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已经忍了很久了，喜欢的人就在跟前，真的很难控制得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亲她，抱她”这件事上乐此不疲并且情难自禁，如果可以，他还想……
“看鱿鱼，看鱿鱼。”
这人眼神太过灼热了，烫得她全身发热了起来，她推了推他的胳膊让他面向水槽继续手上的活。
“你们在干什么？”
杨冬玉见俞季阳没人影了，便下来找人，陈磊和俞季阳两人在厨房水槽前不知忙些什么，她便好奇地进了厨房。
“我们在帮忙剖鱿鱼，你要不要来帮忙？你要不要把地上那把芹菜择一下。”俞季阳对着杨冬玉建议道。
陈奶奶见杨冬玉就要弯腰去拿芹菜了，赶紧扶起她，佯装生气道：
“你们是客人，赶紧上去玩，不用帮忙，我们几个够了，真要帮忙，你帮奶奶去招呼一下，陪他们打打牌，聊聊天，吃吃瓜子……”
“好，好，奶奶，我自己上去。”
杨冬玉被陈奶奶推出了门，回头看了一眼俞季阳示意自己先上去了，俞季阳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决定也露个两手。
“奶奶，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也炒几个菜。”俞季阳拿了门后另一个围裙系上，见陈奶奶又要阻拦，她抓住陈奶奶的胳膊撒娇道，“我也想表现表现，你就同意了吧。”
那语气又柔又娇，她一个老太婆听了都心软了，只能点头答应，并嘱咐她小心油别溅身上了。
“你……”
“别说了，一堆人等着吃饭，奶奶一个人来不及的，别等到一两点才能吃上，就饿死他们了。”俞季阳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陈磊哪敢再吭声了，只有点头的份，“你给我打下手。”
那边陈奶奶在煤炉上炖着猪肘子，灶台上一个大锅煮着肉烤笋，另一个大锅卤鸡爪鸡腿鸡翅。
“帮我拿油，盐，酱油，料酒放煤气灶边上，我去拍两个蒜。”
“好。”
陈奶奶见俞季阳“啪”一个，“啪”一个，剥壳放到小碗里，很快就剥了十来个，切生姜更厉害了，先切成片，再切成丝，一条条地很是均匀，刀工了得，动作麻利，属实让她惊讶了一番。
这边一切准备就绪，俞季阳打开了煤气灶的火，拿了一个平底锅准备煎两条大黄鱼，她热了锅，用手测了温度，倒油，放姜蒜，用纸巾吸干鱼表面水分，下锅，煎至两面金黄，放调料，开小火盖上锅盖慢慢炖。
“再去拿个锅。”
陈磊赶紧地去找了个炒锅，洗净递给了她，见她又开了另一个火，下鱿鱼，下芹菜，动作很熟练，最后还颠起了勺，把他震惊了。
“季阳，你看着很厉害啊，是谁教你做菜的？”
陈奶奶一脸不可思议，她这一代大部分是独生子女，就算不是独女，家里也宝贝得不行，一般是不会让孩子下厨的，尤其做菜这么厉害的，那就更少见了，真的很让人惊讶，连话不多的老头子都站起身被吸引住了。
说起做菜这件小事，她很是自豪的。
“我七岁，我妈去厂里上班，每天回来很晚，我就每天先把饭做好。
那时候没有电饭煲，就用高压锅压饭，第一次做的时候，水控制不好，火也控制不好，烧焦了，整个锅底黑了，只有上面那一层还能吃两口。
我妈回来后看到我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做饭，吓得她把我大骂了一顿，骂完后可能觉得……觉得学一下也好的，她就教我怎么用高压锅压饭。
芹菜不能炒太熟，会不好吃。”
俞季阳见差不多了便拿起一旁的盘子将锅里的鱿鱼炒芹菜盛了出来，还拿了个大碗扣住保温，她把锅递给陈磊，让他去洗一下，她又看了一眼右边的黄鱼锅里还有汤，便又放下了锅盖，她转身对着陈奶奶又笑着说道：
“我妈平时也忙，没空教我，我主要小的时候喜欢，再加上……加上没办法，我就开始一个人研究炒菜，一开始每次炒菜，每次焦，气得我倒了不舍得，吃又吃不下。
我这人挺犟的，就是死活不相信做不好，我就每天放学后自己练。
有一天，哈哈哈……有一天可能是天太潮了，那煤气灶受潮了，一直点不着，我就站在板凳上一直看，一直看，结果一下着了，把我前面的头毛都烧焦了……哈哈哈哈……”
陈奶奶听着揪起了心，明明是很心酸的一件事，为什么小姑娘能把这个事当笑话来讲，她看起来好像真的无所谓，像是在讲别人家的故事，一点也不难过。
俞季阳接过陈磊手上的锅，放在灶上，打开另一个黄鱼锅，看差不多了，用大火收了一下汁，撒了一些葱花，关火，盖上锅盖热着。
“这个红烧黄鱼，是我奶奶……嗯，养奶奶教的，N市菜，放了一点点糖提味，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吃。”
俞季阳打开炒锅下的火，准备做个白灼大虾，她边做边说道：
“还有一次，我不知道笋菜干会把高压锅上面的洞堵牢，刚刚压上呲呲两声……嘭一声爆炸了，高压锅盖子弹飞了……哈哈哈哈哈……肉和笋菜干粘在了天花板上，锅盖都飞到了我的床上了。
还好，还好，我和我妈都在外面。
反正做菜这种事，多失败几次就知道了，我做的还算一般的，我外婆是厨娘，真的做得很好，偷学了好几道菜，有机会做给你们尝尝看。
这个虾还是白灼的好吃，但不要放水，就加料酒和葱姜蒜煮一下就好了，会很鲜，很嫩，而且又快，已经好了。”
俞季阳关了火，短短二三十分钟做了三道菜，她走到水槽那洗了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正准备脱下围裙，谁知陈磊一把拉过她胳膊将俞季阳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什么情况？
俞季阳一脸懵，好端端地抱她干嘛，而且他爷爷奶奶还在呢，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侧头看了一眼，陈奶奶双眼犯红，眼上挂着泪珠，而陈爷爷微微蹙眉一直盯着她瞧，她微怔，这一个个的怎么了？怎么回事？
“以后别做了，你教我，我做给你吃。”陈磊的语气略有些沙哑带着颤音。
“……”
难道是，她把他们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