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亚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笑了笑，“那也是你技不如人，才能被我下药啊！”
厉清明看着七亚一副你活该的无所谓模样，又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喔，你有没有觉得头有点晕？有没有觉得太阳穴很疼？”
七亚精致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惶惑，“你……做了什么？”
顾欢喜也很好奇，她仔细闻了闻周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从进门到现在，七亚也没有和他们任何人有过接触啊，就算被下药，也得有机会吧。
林念朗看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微微凑近，在她耳边说到，“厉清明的药只针对反催眠。”
反催眠？顾欢喜也曾经是一名医生，对医学方面有所涉猎，听说过反催眠，如果一个人被催眠时间久了，就会沉浸在被催眠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大多数沉浸在被催眠世界里的人都会陷入一种癫狂状态，有一位在催眠领域的大师级人物提出反催眠，利用反催眠来唤醒这种沉浸于催眠世界中的人。
顾欢喜曾经有一位骨癌病人，因为无法忍受治疗期间的疼痛，一度出现轻生的念头，心理科的医生为他催眠，他沉浸在催眠世界里，沉浸在没有病痛和折磨的世界里，心情也好转很多，对病情恢复很有作用。
厉清明刚才说，七亚的世界是被催眠过的？难道她如今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沉浸在被催眠世界里？
如果是这样，那么七亚还是那个妄想成为将军的士兵么？她恐怕只是一个被拿来做实验的棋子，是被推在人前的炮灰吧。
她思索的功夫，七亚已经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疼的要炸开，她不由得伸出手捂住脑袋，“好疼……”
林念朗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因为疼痛蹲在地上的七亚，“你想起来了吗？我为什么救你？你是谁？”
想起来了吗？你是谁？
七亚抬起头茫然的看向林念朗，这张脸，很多年前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惊为天人，那是在巴国，一个在当时还是野蛮，荒芜的国家，原来一梦已经许多年了。
“我是姜七。”她灵动的双眸逐渐呈现出一种死寂的呆板，眼神好无焦距的看向前方。
厉清明和林念朗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
厉清明刻意放慢声音，一步步引导她说出心底的秘密。
“你第一次看到林念朗是在哪里？”
“巴国。”
“你为什么去巴国？”
“因为……妈妈说，我可以帮她做事了，她就不会让爸爸打我了。”
“你妈妈让你做什么？”
“她让我……杀了一个人，林念朗。”
她话音刚落，顾欢喜明显颤抖了下，不，不会的，如果七亚真的是背后那人手里的棋子，那个人多年前就要杀了林念朗？怎么可能呢……她可是……
林念朗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沉浸在挣扎中的顾欢喜，薄唇微微抿起，有几分凌冽的森寒。
“为什么要杀了林念朗？”厉清明继续问到。
“妈妈说，他挡了别人的路，有人不想让他活着回到江城。”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差点被人强奸，他救了我，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后来呢？”
“后来……后来……不是的，别打我，别打我，不是的，妈妈！”
七亚惊呼一声，昏厥过去，扎成马尾的长发已经汗湿，脸色苍白，像是极力隐藏着偌大的痛苦。