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别拿自己是女人说事，枉你还知道男女平等，是女的又如何，就可以不管他人意愿为所欲为？”
【柳晟……我不是，为什么？说不了，为什么会不受控制了……】
柳晟月带着小长孙已经走远，潇玄烨站在原地，他看着慕清灵，走上前。
“慕小姐，请回吧。”
慕清灵没有动，她看着柳晟月走远的方向，眼中有泪花在打转。
【为什么会这样？】
她抹了一把眼，明明心里想着要和他道歉，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完全不同意思的话语。“我去跟他解释。”
潇玄烨拦住了她的去路，“慕小姐。”
“这里可是将军府，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该为别人考虑一下。”
柳晟没有杀她，没有揍她，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他自从跟了他皇兄，已经改变很多了。
曾经的图伦汴京一战，因为叶老将军战死，柳晟为他报仇，抬手间就让图伦五万将士尸横遍野，图伦全军覆没，汴京见势不妙，迅速撤兵退守。
若不是他皇兄阻止，只怕汴京那十万将士，也难逃一死。
潇玄烨眼神一变，浑身气场一转，绝不能重蹈覆辙，柳晟就是把双刃剑，用不好，整个沧月都遭难。
他居高临下看着慕清灵，语气不善，“还是说……”
“你是想自毁声名，以此逼迫柳晟娶你不成？”
慕清灵眼神躲闪，她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逼柳晟哥哥，我只是想告诉他，我真的很喜欢他。”
说完她心里更是惊恐起来，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想找柳晟道歉，可说的做的都和她想的天差地别，就好像，就好像这具躯壳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动一样。
“你该回府了。”潇玄烨说道。
慕清灵抬起头，问他，“我真的不能再见见他吗？”
“不能，请回吧！”
慕清灵看着他坚决的态度，她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改天再来和他解释。”
潇玄烨没有说话，他带头往小门的方向走，走一段距离停下等她，示意她跟上。
慕清灵跟着他出了将军府，刚从墙脚走出来，慕清灵就肩膀一疼，才看到潇玄烨毫不温柔地抓着她的肩膀，几个无声起跳，远离了将军府，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清灵被颠得晕晕乎乎的，直到落了地，她还有些昏头转向。
“这……这里是哪？”
慕清灵缓了一会，终于人不晕了，却都不见潇玄烨回话，她抬头，却到处没看到他的身影。
【人呢？】
潇玄烨把人送到闹街附近，就离开了，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将军府。
刚到庭院，就看到柳晟月倚在假山上。
他走了过去，“在等我？”
柳晟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夜空，他缓缓说道，“这些……别告诉他。”
潇玄烨笑了一声，“皇兄可不会是非不分。”最了解柳晟的人，非他皇兄莫属。
“我只是怕他分心。”
说罢柳晟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回走。
潇玄烨跟上他，“你等我就讲这些？”
柳晟月顿住脚步，回头反问，“不然？”
潇玄烨摸了摸鼻子，也是，明明从前就是三人行，她却更喜欢和他皇兄待在一起，“我不告诉皇兄就是了。”
“嗯，”柳晟月刚走两步，又似想到什么，说道，“你若无事，便住几天。”
潇玄烨错鄂地看着她，柳晟月瞥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你皇兄说的。”
潇玄烨回神后松了口气，问道，“逸儿呢？”
“睡了。”
柳晟月看着他，听太子说五皇子几次三番想拐小长孙去他那里住。
柳晟月不由问道，“你是要和逸儿睡还是自己去客房？”
“和逸儿。”潇玄烨笑起来，终于有机会和奶娃娃睡了。
既然她已经和皇兄在一起了，那便祝福他们，他该放下了……
“那行，我去客房睡。”柳晟月说罢转了个方向走。
“等等！”潇玄烨叫住他，“要不我带逸儿去睡客房？”
“皇兄要知道我睡了你的房间，不得把我砍了。”
柳晟月挑了挑眉，却没有反对。
潇玄烨跟着她来到她的房间，把熟睡的小长孙抱走，回他的客房睡去了。
柳晟月坐在窗前，看着星空，这时平静下来，她才反应过来慕清灵刚刚似不太正常，她叹了口气，【千墨……我该不该管？】
慕清灵的异常，多少和她是有些关联的，如果不是她乱了沧月历史，那她就不会被卷进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被波及。
柳晟月看着夜空，想着潇千墨，【如果是他，会怎么做？】
下一刻她脑海中就已经闪过一句话，“无论何种缘由，是我造成的结果，那就得负起责任，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柳晟月微微一笑，是他肯定会这么说吧。
她一手抚上心口，那里和潇千墨一样有一个印记，只不过她身上的看不清印记是什么模样，也许是因为潇千墨是人的关系吧。
这东西叫“心契”，是他们家祖传的，只是她离家时还小不太清楚具体详情，只知道，这个东西不仅能给予结契者相应的地位也能给予结契者一定的保护。
不好的就是，这结了契便无法收回，除非有一方身死了，才会自动消失。尤其这东西契了之后，竟是直接契落在她真身上，她也是事后才发现这事，也就是说，她就算是哪天投成人身，只要她真身不灭，这东西就一直在。
此时的东宫，太子坐在书案旁，他执笔的手蓦然一顿，心口突然发烫，他不解地蹙着眉。
他伸手拉开衣裳，就看到心口处有一个金色的龙纹印记，此刻正发着微微的金光。
太子一愣，他心口何时有的这个？
这东西……
难道是她？
他沉默下来，看着那印记与柳晟月眉间的东西十分相似，他了然，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也是，除了柳晟月，还有谁敢这么扒他衣服，还对他这么无礼，若是他人，敢这么做的早已尸骨无存了。
应当是他醉酒那时吧，太子想着，眼里闪过无奈。柳晟月又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她出手的力道大不如前，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尤其那天十来个杀手，竟能让她负伤，柳晟月是谁，那可是抬手要了五万人命的死神。
可想而知，她如今的身体糟糕到何种地步。
滥用力量又得不到休养，就算没招来祸端，她自己迟早也会撑不住……
该怎么办呢？
他丹凤眼中覆着一层担忧，伸手轻碰印记，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柳晟月的身影。
他神色一顿，沉默一会，尝试着把手覆上心口，闭上了眼，集中精神后竟真的能感受到柳晟月。
柳晟月此刻……竟然在想着他……
太子有些发愣，她这是，这是……
动情了……
随即他更是蓦然惊喜，他嘴角有些抑制不住地微扬，【月儿……开窍了。】
和他朝夕相处两年没什么长进，出征两年反倒是进步了，知道想他了，倒也不枉他默默等了四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