
宫女心说,这谁说不是,谁看了不羡慕,原以为皇后娘娘是失宠了,没想到就算是皇后娘娘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可这个还是不一样。
“二阿哥那边如何?”纯妃从那一件事情后,就很关心二阿哥,又说:“你也让下边的人多注意一点,这个二阿哥年纪还小,学什么都快。”
说完又念着自己的三阿哥,“永璋那边要多多注意,那些的奶娘嬷嬷们,她们是最想永璋亲近她们,忘了我这个额娘的,你要时时刻刻的注意那些人。”
纯妃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的生一个孩子出来,最后竟然是给别人生的,自己的儿子,当然要亲近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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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乾隆出发去了皇陵,于穗岁就留在了宫里。
张常在过来找她,神神秘秘的,“玉珠活不成了。”没想到玉珠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本以为她要嚣张的过一辈子。
于穗岁知道玉珠生病,也从皇后的言行里,猜到了玉珠生病可能和乾隆有关。
“玉珠只是病了。”瞧着乾隆那个样子,玉珠不一定会死。
皇后真的会因为玉珠的死,对乾隆放下所有的情感的话,于穗岁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玉珠要活着才好。
张常在:“玉珠不是病,是中毒了。”她也以为玉珠是病,长春宫里因为玉珠的病,有不少的嬷嬷已经开始谋划了。
她们这么多年来,都被玉珠一个大宫女给压在头上,如今自己头顶的天终于要清明起来了,每个姑姑、嬷嬷都是要助一臂之力的。
于穗岁做出吃惊的样子:“啊?这怎么可能?”看着张常在的眼神里带着不安,可却在这个时候,从张常在的眼里发现一闪而过的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是说不是呢?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长春宫里,只怕最近要闹出许多的大事来。”中毒这样的事情,不该发生在宫里,更不该发生在长春宫。
张常在想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璟妃娘娘,你日后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单独的去长春宫。”这个太危险了,要是一不注意,说不定能直接给秀芝喂毒。
长春宫里的这些人,也太过丧心病狂了。
为了一个管事的位置,现在已经是一点都不当人了,只怕等皇上从皇陵回来后,长春宫要来一波大的清洗。
张常在将玉珠的事情,归类到了长春宫里内部的权力的倾轧。
于穗岁也没有将这个事情是乾隆做的,告诉张常在。
“我肯定不会去的。”于穗岁现在巴不得远离。
但是这个话说完,下午的时候,皇后就过来请于穗岁去长春宫。
于穗岁不想去,但是皇后她不去,那皇后自己过来储秀宫。
这个就是威胁。
于穗岁只能去,毕竟乾隆还是很在意皇后的。
到了长春宫,皇后今日也没有怎么梳妆打扮,只是简单的将长发给挽在脑后,用一根素雅的玉簪固定。
“璟妃来了。”皇后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还有一些惶恐。
于穗岁脸上带着疏离,“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皇后看起来,一点都不安。
皇后只是抬抬手,也没有一点寒暄跟犹豫,“璟妃,本宫叫你过来,是想要你跟皇上求情。”
皇后的话说得很直接,也很明令。
于穗岁脸上客气的笑落了下来,“皇后娘娘,臣妾跟皇后娘娘也并无太多的私交吧?”皇后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有点将自己当做皇帝的意思。
只是她不是皇帝,她也不是她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