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思绪，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你要学着做人，而不是越来越像兽。作为人，就要懂得如何去克制自己的欲望，可懂？”
她今日看他的时候，满眼都是欲望，他都差点以为她中了药了。
柳晟月点了点头，“哦……”
太子是点燃了她的兽性，不，应该说是，因为她有了化妖的念头，才让太子轻易地点燃她的兽性，她今日是有点兽性大发在的……
太子说的也没错，这问题出在她身上，她就是因为知道灵力一旦消失，若不想死，还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化妖。
她就是有了这点想法，才会对着太子兽性大发，根本收不住。
【想不到千墨也能猜到我是被兽性驱使，他好厉害，更喜欢他了，怎么办……】
太子看着她，今日她那般模样，并非情到浓时想与他纠缠，而是毫无意义的索求，她的眼里没有情，只有无止境的欲，如同中了邪一般。
他是想与她纠缠，但不是这样的，他也希望她对他是因为情深而至，绝不是这种。
但凡他只想宣泄，他多的是选择，可他不需要这种无意义的宣泄。
所以他也不会满足她这种要求，即便他爱她，也正是因为他爱她，他才不能纵容她这么做。
她既然说过是龙神之后，那就不能让她往妖和兽的方向引，那只会害了她。
话是这么说，理是这个理，可是……
太子神色有些异常地把孩子放下来，说道，“你们俩先去睡觉。”
“那你呢？”柳晟月追问道。
“我出去一下，你们放心，我不去喝酒。”
太子说罢大步出了寝殿，直奔东宫另一边，来到一个清澈的小池塘边，他一头扎了进去。
说了那么多，真正最想要的人其实是他！
四年了……
他的爱深埋心底，柳晟月总是迟迟不开窍，她就像个孩子，把他据为己有，不让任何人碰他一下，就只是单纯把他划分为她的，对他根本没有情。
如今她是对他动了情，但是依旧还懵懵懂懂，他也知道，她对他的情也是不浅的，所以他愿意等也愿意忍。
她都不知道，他对她的情越深，她就越吸引他，她还总带着情意撩拨他，他简直都快克制不住自己了。
若不是她状态太差了，若不是怕她受不住，若不是怕伤了她，他真的不想忍……
冰冷的塘水扫除了浑身的燥热，他无奈地看着夜空，在冰冷的池子里泡了大半宿。
“……”柳晟月隐在树影里，看着池子里的太子，她垂下眼睑，【潇千墨……】
原来他宁愿委屈自己，让自己受苦，也不愿让她有一点变成妖兽的可能。
算了……如果真的化了妖，第一个受害的绝对是他，妖气肯定会先侵蚀他的身体，会害死他的。
她不能这么做。
也是她太害怕消失了才会有那种念头……
她悄然离开，回到东宫寝殿，小长孙已经睡踏实了，她盘腿坐在床边。
好在如今龙灵玉回来了，有它保着她的命，她再慢慢修炼应该就行了。
“必须把那未成形的混浊妖气排出去……”柳晟月想了想，“我记得小时候普陀老祖教的修炼之法是怎么练来的？”
柳晟月闭眼，回忆着修炼之法，一边调整吐纳，一边默念，慢慢摒除杂念。
这是她诞生以来，第一次主动修炼。以往就是东方朔逼着她修炼她都要偷跑出去，从来都不愿意修炼。
渐渐地，她身上金光萦绕，杂乱的灰色气息慢慢从她身体之中被散出，她额间的金纹也越发璀璨起来。
太子回到寝殿时，就看到她如此耀眼的一幕，她身上隐隐泛着神光，很微弱。
就连他心口上的印记，也微微泛着光，给他一种温暖又和煦的感觉。
【她听进去了……】太子欣慰地笑了笑。
他没有打扰她，他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默默从橱柜里抱出了新的被褥，在屋里的软榻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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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慕清灵出府就听到到处都有人在议论太子妃的事。
她疑惑，难道文宣帝让柳晟恢复身份了？她拦住了一位妇人问道，“我刚刚听你们在讲太子妃，太子妃回东宫了吗？”
“是啊，听说太子妃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而且还受到神玉的认可，搞不好真的是仙女下凡！”
【柳晟确实很美，可她那副模样也是真的英气，这和仙女多少有点差别吧？小仙男还差不多。】
太子真的选择柳晟了吗？他表态了吗？他有和柳晟坦白小龙女的事了吗？
是，这事不需要她管，可是，她就是见不得柳晟喜欢的人脚踩两条船，而柳晟还被蒙在鼓里。
她一路来到将军府，摸到了将军府隐蔽的外墙边，趁着周围无人，试着去开那扇隐蔽的小门。
意外地，竟然打开了。
【开了？】
慕清灵惊喜地开了门摸进去，她之前单独来过几次，却没有一次进的来。
就在她进去之后，她的身后，出现了几个普通人的身影，他们也迅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慕清灵刚走出小林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骚动声，【难道是柳晟刚回府？还是五皇子来了？】
她往回走去，谁知还未出小林子，就远远地看到墙边几个陌生人。他们持刀正和疯狂生长的花藤树枝打得不可开交，而地上，已经被砍落无数藤条与树枝。
【这是什么情况？】
慕清灵深吸一口气，后退了好几步，转头就往里面跑，她必须去告诉柳晟，有陌生人进了将军府。
然而她找遍了柳晟常在的几个地方，也看不到柳晟的身影，【柳晟果然是恢复太子妃身份了吗？她已经回东宫了？】
慕清灵心里害怕，现在柳晟不在府里，那她现在可太危险了，这将军府可没有其他人。
要是被那些陌生人发现她，那她就如那待宰的羔羊。
府中的花草树木发出了似哀鸣的声音，慕清灵吓了一跳，这将军府真的太诡异了，她此刻只想快一点出府去，可是。
整个将军府，大门与后门都有重兵把守，她若是直接走出去，估计还没回家就得被押上金銮殿。
唯一能进出的那个小门，此时已经有几个陌生人杵在那里，正大战那诡异的花草树木。
【这该怎么办？柳晟！柳晟救救我！】慕清灵心中呐喊。
——东宫——
寝殿里，柳晟月猛地坐起身，她扫视了四周一眼，太子潇千墨正坐在房里的桌边，圆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叠又一叠的奏章和信件。而他，正聚精会神地在奏章上批注。
潇千墨抬头，看了一眼床里惊醒的柳晟月，见她神色有些异常，他放下了笔，问道。
“做噩梦了？”
柳晟月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她突然感觉身子有些沉重，果然那点妖气散了，她的力量又不足以支撑了才会这样吧。
但这不是重点，有了龙灵玉，她还不至于消失，她看着太子说，“好像……有人在喊我。”
潇千墨站起身，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柳晟月一把抓下他的手，抓住他手的瞬间她微微一愣，紧接着她双手都握住了他的手，【好舒服。】
她就这么握着他的手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恢复真身，对外界的感知会比较敏感。”
“嗯。”
太子垂眸轻揉地把玩她秀长的手指，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